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kanshu.com” “但是老梅很积极。” “他一向想做大做强。” “老梅的工厂和牧场,你都参与过吧?” “唔。” “按你的经验,我建议老梅的代工业务能不能做大?” “你出了一个好点子,看到一个好市场。” “但是老梅没心思做?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会给我一两笔单子,让我完成任务。但是前提是他得算好他需要付出多少精力,还得将这件人情债压到他的当务之急后头。” 蓝宁说的全部没有错,因此关止给出的是一个“确实”的手势。 他眼前的蓝宁,说话的时候很专注,也很直接,言辞之间把自己的位置也摆在了一个正确的方向,也将合作对象的立场考虑了个透彻。 这样尤其难得。就在几个月前,她还是冒进的,甚至带了点不客观。 蓝宁犹自出神想了一会儿,而后便用商量的口吻讲:“我想过了,有没有这个可能,让老梅重视我的意见?这是实打实的做业务,也许会很辛苦,不过,按照我们前期的调研结果,市场有这个需要,因为太多人没做过老梅完成的事情了,所以一定会有成绩,这才是做完标准化之后应得的东西。” 关止笑着叹气,只好无奈地讲:“你呀——” 一叹便露了馅,让蓝宁琢磨出门道,问:“你是不是早就有此想法?” 关止但笑不语。 蓝宁发问:“为什么你自己不同老梅说?” 关止答:“我说过,我不是‘景阳春’的员工,这不是义务,也不是责任。我管不了。” 蓝宁又说:“但是他的那套标准化,你出力不少。” 关止坐直了身子,侧首望牢蓝宁,有几分慎重,不过还是说了出口:“其实那全赖时维,大概你还不知道,他的厨师团队以前和外公时维他们一起做过课题研究。” 讲完以后,他还是望牢蓝宁。蓝宁听的很仔细,眼里不是没有流露出感慨神色。 关止也在心底感慨,于是便不想再讲这个话题,他问蓝宁:“你预备用什么身份同他谈?你们公司的销售经理?” 蓝宁扬一扬下巴:“我也是他的朋友是不是?我可以给出一个朋友立场的建议。我只代表我——蓝宁。” 关止往后一仰,眼里有异样神采流动。 “那么老梅是要请你吃饭了。” “不,我请他吃饭。” ps: 看了大家的反馈,也许真是职场描写较多,情感线付在职场线之上发展,而令许多人不是很感兴趣。但我思前想后,如果本文没有办法完成我提纲时候的初衷,就没有写完的必要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要写的文,必须有我想表达的一种意念,一种观点,一种对时事的反馈。不然,以后也许我会忘记我为什么要花费这么长时间写这个故事。这样的主线可以让我记牢,我在这段日子,对一些时事,人事的感想。所以我想,我还是会坚持这一点。 其实我写的也不是职场,不存在一般意义的职场理念,也不会让大家在其中得到一些如何应对职场的经验,这是我们都在互相的部分。我只是想写一种经历,一些年轻人对职业选择、定位的经历,在这种经历中,事业和爱情的选择。 蓝宁若要真正爱上关止,她最后必然发现关止就站在她身边,还比她快那么小半步。一转身,他可以扶持她。这就是他们的爱情,我想在这个故事里表达的爱情。 十四(下) 关止望住蓝宁,蓝宁也望住关止。 他的眼波清澈,看出了她的神色坚定。 窗外,月亮初初上,光华溅人,世间一切都磊落。 蓝宁恳求关止:“你同我一起约他吃饭,好不好?” 这真的是商量恳求的口吻,蓝宁脸上还带一丝期待。 她真正求人的时候,眼睛里会有一种格外慎重的真诚。关止在很多年前领略过,也在去年重新见到过。 那时是他向她求婚,她听了他的理由,把手伸到他的手里,讲:“那么以后就要多多照顾了?” 关止那时想,还好,她并非无动于衷,对他的诚意求婚也充满感动,而答允之时,有慎重的真诚。 现在的她,同样如是,不知缘何,不藏这份真,不是上一回同他商议“景阳春”项目时那样公事公办,业务洽谈的态度。 