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会害怕当回事。dashenks.com果然她话一出口,就有人面色一凛。 秀瑶继续道:“咱们这是小本的生意,一副手套给六文钱的工钱,一般来说只要你会的话,两天轻松一副,要是熟练三天也能两副的,就看各人的手脚麻利不麻利了,一天一副也有的。” 秀瑶知道六文钱不算多,如果对比现代的工钱,那就是很低有压榨嫌疑,但是古代不同。古代你空有力气,赚钱的门道却少,你有力气要去给人家干活,人家还不需要呢。所以,就算是工钱低,可女人也能赚钱,再低她们也是乐意来的。 对她们来说,平均一天三文钱,不低了,一个月下来就有九十文呢,何况张桂芳说这个是长久的活儿。冯掌柜已经送了信来,说他当家的已经跟上头谈妥,就算朝廷以后不要,每年他们也会要的。每年至少做三个月,十月农闲开始到腊月十五,然后正月十六到二月十六,差不多三个半月。尤其是那些平日在家里也不织布就做针线活儿的,能赚钱的针线活儿可不常有的,都要看机会。 宣布完了,大家都乐意干,多少的都能给家里添补一下。 张桂芳道:“大家伙儿可都听见了,咱们按了手印,都来发个毒誓,谁要是敢把咱们的这些事儿说出去给别人知道,那就被自己家男人休了,一辈子没个出头日。” 媳妇们神色立刻严肃起来,一个个挨个上前按手印,然后去张桂芳那里对着观音像发毒誓,再去另一边等着。 等她们都按了手印发了誓,张桂芳就领她们过去安排活计。这里要的都是女人,没有男人,这也让女人们在家里扬眉吐气了一把。 很快柳氏就留着秀芹和秀容来,当众教她们如何织手套。 农家的媳妇子,除了特别笨的,一般人针线活儿都过得去,毕竟家里都靠着一双手呢。这织手套,只要简单的反正针,没有要求花型,所以一个个很快就能上手。 秀瑶看冯掌柜连夜让人打制出来的毛线针,粗细正合适,表面还镀了一层其他的金属,不至于会把白色的棉线擦黑,她很满意冯掌柜办事的效率和质量。 秀瑶让这些人先用收上来的线织手套,先拿出一点时间来拐线,按要求将几股线拐在一起,然后再织。为了节省时间,秀瑶就让周强媳妇找另外的人纺线。反正村里那些妇人,年纪大的也纺得很快,冬天她们在家闲着,一两线给两文钱的加工费,就有很多人愿意帮忙。 张桂芳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这样一来,就不用她们专门花时间来纺线。 晌饭后梯子的媳妇曹月莲也来了,照例走了那套程序,就跟着大家忙活,她上手快,没一会儿就熟练起来,织得又快又好,让秀瑶都惊讶。 当天秀瑶又把两百斤福豆让冯掌柜的人捎回去,六文钱一斤,一共是一千二百文钱。 一连做了四天,秀瑶发现这些人真是让人惊讶,才这么短的时间,已经没有超过两天完不成一双的了。快的如曹月莲等人几乎一天一夜就能织一副,那速度看得秀瑶都眼花,她怀疑如果不是需要加针减针分叉收针的,她们可能更快。 为了奖励她们,秀瑶决定每五天发一次工钱,所以第二天一早,她就把之前四天已经完成的手套工钱算给她们。大家看竟然四天一结工钱,她们更乐意干,一个个份外卖力,不到三更都不想歇息,第二天五更就跑了来。好在来的基本都是一群人,每天都有男人轮流接送,也不会有安全问题。 有了事情做,大家劲头足,就连秀芹秀容几个都是匆匆吃了饭就往周强家跑,为了以示公平,秀瑶也没让娘和姐姐拿回家做,都是和人一起在周强家的。 不过给周四奶奶家抬水的事情依旧坚持着,只是再也没有时间闲聊,秀瑶和秀容两个匆匆地给抬了水,刷了缸就走,不像以前那样还留下说会话什么的。周四奶奶知道她们忙,倒是也没挽留。 秀瑶觉得这样可不好,夜里她对柳氏和姐姐们道:“娘,咱们家可不能这样。咱们又不是靠织手套赚钱的,就不要累死累活的忙活。” 那织手套时间长了,手指头也疼呢,尤其是柳氏眼睛还疼。 柳氏却劲头十足呢,一副手套白赚四文,另外她也织手套,速度还不慢,秀芹也织,这就能赚更多。攒点钱,到时候大业娶媳妇,秀芹出嫁,就不会太寒酸。 秀瑶道:“娘,咱家可不能靠织手套赚钱,这活儿我觉得干不长久,来年咱还得收拾咱们那几十亩地呢。” 