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华安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瞪着贾蔷,恨不能咬碎他。 可是这一次,不止是他,周围人也都看了出来,这贾蔷看起来是清瘦,力气或许也没那么大,可是却绝非弱书生。 他们自然不知道,前世贾蔷虽只是一工科狗,可他爷爷却是正经的沧州老武师,一手八极拳老辣之极。 不过贾蔷因为吃不得苦,所以没学得八极精髓,但在八极巧劲上,却格外有几分天赋。 真要正常放对,肯定敌不过自幼打熬筋骨的华安,可他先出其不意伤其一臂,再故意激怒于他,让他失去理智来攻,胜过他,实胜于心计,而不是勇武。 但落在别人眼中,却不是这样看了,薛蟠激动的好似他打了胜仗一般,兴奋的几乎无法自抑,跳脚大声吼了声:“好!!” 身边人虽然高兴,贾蔷面色却依旧平静。 他再度随手放开了华安,道:“李进之所以不答应你,是因为她没办法答应你,因为秘料的配方是我的。就连她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答应你?” “你的?”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了华安的意料之外,他皱起眉头看了眼站在贾蔷身后的李进,咬牙道:“那你先前为何不说?” 贾蔷不用李进回答便说道:“那是因为我告诉过她,不准将此事告知别人。我是读书人,要考取功名。不想让人以为我是利欲熏心之辈。” 华安闻言嗤之以鼻,一边抱着手臂,一边冷笑看着贾蔷,道:“读书人?你这身手,读个球的书!你以为解释这些,我就会放过你?” 贾蔷好奇问道:“不放过我?你又能奈我何?” “你……” 华安虽然心中有所想,可也明白,嘴里是万万不能说出口。 他要是敢说,太上皇早晚要驾崩,等太上皇死后,淮安侯府随手就能捏死贾蔷,那就中了这白面奸人的贼计了! 不过,他也非善类,冷笑道:“奈何不得你这卑鄙小人,我还奈何不得这狗屁金沙帮?咱们走着瞧!” 说着,目光如刀一般,冷冷剜向李进。 李进见之,明显目现苦色。 她虽然敢和华安一对一的比武论生死,可是面对淮安侯府的莫大权势,她又如何能护住金沙帮和太平街里两千多老老少少? 贾蔷看着华安,眼神明显失望道:“好蠢的东西。” 华安闻言大怒道:“你敢辱我?” 贾蔷道:“你我本无冤无仇,是你强要以二百两来入伙我的生意,我不愿,作罢就是,你也没有可能从我手中强得秘方。可你又是仗势动手,又是逼迫我的朋友,如今居然为了一时意气,还准备报复金沙帮……” “那又怎样?你又能奈我何?” 华安借用贾蔷之言,冷笑反问道。 贾蔷淡淡一笑,道:“你自然可以报复金沙帮,但你报复后,却得不到丝毫好处,还会结仇于我,我保证,终有一日,这份血债,我会亲手奉还给你们!” 华安看着贾蔷清冷的眸光,心里有些发寒。 怪道他老子酒后常骂朝廷里的文官都是狗娘养的阴贼,就会背地里的捅刀子,杀人不见血! 果真没说错啊,居然有如此冷静的威胁,虽语气平淡,却让他寒到骨子里。 华安狠狠的盯着贾蔷,咬牙恨声道:“姓贾的,你不会以为今日之辱,我华安会因你一句话就忍气吞声咽下去吧?我告诉你,你少做他娘的白日梦!我淮安侯府会怕你一个走了狗屎运的下流种子?你以为我还会等你躲在耗子窝里来暗算?等着吧,早晚叫你死都没地儿埋!” 贾蔷呵了声,道:“那就怪不得我今天就先敬你家一杯了……也罢,提前知会你一声,看你有没有解难之法。我只要让人把你今天骂我是佞幸之人,在太上皇前说的是佞幸之言的话传出去,我实在想不到你们淮安侯府会落下什么好来。 如今好些人都在私下里骂我,可没人敢明着骂,缘由为何大家心知肚明。你们淮安侯府却是厉害,敢为天下先,来当这根出头的椽子……少侯爷,淮安侯府也不会没敌人对手吧?我起个头,大戏自有与你家侯府实力对等的高人去唱。我想到那时,你们淮安侯府的传承,怕是要落不到你身上了,你老子能得个善终都算你祖宗积德!” 华安闻言,面色大变,看向贾蔷的目光里,渐渐显露危险之色。 贾蔷好笑道:“怎么,你还想杀人灭口?说你蠢货,你还真够蠢的可以!你要是杀了我,更会坐实这件事!你这是生怕淮安侯府不灭门?” 这话一出,华安又是一颤。 贾蔷竟能看透他心中所想! “不过,我心地良善,不忍为了这丁点小事,灭一功臣之族。”贾蔷又缓缓说道,给了华安一个台阶。 “做生意,无非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过程,是要谈的。其实只要你能放下你的架子坐下来谈,自然能谈出一条共赢的路子来,何须打打杀杀,结成死仇? 我之所以愿意退一步,只是看在你先前还愿意出二百两银子,没有直接强抢的份上,在我看来,你还算不上一个坏人,还算守规矩。所以,这件事还有的谈。” 此言一出,聚义堂上的气氛登时舒缓下来,众人心里都悄悄松了口气,也都觉得后背发凉,被冷汗打湿,包括华安。 华安看着贾蔷,怀疑道:“你想谈?你肯给我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