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难道不是自己的那条? 申靖扑了个空,微恼,不死心的再抢:“这是柳霏送给我的!” 小腰迟疑想将手链取下给申靖,但一句柳霏又将她拉回了神,这链子平白无故在自己手上那定是有心人给自己带上的,这几日唯一接触自己的就只有子君,说不定是子君给她戴上的!申靖再次扑空,已经变了脸色。hongteowd.com “申小姐搞错了吧,这是我夫君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怎么会是柳小姐的呢?”小腰踮着脚尖左右手轮换着不让她够到,最后还站在了椅子上举高手链,那申靖毕竟是大家闺秀,做不得小腰那副死皮赖脸的泼猴样,够不着,顿时极其气恼,:“哼!这是九殿下送给柳霏的礼物,怎么可能是你的呢?” 不提到小千还好,一提到小千,小腰顿悟,定是小千从文宣那抢的。 “那敢问申小姐,为何这手链会在我手上呢?” “哼,是……”申靖刚想说是被子君抢走的,但转念一想忽换了个口吻,暧昧道:“是我送给裴公子的,他喜欢的紧!还答应了我要好好保存,这链子肯定是被你抢去的!” 小腰闻言大笑,一切水落石出,这个女人难道看上子君了?心下不免升起逗弄之心。 甩了甩手链,一屁股坐在桌上,也不管周遭目光,讪笑道:“申姑娘想要这条手链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申靖咬牙撇头:“不过什么?” 小腰顿了一下,嘴角弯斜:“我们家子君最见不得女人戴它,想来申姑娘是犯了我家子君大忌,戴着这条手链让他瞅见了吧?” “那为何你能戴?”申靖一想,说的也是,裴公子一见她戴这条手链时还真是一副怒不可揭的样子!完全忘了刚才说手链是她送给子君一事。 “唉,说来也惭愧,我病的稀里糊涂,也不知谁和我有仇,给我戴上这链子,这不,定是被子君瞧见了,所以他才气愤的离家出走!我找了半天也不见他踪影啊。”小腰垂头丧气地滑下桌子,蹲椅子上愁眉苦脸道。 这漏洞百出的借口硬是将那申靖唬的一愣一愣,主要啊是人的自尊心作祟,凭什么让人子君单单不待见她申靖戴,这会子听说也不待见小腰戴,心里一下平衡了,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一解释,不再争抢那条手链。这一瞎扯,差点忘了正事。说实话,申靖非常不待见小腰,那么惊才绝艳的公子哥屈尊降贵下嫁于她,跟着她吃苦,真是不相配!她裘腰脸蛋有她好看么?身材有她玲珑么?家世有她显赫么?……她很为子君不值,所以即使在明知子君成亲的情况下,她还对他百般勾引,试图拉子君红杏出墙继而占为己有。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申大小姐今天可谓是受宠若惊啊,咋回事呢?因为啊,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今儿个竟主动找来她住处,还和她闲聊了一刻钟有余,可把她高兴坏了。而咱子君为何要去找申靖呢?根据他多日观察,发觉此女子对他心怀不轨,于是想利用她借她之口告诉小腰他的去向,咱子君也是只别扭受,他放不下面子直接告诉小腰他的去向,又想试探小腰对他的真心,但还怕小腰那驴脑子猜不到他的去处,于是他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假借他人之口来透露自己的行踪,目标选定为那至今未记住名字老在他跟前晃来晃去的四号香车小姐(申靖是铁人三项赛男子组第四名的奖品,好残忍啊,人都报了多少次大名了,可在咱子君心里却还是只能用编号代替,)!对话是这样的。 “公子,喝茶。” “我有些难过。” “呀?发生了什么事?”申靖心中大喜,一般来说,若一男子想找一女子说心事,这两人的关系定不单纯! “我的妻子裘腰,知道吧?”语气沮丧。 “嗯,我知道啊!” “她和世子爷的事……” “我早就发现他们不对劲了,哼!眉来眼去,这会又相伴游九曲,肯定有奸.情!女的水性杨花,男的是混世魔王,真是一对狗男女……”还不待子君说完,申大小姐就把小腰骂了个遍,巴拉巴拉全是小腰坏话。 