秀芹道:“瑶瑶,冬天咱们织手套,来年还得三月里才种地呢,不急。” 秀容也道:“织了手套有肉吃呢,以后我也赚钱,免得二姐总说她赚钱,我们在家里不赚钱。” 第二天一早,柳氏早早的做了饭,打算吃了就走。 ☆、133、看上秀瑶 133、看上秀瑶 这时候就有人来咚咚地敲门,柳氏让秀容去应门,发现竟然是张氏,她气呼呼地冲进来,一边走一边道:“你们这都是干嘛呢?怎么好几天来了都不见人影?” 看她这么早就来,这天还黑着呢,秀容道:“嬷嬷,你有事啊?” 张氏哼了一声,“这几天你们都干嘛呢?我来好几趟了。” 秀容道:“我们去强叔家帮忙呢。” “帮什么忙?”张氏问道,她听三婶说这几天大**家鬼鬼祟祟的,一早就没了人,晚上很晚不回来,可别背着大哥干点啥事。 对于柳氏的妇道张氏是信得过的,不过她也怀疑老大家肯定在弄什么,所以也亲自上门来问,结果问了几次,竟然都锁着门,她就急了。 今天一大早她就冲过来,正好将柳氏几个堵在了家里。 秀容不想说,就让娘对付嬷嬷。 柳氏笑着将张氏让进来,“他婶子来请我们去做点针线活儿,我说在那里热乎乎的,就让孩子也去,省的家里冷,又没那么多柴火烧。” 张氏冷哼道:“没柴火烧,让秀容秀瑶俩去搂草,在家里干呆着算什么。” 秀容撇撇嘴,不乐意了,转身就去了屋里,都分家了还来指手画脚,讨厌。 张氏看秀瑶还在炕上没下来呢,立刻就骂道:“真是好吃懒做的蹄子,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 秀瑶嘟囔道:“我有点头疼。”昨儿周强家烧得热乎,她出来进去的吹风有点着凉,夜里就开始咳嗽流鼻涕。 张氏哼了一声,“懒的,娇气得你。”说着对柳氏道:“我给你说点事。” 柳氏就让秀芹做饭,她陪着张氏进了西间,西间没烧火,冷嗖嗖的。 张氏道:“上一次你大姑姐说的那个事儿,你和孩子爹商量怎么样了?我看着不错,要不年前就定下来吧。” 柳氏忍不住皱眉,笑道:“娘,大业还小呢,我看再等等,家里攒攒钱再说。” 张氏道:“等什么等,早点定下,让秀芹先过门,回头把媳妇娶回来,咱们不用出聘礼嫁妆,人家还补贴咱们,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儿?” 柳氏只好道:“娘,孩子爹不同意,说儿女亲家,最好是别换亲,一换就麻烦,以后一家有事,两家忙。” 张氏斥道:“你这个当娘的说的什么话。大福还不都是听你的?换亲怎么啦?换的更亲,到时候亲家还能亏待了你们家?大业有了媳妇,人家还陪送那么多东西,到时候你这个婆婆脸上都有光彩。” 柳氏可不稀罕这种光彩,一说换亲,而且对方条件那么好,她就怀疑那儿子有问题,儿子女儿都是自己的心头肉,她不可能让女儿去给儿子换亲,然后一辈子跳进火坑里出不来。 不过张氏是婆婆,是长辈,她不会直接顶撞的,只能推给孩子爹了。 “娘,我看还是等他们爹回来再商量吧。” 张氏闻言,便道:“那大福一定会听我的,就这么说了,把他们的亲事定下来。先下定,来年二月让秀芹过门,秀芹来年都十六了不能拖。大业晚两年不要紧,秀芹也不能太晚,过了十七就不好找人家。” 外面正做饭的秀芹听见,手一抖,“啪”的一声,手里的一个碗掉在地上,打碎了。 张氏听见,皱了皱眉,忍住了没骂,对张氏道,“就这么着吧,我让人给你大姑姐家捎个信。”说是让人捎信,哪有那么好的,她不过是要三顺亲自跑一趟。 柳氏心冷了几分,道:“娘,这事不能这么草率,一个是孩子爹不在家,另外一个就是我不想换亲。” 张氏一瞪眼,“你说了不好使。” 柳氏道:“娘,咱们都分家了,当初不就是不想管大业秀芹他们的亲事,所以才把我们分出来,现在又来管,算怎么回事,俺爹也是这么说的?” 张氏恼羞成怒道:“你眼里还有你公爹?别让我说出不好听的来,你眼里要是有,你能这么几天不朝面,找都找不到你?” 柳氏道:“真要是定下也行,我今儿就去那户人家看看,他儿子要是个好的,我保管欢欢喜喜地把秀芹嫁过去。” 张氏一下子火了,骂道:“你想怎么着呢?难道我还能坑害我孙女?他大姑还能害孩子?还不是为了孩子着想?” 柳氏就是不同意,这时候秀容跑进来道:“娘,外面有人找。” 