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皇上端坐在龙座上,看着下面的群臣百官:“近日琰国发来书信,不日将会由琰国二皇子带领使团来访樑都众卿以为此次琰国来访意欲为何?” 下面百官互相看了看,有一位老臣第一个站出来发言:“臣以为,琰樑两国虽然看起来和平共处,但终有一日会争这天下霸主的位置,如今无端来访,必然有诈!” 在这位老臣做了表率以后,其他大臣也纷纷说了他们自己的看法有人说琰国这是来示威的,也有人说是来挑衅的,还有一种说法是琰国想在都城内安插眼线,众说纷纭但这众多的猜想都是认为琰国此次来访不怀好意,而站在群臣之首的大皇子听见这些言论顿时就笑出了声,群臣都在言辞激烈的讨论,大皇子的一声笑实在突兀。 皇上看了看大皇子问平静的问:“珒睿,你笑什么?” “回父皇,儿臣只是觉着群臣对琰国来访的有些过于紧张了。” 听了大皇子这话,刚刚第一个发言的老臣就不乐意了。 “琰国与我国近些年来虽表面平和,实则常有意骚扰我国边境多时,如今莫名来访定然不怀好意,一定要严加防范,怎能说是过于紧张!看大皇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心中早有定论,不访说出来,下官必定洗耳恭听!” 大皇子看这位大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若是他今日说不出什么东西来怕是不肯善罢甘休,便看向坐在上首的皇上,见皇上点头应允这才不慌不忙的开口:“如今天下三分,我国与琰国比邻,虽说是琰国国力较强盛,可我樑国也并不是没有与之一拼之力,之所以能一直维持表面平和,这缘由大人可知?” 这位大人一听不屑的哼气:“老夫自然知道,塞外边弧一直都是狼子野心若是我国与琰国发生战乱,边弧定会趁虚而入坐收渔翁之力。” “是了边弧一族一直都是心头大患,最近天气日渐凉爽,想来是马上就要入冬了,塞外贫瘠,冬天于他们无异于是灾难,每一年都有许多边弧人死于饥荒,因此每年在这个时候边弧都会大肆来犯,十多年前那一次尤其厉害两国都有许多城池接连失守,多亏琰国与樑国两国联手合力抵抗这才解了当时之危,而如今边弧经过十几年的修生养息,早就恢复了当年的损失,近来连连骚扰我国边境,我国是如此,琰国自然也是如此,琰国国君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禁不起战争的消耗,因此儿臣大胆猜想,琰国此次是为协商结盟而来。” 这一堆话与前些日子大皇子在逐月宫外偷听忘机分析的话大致相似,现在依样画葫芦就搬到了早朝上,而皇上与众位大臣一听顿时就觉得茅塞顿开,纷纷称赞大皇子心思缜密,思虑周全,皇上也是赞赏有加:“珒睿近来又长进不少,竟将局势看得如此通透,不错不错!” 刚刚跟大皇子呛声的大臣也表示了敬佩:“大皇子如此高瞻远瞩,老臣佩服!” 大皇子这个凑表脸的还真的就谦虚的接受了:“大人言重了,珒睿还需多向众位大人学习。” 知道了琰国使团是来干嘛的就好办了,既然是来议和那就得好生招待着,樑国也是深受边弧困扰,如今既然有了解决的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的,这样一想由谁去接待使臣就得好好斟酌一下了,琰国使团是由琰国二皇子带领的,那么接待这次使团的人也就必须是位皇子,樑帝看了看站在下方的几位皇子,目光渐渐锁定在大皇子,三皇子,以及七皇子身上,这三个孩子能力品性都不错,这次接待使臣就在他们三人中选,老七才华横溢可行事一向随意放荡,这次接待使臣关系重大交给他恐怕不妥,老三倒是稳重谨慎,交给他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但是琰国二皇子乃是嫡子,又是琰国唯一的皇子身份尊贵堪比太子,老三虽然可以办好到底是庶出身份不够尊贵,让他去接待也有些不妥,至于珒睿虽然非嫡但却是长子,而且近来珒睿也办了许多事,都办得不错,刚刚对与局势的分析也分析的很好,终究是自己的孩子,不能因为母家的影响就对他有所偏颇,况且只是接待使团而以钰贵妃那边应该闹不出什么乱子。 下面的人看着皇上深思,大气也不敢出,唯有大皇子嘴角含笑似乎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最终皇上说话了:“珒睿。” “儿臣在!” “接待使团一事就由你负责吧,务必要办好此事,退朝吧。” “定不负父皇所托。”