子君听了心里很是不舒服,皱眉,心里记下了这四号香车小姐一仇!哼,他的妻子再坏再可恶也只准他说,可不许你一外人说三道四!但还是强忍住不快继续布局。 “嗯,所以我想暂时离开她一段,但又怕她那胡坨坨找不到我心急,唉,我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啊!” “公子是要上哪去啊?”申靖咬唇,红果果的嫉妒啊! “我也愁啊,上哪好呢?帝都我是死也不会去的,甄开心许晓晓那些个宵小之辈都回去了,到了帝都若是不小心遇见他们,我定烦死!所以,我想去榕城,离越京越远越好!但那傻子定想不到,说不定我这一出走,反倒给了她机会去帝都找那世子爷相好!我又拉不下脸来向她透露我的行踪,你说怎么办才好呢?”子君怔怔的望着申靖,一脸愁苦,期待。 申靖这才听清话里玄机,原来是让她当那传声筒啊,这裴公子也真是,那等姿容的娘子不要也罢,如此伤他还当成宝贝不离不弃,离家出走也整的这么形式化!心下泛酸,但,这样重情重义的男子才更叫人喜欢!心里不免为自己打起了小算盘,既然子君想告诉小腰他去榕城,那她偏要告诉小腰他去的是越京,这样他俩必定遇不到,说不定会因此产生误会导致感情破裂最终闹的和离下场,自己不就有机会了吗?嗯,就这么办!思索良久,申靖终于开口: “裴公子,要不这样吧,我替你和裘姑娘说去,反正我也没事,我假装不经意透露你去榕城的消息,不直接说,定不让她猜到是你的授意,如何?” 子君一听她肯帮忙,顿时眼睛一亮,喜上眉梢:“这样甚好,只是申小姐定不能露了马脚啊,若让她知道我拐着弯子透露行踪,到时候她定以为我稀罕她稀罕的不得了,以后就更不把我当回事!” “这请公子放心,我定不辱使命!”申靖外表很冷静,心脏在抽筋,你裴子君都做到这份上了,难道还不够稀罕她?哼!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俩见不着还能不能继续你侬我侬! 就这样,老裴和申靖暂时达成了协议,但是否执行此协议,是否按照协议真实内容执行就全凭执行人申大小姐的行事作风了!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老裴可不是省油的灯,你真当他是糯米团子啊,嘿嘿,人精着呢,他只凭你申大小姐只言片语,脸部细微表情就将人性格处事作风摸了个透,他这招虚实交错的险招,走对了不敢说,但走巧了那叫真。子君真正去向就是帝都越京,他之所以如此也是猜到申靖不可能如实帮他,明里告之去榕城暗去越京,申靖定会如他所“意”的! 子君走棋之大胆,行事之乖张,不愧有大将之风,王者之气!(嘿嘿,夸张一点,拍拍裴粉马屁!)可越京确实不是上选啊,那有世子有皇子还有数不清的权贵公子,你子君不是引小腰入虎穴吗?这呀也别怪子君,他这回是真被小腰气伤了,对小腰对他的感情越发不能确定,他就是要在最危险最多诱惑的地方考验她! **场景转换** 画面拉回……且看申靖是如何履行协议的。 “这也难怪,上回我戴着这链子,裴公子也是不高兴的,那裘姑娘好好想想裴公子一般都会上哪去呢?这事啊,还得赶紧解释才好,不过……我倒是听裴公子说起过想去那榕城看一看,说什么榕树之乡很像齐国的帝都,说不定他真是想家了,去了那榕城也不一定啊!”申靖说完,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但放下杯子之际,却故意挑了挑眉,一副难掩喜色的模样。 榕城?你申靖会那好的心告诉我子君的去处?看她那小样,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子君去的地方肯定不是榕城!但,话又说回来,这申靖若是大智若愚,那可不得了,故意大意说出真实去处,忽悠混淆视听也难说,还得留待观察。 “哦!榕城,嗯,好地方!唉,可是若我追上去会不会让他觉得我很稀罕他,以后在家里更没地位了呢?”小腰装作苦恼的样子无奈道,一副不大想去的样子。 申靖大喜,却故作愁云状:“唉,也是,但我觉得还是去吧,两人之间说开了对以后相处也是好事!” 