柳氏就出去应门,片刻黑着脸回来,气冲冲地道:“秀容,以后这个人来,直接打出去,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还没到卖女儿的那个地步上。”说着也不跟张氏说话,对几个闺女道:“我去做活儿了,整天累死累活的干活,还得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让不让人过了。”说着转身就出了门。 气得张氏差点被噎死,柳氏这是指桑骂槐地骂她呢,她揪着秀容问怎么回事。 秀容气道:“是北边周家,真混蛋,竟然说要瑶瑶去给他家小胖子做丫头子,他们怎么想得那么美,真是恶心死了,谁要去他家做丫头。” 说着就去吃饭了。 张氏看秀芹站在那里发呆,就过去笑道:“秀芹,你都要十六老大不小的,该拾掇拾掇了,吃了饭到嬷嬷家里来,嬷嬷跟你说说话。”说着就走了。 张氏刚到门口,三婶就在外面等她呢,笑着道:“娘,怎么样?” 张氏气道:“能怎么样,你大**现在分了家,抖擞起来了,我看她有点挲。” 三婶笑道:“娘,那你还不好好骂骂她。让她知道谁是长辈。” 张氏哼道:“他们现在可拽得很,去周强家帮忙呢,哪里还看得上咱们。”说着就往家走,这时候一个人自对面跑过来,到了跟前就作揖行礼,“秦家老太太,这厢有礼了。” 张氏看那人穿着墨蓝色长袍,带着瓦楞帽子,四五十岁的年纪,颌下三缕山羊胡子,诧异道:“你是哪个?” 那人笑道:“我是后村的周大年,老太太贵人多忘事,不认识我了。” 张氏左看右看,笑道:“有些年头不往后头去,还真是眼生了。” 周大年笑道:“也是,大家都忙着糊口,哪里还有时间走动呀。这要不是有人托到门上,我都没有借口来找老太太说说家常呢。” 张氏越发诧异,“什么事?” 周大娘又作揖道:“其实也不是大事,只是――我说出来,老太太可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张氏嗯了一声,“你说。” 周大年道:“周二爷家小孙子,看上你家小孙女秀瑶了,想让她去周家当个……” “呸!我呸!放你娘的屁,放他周二混儿的硫磺屁!我们秦家再穷,也不会卖孩子。”张氏一边说,一边从墙边捡了根花柴就抽周大年。 周大年疼得抱头鼠窜,“老太太,老太太,有话好好说,干嘛打人呀!” 张氏骂道:“我打的就是你,你这个混账东西,你不知道俺两家的仇是怎么着?还敢来挑事,你是活腻歪是不是,你信不信我老婆子抽死你。” 周大年一边蹦q着,一边躲,“三婶子,三婶子,你快拦着老太太”。 三婶忙拦着张氏,笑道:“娘,就算有仇也是周小利家,又不是人家周大年。”周大年虽然也姓周,可跟周大爷周二爷家不是本家,所以那辈分自然还是按照以前来论的。 张氏冷笑道:“还想让我们秦家去给他周家当丫头,他做美梦呢。” 周大年笑道:“老太太你也太偏激了,这是两回事呀。你们老大还有其他的孩子,去年不还都在周大爷家做活儿吗?那和做丫头也没分别。你们不是还佃着大爷家的地吗?” 张氏呸道:“那能一样吗?周大爷家是周大爷,周二混是周二混。” 三婶给周大年使了个眼色,对张氏道:“娘,人家还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呢,大年就是来传个话的。再说了,娘,这不正好说明周二爷家示好了,对咱们示弱了嘛,咱先听听他怎么说的也不迟。” 张氏哼了一声,三婶示意周大年快说。 周大娘又作揖,道:“老太太,你真是冤枉我啦,我是向着你呀。周家可炸锅了,那宝贝小孙子,要死要活的,非要咱们秦家一个叫秀瑶的小姐去作伴儿呢,正在家里不吃不喝地寻死觅活的。这个时候,说是让咱们去当丫头,那还不是周二爷他有点拉不下脸来。秀瑶小姐进了周家,那可不是做丫头的,表面对外说是丫头,实际上可就是周家的小姐呢,锦衣玉食,绫罗绸缎,每天是山珍海味,还能一个月给两吊钱拿回来呢。” 一听说还有钱,三婶眼睛立刻大亮,“娘,你听听,哪里是去做丫头,哪里是羞辱咱家,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