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对头养成了老公

第23章
    “就你那水平,是送他上学还是送他上路啊?”声音从树杈上传来。

    “你也往旁边挪点儿。”宁笙说,“别坐我头顶上。”

    宁笙:“我会长不高的。”

    徐岭:“……”

    徐岭跳下树,和陆鹏溜车溜远了。

    宁笙乐得清静,坐在树下,吃他的铁板豆腐。

    好吃,这家真会烤。

    要不让小魔王学点儿手艺?好像也不错。

    “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徐岭妈妈给他端了份糖糕,“徐岭会骑车的,让他载着你逛逛镇子。”

    “不去。”宁笙摇摇头。

    那自行车后座,又硬又硌,坐了屁股疼。

    前几天徐岭就强行把他抱上了车后座,载着他,不按刹车从陡坡往下冲,非说让他感受什么叫爽,什么叫童年。

    结果就是他叫哑了嗓子,徐岭腰上被他抓出了几十道痕,外加衣服一个洞。

    两败俱伤。

    宁笙才不去。

    “阿姨,你这个怎么编啊?”宁笙问。

    每天傍晚,徐岭妈妈,这个声音温柔的女人,就会坐在树下,用芭蕉树叶编一些小玩具。

    班里的很多学生,都买过徐岭妈妈编的小玩具。

    宁笙这么多天来看多了,还有点想学。

    “宁宁想学啊,我教你。”女人递过来一张洗净的叶子。

    宁笙展开叶子,学着用剪刀剪开,再学着编玫瑰花。

    叶子并不柔软,好几次扎了他的手。

    但好在不难学,徐岭跟陆鹏疯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编好了一朵玫瑰。

    “照这个进度,我马上就要能骑车上学了。”陆鹏大声说。

    “照这个进度,你马上就没有自行车了。”徐岭看着越来越破的自行车说。

    树下,宁笙坐在轮椅上,跟人说笑着,低头编一只草叶,白而细的指尖,一点点捏出玫瑰花的形状。

    夕阳的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刚好将他笼在明暗之间。

    宁笙抬起头,刚好抓住了徐岭的衣角,往徐岭的手上塞了朵树叶编的玫瑰花,白皙微曲的手指间是粗糙树叶擦伤的红痕,像薄粉的红云映于雪山。

    “编得好难看,配你正好。”宁笙说,“你捡便宜了。”

    第16章 看我心情

    “做坏了的给我,那好的呢?”徐岭问。

    宁笙:“好的等你配了再给你。”

    “那你看看我什么时候配?”徐岭不依不饶。

    宁笙被问烦了:“看我的心情。”

    “你不要就还给我。”他伸手去抢。

    徐岭却抢先一步,把花插在了口袋里,“公主赏我的,我干嘛不要。”

    “宁宁。”树边传来了外婆的声音,“可算抓到你了。”

    宁笙:“……”

    “小兔崽子,我今天特地回来盯你训练。”外婆踩着高跟鞋,身手矫健,一把抓住他的轮椅,让人把他往车上拖。

    “不去不去!”宁笙情急之中,伸手勾住徐岭的裤子口袋不肯松手。

    于是,口袋里揣着朵绿玫瑰的徐岭被一起打包送回了山上的小别墅。

    外婆今天是专门冲着宁笙回来的,说什么都不让宁笙水训练,搬了张凳子,在康复保健室坐镇。

    “恢复得很不错。”医生说,“已经超出预期了,多做做站立和行走训练,渐渐地就能恢复了。”

    宁笙抓着助行器的手微颤,短短的几步,让他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力气,他轻喘着,汗水沿着颊边滑落,把黑发濡湿了好几缕。

    “很不错。”医生说,“效果很好。”

    “这孩子懒得要命。”外婆说,“能坐着绝不站着。”

    “别聊了,真走不动了。”宁笙出声。

    “还可以的,没到训练目标,我们再坚持一下。”医生哄他。

    宁笙无奈,又往前挪了几步,发觉小魔王坐在门边的板凳上,仰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好像是顺手把徐岭给抓过来了。

    “不许看着我。”他恶狠狠地说。

    徐岭没动。

    “把脸转过去。”宁笙又说。

    他莫名地,不想让对方看见这时狼狈的自己。

    “听到了没有!”他又强调,“不要看我。”

    徐岭不吭声,转向了墙,背对着他。

    宁笙走完今天的训练目标,整个人像是在水汽中浸泡过,连睫毛都沾上了湿意。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医生说。

    一行人不动声色地撤了出去,管家给两个孩子端了份甜点。

    “我什么时候让你转回来了?”宁笙找茬,“你转过去。”

    “宁宁。”徐岭看着他,忽然说,“学走路不丢人。”

    宁笙一怔,沉默了。

    半晌,他声音微涩:“你懂什么?”

    对啊,他和自己较不过去得劲,拿出来跟徐岭嚷嚷什么呢。

    不丢人。

    可是,从来就没有人这么告诉他。

    除了他一手养的小魔王。

    管家送的是蓝莓蛋糕,有两份。

    宁笙用叉子把自己那份上面的蓝莓扎下来,递到了徐岭嘴边:“你把这个吃掉。”

    他是废物不要紧,徐岭他得好好养。

    徐岭做了个呕的表情,闭眼把蓝莓嚼了。

    一颗小石子砸到了玻璃窗上,宁笙吓了一跳。

    徐岭却很淡定地开了窗,陆鹏的脑袋在花园外若隐若现。

    “来打游戏吗?”陆鹏问。

    “明天还要上学呢。”宁笙说。

    “来。”徐岭说。

    宁笙:“你们疯了吗!我怎么可能这个点出去玩莫名其妙的游戏!”

    于是,晚上九点,宁笙通过打滚和支使徐岭打滚征得外婆的同意,被徐岭推下了山坡。

    “去哪里玩?”宁笙问。

    “电玩城。”陆鹏得意地说。

    很快,宁笙就看到了那家不足二十平米的电玩城。

    游戏设备捡漏破旧,摆的大多都是古旧的街机,镇上一半的小孩都围在了这里。

    宁笙:“……”

    这就不是他应该出现的地方。

    “我去换点儿币。”陆鹏说,“徐狗,你带公主霸占一台。”

    “我占两台。”徐岭说。

    “我想回家。”宁笙说,“你能把我推回去吗?”

    徐岭:“回去干什么?”

    “我……我想洗澡。”宁笙刚刚做康复训练出了一身汗,还没洗澡就又出来乱跑,他觉得很不舒服,“我要臭掉了。”

    “没味道啊。”徐岭凑近了他的领口,闻了闻,“这么香。”

    “不许离我那么近。”宁笙一把将人推开。

    “币来了。”陆鹏捧着个篮子过来找他俩,“有金币和银币,你们要哪种?”

    “都一样,随便来个,不是傻币就行。”徐岭把手探向篮子。

    这老街机,手柄破旧,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宁笙不乐意碰。

    “很好玩的。”陆鹏说。

    宁笙:“不。”

    徐岭已经抓上那手柄了,宁笙正要看热闹,徐岭碰过游戏机的手抓上了他的手腕。

    宁笙:“……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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