这申大小姐刚才还跟小腰争风吃醋,这会子却来劝和,一定有猫腻,再说,看她这等吃醋智商,必定使不出高深的计策,子君铁定不在榕城! “那申小姐现下是回江州还是再去洛川逛一逛?”小腰装作无事地随便问了一句。 “唉,也没啥地方好去,我想上帝都看看,柳霏回去了,我正无聊着呢,干脆上京城玩。”申靖似是在犹豫道。 小腰不动声色,哼,欲盖弥彰,支支吾吾肯定有鬼,子君说不定就在越京! “呀,我正好要去京城找我姐姐,要不我们结伴而行!”小腰说完就要上楼取包袱。 这回申靖慌了,畏畏缩缩:“哎呀,我忘了还有些事没处理好,裘姑娘,我们还是别去越京了,我看那榕城的景色不比越京差,要不我们去榕城,说不定还能碰上裴公子,你们也好解除误会呀!” 虽说那申小姐遮遮掩掩,前后不一的确是有猫腻,这情形又让小腰犯难了,申靖若是真愚,子君在榕城不在越京;若是半愚,子君就在越京不在榕城;若是大智,子君还得在榕城不在越京!好绕……越想越糊涂,但小腰比较认同这位大小姐是半愚,愚不至于智还称不上,所以,她肯定子君在越京! 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小腰精啊,把所有可能性都猜了一遍,但惟独小看了申靖,人还真是属小腰口中的大智!但同样道理,你再智慧也逃不过那一早掌控大局的如来佛啊,人子君先前摆了申靖一道,恰恰在结果上完胜!所以,负负得正,圆满! 这里不得不说的是,让小腰确定要去越京还有一事是推动的助力!那就是她的闺中密友瞿红菱的一封简短书信,信里只有几个字,却似一块巨石砸的小腰粉身碎骨,魂不守舍! “腰:暮年没死,越京见过,莫再纠结,珍惜眼前,公务在身,先行一步,勿念保重!红菱(上)” 最终结果,子君去向:越京;申靖去向:榕城(偷偷去的);小腰:越京! 所以说小腰会去越京,子君棋走险招啊,算的准不如算的巧! 小腰自己也弄不清,去越京是因为子君还是因为那里是暮年曾经出现过的地方!迷茫,不甘,不舍,纠结,自我嫌弃,若是直面暮年,该怎么办?定要将自己最幸福的一面展现,告诉他,没有他,她也能过得很好!嗯,就是这个理由,渣腰自我安慰系统开始运转,启程上京。 申靖是跟着小腰走了二里路,确定她是真上了去越京的路了才满心欢喜折返去榕城的,她这么细心的行为却又恰恰让咱渣腰误会!小腰以为申靖气恼自己知晓了子君真正去处,但先前申靖已经和她说了要去榕城,放不下面子再去越京,所以一路尾随,至于后面申靖突然消失,小腰的确没有在意,因为咱渣腰又出事了,根本无暇顾及后面跟着的尾巴。 唉,歹人有歹命,也不知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转身即错过 话说那日小腰怀揣巨额银票(五百两)加三十八两雪花白银,心情复杂地上路了。 行了半日,所乘马车停靠在一桥头酒家休息,此时已至傍晚,八月的天,暑气还很盛,小腰身体虽没大碍,但还虚着,没啥胃口,喝了些粥便出了酒家上了桥头吹江风。 望着九江水的流向,夕阳慢慢沉下,远处农家升起袅袅炊烟,家舍木屋错落有致,每年八月,暮年总要带她到四季如春的昆城乡下避暑,也是这样的农家田园,孩童嬉戏,家禽慢跑,但现在却只有她一人独自欣赏回味。小腰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突然有点想子君,子君似乎对她说过,等铁人三项赛结束就带她到乡下避暑来着,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心底一阵愧疚,愧意一起,子君的好接二连三地浮现,挡也挡不住…… 这样的夕阳美景下,小腰承认,确实有点想他了!子君,他应该会在越京吧? 正当渣腰独自惆怅立于桥头黯然伤神之时,正前方凭栏边一人影吸引了她注意。 有些眼熟,眯起眼睛细瞧,可不是个熟人吗?那不是韩小将军能是谁?还是一袭青衣,玉面华冠,腰佩宝剑,但怎么看似摇摇晃晃要坠桥的样子啊?再一细看,不得了啊,小将军喝醉了,手边还垂着一酒壶在滴酒,小腰睁眼闭眼之际,酒壶落地,一地碎片,韩小将军身子已经前倾,难道他要跳河寻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