“殿下,这样燕王府会彻底得罪张家的。” 王府客堂,董安苦苦相劝。 “为何不能抓?依末将看,殿下抓的好,抓的痛快!”刘福和常威刚到王府。 闻言,一对虎眼盯着董安三人。 得知消息时,他正在北大营。 当时他就大叫一声,好。 亲卫军的士兵知道了,也俱都精神一震。 这些年,燕郡谁敢动张家的人。 燕王一出手,惹得人心振奋,对他们来说,燕郡总算有人能管管张家了。 刘福心里虽痛快,但他毕竟是王府的王傅,要通盘考虑大局。 自然不能和常威这些将士一样无所顾忌。 他道:“殿下,这么做可就把张家得罪死了,怕他今后会对王府的事处处阻挠,反倒得不偿失。” 赵煦闻言,没有说话,而是先转向董安三人, “今日之事,不会将你们三家牵扯进来,你们且回去,大可不必担心,还有,王府院子还与王府的事暂时不要泄露。” 三人对视一眼,虽然不明白赵煦为何要提院子的事,但还是应了声是。 让三人离去,赵煦的眼神募的犀利起来。 他让三人不提院子的事,是为了试探他们。 他们是否真有意依附王府,估计就看今晚了。 接着,他对刘福和常威二人说道:“你们可知青风寨?” “青风寨?”刘福闻言脸色微变,“下官知晓,听燕郡的人说,青风寨是燕郡一伙十分凶残的强盗。” 常威点点头,“据说,因为北狄人年年侵掠,不少百姓或是依附豪族,或是落草为寇,这青风寨便是其中一个,号称麾下有数千亡命之徒。” “嗯。”赵煦心头一沉。 他看了纸条,上面写着:今夜,张家勾结清风寨夜袭王府。 于是他把歌姬的事说了。 “好一招借刀杀人,又趁殿下的亲军尚未形成战力,若不是有人相助,只怕……”常威饶是一身虎胆,也吓出一身冷汗。 “殿下,还是速速离开燕郡吧,当前保命为要。”刘福也慌了。 先不管谁在暗中帮助燕王,当下还是逃过此劫为妙。 赵煦道:“王府不能呆,又能走到何处,没有皇命,藩王不得离开封地,否则视为谋逆,这是大忌。” 顿了下,他继续道,“张家这是吃定我们了,既然如此,干脆将计就计,搏一把。” “将计就计?” 常威和刘福对视一眼。 缓步来到门前,赵煦道:“常威,你且去亲军调遣五百个最强悍的青壮前来搬运粮草,然后如此……” 常威侧耳细听,原本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张开来。 当赵煦说完,他重重一抱拳,“末将这就去。” 刘福一声赞叹,“殿下英明,今夜说不得让张家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煦望向张家的方向,叹道:“只是张家如此歹毒,一日不除,实为王府大患。” 刘福有同样的忧虑。 如今王府在明,张家在暗。 他们能策划这次刺杀,也能继续策划下一次刺杀。 “的确如此,但贸然而动,就怕他们狗急跳墙,举兵叛乱,而王府亲军初建,尚未成军,恐难抵御。”刘福忙劝道。 他怕赵煦一时冲动,小不忍而乱大谋。 毕竟燕王刚恢复几日,虽然稍稍赢了一些民心,但那只是燕郡的一小撮人。 王府亲军又都是些新兵,无论军心还是士气都并不十分牢靠。 再者,张,黄,杜三家私兵加在一起号称有两万余人。 这还不包括燕郡的郡兵。 “本王明白。” 赵煦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他穿越而来才四五天。 就凭他四五天闹出来的动静就想灭掉燕郡的头号豪族,有点痴人说梦了。 俗话说知彼知己,百战百胜。 他连张,黄,杜三家的坞堡在何处?堡内又有多少兵力?骑兵,步兵各有多少?战力如何?都没搞清楚,谈何灭这三家。 不过,虽无法灭了三家,他倒也不必怕三家了。 如果说,亲卫军尚未招募前,他属于任张家宰割的鱼肉。 那么现在,他已经有了些资本。 而且,张家玩这种阴的,显然也是不敢举兵对付自己,大家都是心有顾忌。 既然如此,那便来斗一斗,看鹿死谁手! …… 张家。 张谦和张康在院内凉亭相对而坐,秉烛对饮。 “兄长,让儿此时也在王府,真的没有关系吗?” “无妨,我已特意交代过青风寨的人,他们不会伤害让儿,等那燕王死了,让儿就能回来了。”张谦洋洋得意。 张康点了点头,:“兄长当前帮青风寨二当家庞琨杀掉大当家周解真的太对了,没想到今日便派上用场了。” 张谦更是得意,这青风寨,燕郡任谁也想不到会对张家言听计从。 望向逐渐昏暗的天色,他眯起眼睛,暗道:“燕王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