于是他便讲:“老婆大人安排的任务,我当然要做的。” 蓝宁笑起来,月光下头的这个男人,不但长得好看,而且也很会让她心里爽快。她真正觉得,有他在身边有商有量,胜过一个人单枪匹马闯龙潭。 关止答应了,就立时去拨了电话,把梅绍望约了出来,间中问蓝宁:“请他吃什么?” 蓝宁抿嘴一笑:“去‘茶座’。” 关止露一个诧异之色。 茶座乃本城算有点名气的连锁中餐馆,广告做了老多,做得小白领们耳熟能详。关止也光临过,光临结果不甚理想,在专栏里没有指名地小批了一下,云:“小资水准的用餐环境,快餐水准的食品口味,比必胜客高一个水准的人均消费,招牌菜却是红豆冰沙。” 他自己请客,有千千万的选择,但绝对不会选择茶座。所以他对蓝宁讲:“还不如去要请老梅代加工的川菜馆。” 蓝宁笑得很有含义:“不,绝不。” 那么关止只好照办,那头梅绍望听了也嚷嚷:“还不如来我餐厅。” 不过他讲不过关止,只好同意。 关止顺利完成任务,转头问蓝宁:“有什么奖励?” 蓝宁站起来跑到衣帽间,打开壁橱,拿出自己的包,翻了一阵翻出皮夹子,又回到关止身边。她拿了一张银行卡出来,递给关止。 关止先自一愣,而后不客气地推掉她的银行卡:“我那时候没睡醒开玩笑呢!要是我真去琢磨你的一亩三分田来给我买车,你妈不得先撕了我?” 蓝宁白他一眼,讲:“你的车哪用的着我插手?人厂里能不给你优惠吗?如果你要帮你妈出租金,算我出一半吧!算起来,我从没买过东西孝敬过她。当然,我知道你原来根本不需要我插手。” 关止又是一愣,再讲:“八戒,没想到你智商真是优良啊!” 之后必然又是被蓝宁掐手臂和大腿。 这一晚,蓝宁并没有睡好,她回到自己房间以后,一直坐在写字台前写计划书。 再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长长嘘了一口气。 要做完它,并没有想象中这么容易,因为她所要补充的,是实实在在能够说服“景阳春”现阶段改变一下经营战略,而并非仅仅是几个月前为了拉一票生意做的短线计划。 这得费脑力,查资料,细思量,观局势。 窗外的月亮又被乌云遮蔽,也许黄梅雨季的接近让天气变得阴晴不定,总令人无法琢磨。 但蓝宁从没如同此刻这般清醒。 进入职场之后,她从不哭泣。如今一通哭泣,伤心过后,恍觉今后还有选择需要做。 她想好了,就此犹豫,不是办法,三岔道口,不能够掩耳盗铃。 这便是生活,生活迫人前进。 连王凤都立志不移不屈,抛开身家搏了一次。 她又有何怕?何不真正抛开“时间维度”? 当这个想法在脑海中萌生的时候,是惊吓到蓝宁的。 当婴儿被剪断脐带,也许潜意识中,均有如此的惊吓。往后离开母体,独立看世界,自给自足,不必依靠母体养分。 离开以后,是否能够自给自足? 但大夫往往都要狠拍两下小屁股,婴儿大哭了,便是痛过之后的清醒,成功踏出这第一步。 蓝宁想,她得证明这第一声哭声响亮,结束在母体中蜷缩的生涯。 往后再如何,便是她的人生,经风历雪,自承结果。 于是便有决定。 蓝宁伸一个懒腰,推开笔记本电脑。橘黄的小灯射出温柔光线,仿佛多年以前时维宿舍那一盏。 她对着小橘灯喃喃:“时老师,我是要毕业了。” 翌日,蓝宁抖擞了精神,还是画了精致妆容上班。 她一进办公室便用电话将程风招来,把手头有关文物展的资料一一交代齐全。 程风眼里有疑惑,但毕竟没有讲出口,只是把工作交接得很仔细。 这也算一重尊重。 程风走后,蓝宁去茶水间倒茶,遇到罗曼,由衷夸赞:“广告里用这句广告词效果很好。” 但罗曼面色不好,似乎是熬了夜,双眼通红。她点点头,算作感谢蓝宁的赞扬。 蓝宁不禁关心问道:“怎么了?” 罗曼只讲:“昨晚陪夜了,我妈妈住院。”说完便也不多说。 蓝宁也不方便多问,一路径自回到自己的格子间。路过方珉珉座位旁时,见她同程风正在做展台平面图。 这是为文物展提案准备的。 蓝宁对方珉珉讲:“我来调用前期给‘景阳春’的项目做的市场调研和策划初稿。” 方珉珉讲:“等一等好不好?