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还是一月前的自己,不会因为穿裙子跳舞而羞耻成这样吧? 楚元卿的思绪发散,探寻人生与真正的自我。 雾见弥生打量着发呆的她,以为是对方觉得太难了,思量片刻,补充道: “我说的这种,只是我自己习惯的方法,不一定适用所有人。” “要是小卿觉得太难了,可以试着不从自我出发,单纯把登上舞台的自己当成某位世界级偶像,这样说不定也有奇效呢?” 楚元卿被打断乱飘的思绪,她眼前一亮,重复了一遍: “把自己想象成某位世界级偶像?” 有道理哦。 既然现在的她,都堕落到连穿裙子跳舞的羞耻都克服不了,那就干脆把自己幻想成别人就好了。 虽然她还得对付真理之海的侵蚀,又不能真对精神进行暗示,可只要稍微代入进很厉害的偶像,就能勉强应付过二次评级,还有大型公演,不给大家拖后腿! 但说实话,以她对娱乐方面的贫乏认知,完全想不到什么能具现化的世界级偶像。 楚元卿思来想去,脑袋里第一时间迸出的名字,还是那位亲近又可靠的好战友,被称作为终末歌姬的世界送葬人。 ——夏绿蒂。 楚元卿精神振作,在心中自语: “对哦,只要把自己当成夏绿蒂去上台跳舞,无论是可爱的动作,还是扬起笑脸的wink,就都变得合理了!” 楚元卿悟道了。 因为是夏绿蒂,所以可爱是理所应当的。 因为是夏绿蒂,所以不需要任何羞耻心。 因为是夏绿蒂,所以不会输给任何世界级的偶像。 楚元卿仿佛找到了通天代,一时间胸有成竹,只觉得大事已定,她自信满满的要求雾见弥生重新喊个拍子,再跳一遍刚才失误最多的part。 然后,十分钟过去。 直播间里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哈哈哈哈对不起,卿宝,妈妈不想笑的,但太可爱了,实在没忍住。” “敢笑我家卿宝?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这才第二天,卿卿一定可以的!” “卿宝太成熟了,确实反而很难在舞蹈里展现少女感啊,不过相信之后会进步的!” 雾见弥生眨了眨眼,欲言又止。 楚元卿的动作依旧僵硬,表情还是缺乏管理,较为精细的手部动作也老是失误,连应该显出轻盈姿态的转圈,都犹如八音盒上随齿轮律动,一卡一卡的舞蹈小人,有种一言难尽的美。 嗯,总结一下,几乎没进步。 假设在陈白玖面前回放刚才的舞蹈,恐怕对方会用毒舌连环抨击十分钟。 此时此刻。 楚元卿正为少了一条摸鱼的捷径,而感到十分沉痛。 可恶,就是因为夏绿蒂实在太可爱了,反而完全想象不出自己是她好么! 什么演绎法,虚假的东西。 楚元卿开始怀念过去战无不胜的自己! 雾见弥生看着分外悲伤的楚元卿,既是有些不忍,又有些期待。 小卿这么尊重又热爱舞台,肯定是在担忧之后几天的评级。 但这份焦躁和痛苦,正是一位合格的偶像所要经历的关隘,唯有经历了这些,才能明白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刻,究竟有多么弥足珍贵。 雾见弥生想起了自己的过去,在刚加入那个偶像团体时,因为是最后加入的成员,她往往要费很大的精力,才能跟上前辈的进度。 最后更被无良公司以成绩不佳为由,拖延了原本说好的出道日。 这一拖,就是整整两年。 那个自北海道的乡下,怀揣着懵懂与梦想,来到了繁华都市的女孩,就这样在数不清的焦虑、怀疑、自卑、痛苦,以及无法登上舞台的畏惧,甚至是绝望中,选择了坚持。 打工与训练成了生活的主旋律。 雾见弥生无数次想过放弃,却还是没被压垮,成功挺了过来。 虽然出道后的日子更苦,站上的舞台也很狭隘,但汗流浃背的站在聚光灯下,听到台下寥寥无几的观众喊着安可的瞬间,一切都仿佛有了回报。 从那刻起,她开始期待未来。 ——想要站在更大的舞台上。 ——想要成为更优秀的偶像。 ——想要听到犹如海啸般的encore。 雾见弥生向来不喜欢歌颂苦难。 可也不得不承认,正是那样艰辛到暗无天日的时光,打磨出了性格里藏匿的韧性,萃取出了对舞台无与伦比的渴望,塑造出了现在热情无尽又永不言弃的自己。 现在也是如此。 唯有积攒了足够的汗水和努力,再去站在真正的舞台上,才会呼吸到犹如罂粟般,让人前赴后继,飞蛾扑火的甘甜;才能真正明白,真正的偶像究竟寓意着何等重量。 这份甘甜与觉悟,将萃取足以战胜困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