大皇子低下头扬起一个得意的笑,他就知道父皇就算会犹豫,最终选定的人也一定是他,他那个伯父也不会让皇上选中其他皇子,不会让他们的计划被破坏。在这之后不管是宫里还是朝堂都躲过了平静的几天。 而被各方早早就惦记上的琰国使团终于在冬至的那一天到了樑都,大皇子带着一干负责接待的大臣早早的就在城门等候,远远的终于看见了有车队驶来,由于二皇子是嫡子又是唯一的皇子身份尊贵,故而这护卫比之寻常皇子出行要多了许多,等到护卫进了城门大半总算是看见了二皇子的车架,华贵非常上面还插着琰国的旗帜,把躲在一旁观看的苏杭激动得不行,没错,由于苏杭和霁怡都对这个使团十分好奇,于是就拖着忘芫和忘机跑出宫,扮成寻常百姓混在围观人群中看看琰国人与他们究竟是什么不同。 等到琰国使团的队伍全都进了城之后,中间最华贵的车架打开走出了一个身披貂毛的青年,倒是俊逸非常可跟樑国人比起也没有什么不同,苏杭,霁怡都对此非常失望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但是难得一起出来就这么回去又有些不甘愿,正在纠结时霁怡想起上次由于偶遇大皇子没能吃到的食为天,一行人便准备去了结上次出来的遗憾,离去时忘机发现有道视线一直盯着他们,回头一看正是那位琰国二皇子,忘机见此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便没有再回头。 琰国使团一路舟车劳顿,到了樑都也先不急着谈事情,而是去驿站休息,只看见那位琰国二皇子一进了驿站就没有再出来,而实际上这位琰国唯一的皇子正由大皇子陪同在樑都游玩:“樑都如此繁荣,便是我琰国帝都陵安也无法比拟,劳烦了皇长子今日带我四处游玩。” 大皇子听见这话,又想到钰贵妃交代他的事,现在周围都是他们的人倒也是方便他行动笑着对琰国皇子说:“诶,即不在宫中就不必拘与礼数了,我今年已是二十四了虚长你一岁若是皇子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睿兄。” 琰国皇子听了一副大喜过望的表情:“既是如此小弟安陵渡,就全听睿兄安排了。” 琰国使团到了樑都还没来得及用午膳,因此下一个地方大皇子带着安陵渡去了食为天,好死不死又遇到了忘芫一行人,再一次在食为天看见大皇子的苏杭和霁怡,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忘芫一行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声:“见过大皇子。” 大皇子一看见忘芫他们就笑了:“本殿下与你们还真是有缘,又遇见了,不过今日我有贵客,就不邀你们一起用膳了。” 忘芫倒是无所谓,苏杭跟霁怡如获大赦高高兴兴的就跑了,大皇子看着他们走的方向笑意盎然,倒是笑得有几分真意。 可一旁的安陵渡一看见忘机就示意跟在一旁的侍卫,侍卫点点头悄悄的跟上了忘芫他们,而大皇子与安陵渡在食为天虽说是用膳,目的却也并不是那么单纯···夜深,安陵渡已经回到驿站,此刻正躺在一张躺椅上闭目养神,从窗口跃进来一个黑衣人:“公子。” 安陵渡睁开眼问:“怎么样,查到玦公子在哪儿了吗?” “回公子,玦公子现在是住在皇宫。” 皇宫?竟然是藏在樑国皇宫,难怪父皇派出那么多人都没有查到他的踪迹,没想到他出使樑国就这么遇到了,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传信给皇上,就说找到玦公子了。” “公子,玦公子要是回宫,可对您大大不利呀!” 安陵渡嘲讽一笑:“无碍,你去传信吧。”反正无论安陵玦回不回宫,皇位也不会是他的,明日进宫赴宴要是能说动安陵玦回琰国皇多感激他一点,日后给他给闲散王爷做。 要说琰国在如今天下的三国樑、琰、边弧中,琰国国力最为强盛,可是不知为何,琰国皇室一脉子嗣冷清,到了琰皇安陵浔这代,更是冷清到只有一子一女,安陵渡成年以久,又是皇后所出,按琰国这样的情况应该是早就被立为太子了的,可是至今皇上也没有任何要立太子的意思,因此有不少人猜测琰皇意欲传位给长公主,虽说琰国民风开放,男女尊卑并不明显,可终归让皇子继位才是正统,也有不少大臣进言立安陵渡为太子,皇上也没有理会,而二皇子也从无怨念也不去争什么,难道真的是无心大位?也有安陵渡的友人问过他,对此他没有什么回应只是苦涩一笑,想来应该又是一段皇室秘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