我争取下班前找给你。” 还是客气的口吻,但是服务的时间挪后了。蓝宁并没有当场侧目,方珉珉根据公司需求分清楚了轻重缓急,她能理解。 虽有一口气缓缓缓缓堵上来,她还是勒令自己咽下去。 员工应当为了公司在八小时内鞠躬尽瘁。 蓝宁认为这不应该算是错。 所以,她也不能有错。因此,这最后的一宗项目,她想要全力以赴,争取到位。 最后方珉珉是在下班前十五分钟才遣助理递来资料,蓝宁快速浏览一遍,关止的电话已经催上来了。 他开了新车过来,这是蓝宁昨天忽略未去注意的,不由也新鲜。她绕着蹭亮的新车走了两圈,看出了门道,啧啧轻叹:“你真行啊你!把服务奥运会的车都给开出来了。” 关止的新车蓝宁有几分眼熟,正是在奥运会上进进出出接送运动员的赞助车,该赞助商当时只赞助这一款车,对外宣布是用了国内自主研发的最新的动力技术,完完全全的经济型,且目前并不急着上市,把眼球聚焦效应用了一个足。 后来金融风暴席卷汽车业,蓝宁还同罗大年讲,那款车宣传得时,没撞上风口,对外发布的价格也不贵,市场预热的期待值足以抵消金融风暴带来的负面影响。 前两个月的车展上,这辆车才又亮相,该企业发言人自信满满宣布今秋上市,其高性价比在经济低迷时顿时撩拨起消费者的满心购买欲。 其实蓝宁挺想知道到底是谁给这车做的营销方案。 关止下了车,给她开了车门,还弹了一记车顶盖:“5000转96千瓦,比欧版的多出6千瓦,还有220牛米的最大扭矩,这高效率的涡轮增压和缸内直喷技术真不是盖的。这些可是真正的国内技术。” 蓝宁摆手:“我可听不懂专业的。可是——”她歪头望牢关止,她可没忘记他几个月前便提过这车,这让她心底一片笃定,“你和这车什么渊源?” 关止笑嘻嘻实话答了:“米饭班主的渊源。” 蓝宁心中一触:“以前你的小qq也是这样得来的?” 关止塞她进车里:“这便是我们这行的荣耀。” 蓝宁点头:“甚好甚好,改天你去找宝马奔驰法拉利做生意吧!” 关止答:“周公子说,国内的贵族都开雪佛兰。” 蓝宁笑得前俯后仰。 不过新车果真不赖,又稳又静,比关止先前的车,绝对属于鸟枪换炮。 也真难为他把一辆小破车开了这许多年。蓝宁想。 他们抵达茶座时,梅绍望已经到了,找了靠窗的位置坐好,正喝茶。 他对关止夫妇讲:“你们俩就请我吃这个啊?” 蓝宁笑着问:“你吃不吃冰沙?”不待梅绍望答,便先行叫了一客。 梅绍望对住蓝宁抱拳:“你那方案我仔细看了,真是不错,我已嘱我们工厂的厂长亲组一个小组来同你联络。” 蓝宁先同关止相视一笑。蓝宁讲:“行,你看着办,如果觉得方案不妥,别给关止面子。” 梅绍望笑开来:“这不是损我没给老朋友面子嘛!” 关止嗤道:“你给我少来。” 冰沙送上来,老大一座,梅绍望见了就皱眉头,他是不爱吃甜品冰品的老男人,见着就过敏,讲:“平日中午花一两个小时见个客户我才会选这儿,一杯茶吃下来也花不了几钱,就贪他们家的环境好。” 服务生将菜单递过来,梅绍望是这行的老行家,蓝宁又是做东请客的,于情于理都让着他先拿过去看。他看老半天,一个菜都点不出来,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这里点菜有技术难度,明明喝茶的,满眼都是套餐。”讲完之后,不知何故,又补充了一句,“就这样的还拉了风投进来,今年连开二十家,钞票多的什么似地,都跟四大国行做起了广告。” 蓝宁一个人慢条斯理吃起了冰沙。 她吃起甜品来,总摆出一副享受姿态,舀一勺,抿一口,冰沙太冰,又被冰得眯了眼。 好像一只享独食的猫咪。 关止坐在她身边,就侧头这样看着她,自己的馋痨隐不住,也上来了,捞过她的勺子,也蹭过去尝了两口。 蓝宁便把冰沙推到关止面前,她就手抽过梅绍望手里的菜单,讲:“那么就套餐吧?” 梅绍望表示随意,不过他到底精明,把蓝宁的行止又观一遍,又瞅一眼关止,先自按兵不动。 蓝宁把双手一握,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