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动,他直接拿了核桃糕,越过茶几递到她嘴边,“快点,吃完我还有事要和你说。89kanshu.com” 她呆呆看着他,久久,启唇咬下一口。咀嚼几下方才明白过来两人的动作有多亲密,似交往中你侬我侬的情侣,你一口我一口喂对方吃东西。 他难道不知道,这种行为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吗? 倏地红了脸颊,她粗鲁地抢过他手中的核桃糕,塞进嘴里。 番外24 唐子骞愕然地看着空掉的手,再看她鼓得似青蛙的双颊,半晌才吐出一句,“你不是不饿?” “现、现在饿了!”左青青敛下眼睑,避开他的深邃黑眸,抓了鸡肉起司薄饼吃,以掩饰急发热心口涌上来的奔腾情愫。 天,她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喜欢上一个今天才见面,只知道人家名字职业、而且还被自己打得眼睛肿得像熊猫的男人,这简直和花痴……没什么两样…… 左青青一脸震惊,久久无法平静。 她一向不喜欢速食爱情,也讨厌见到好看男人就贴上去的花痴,好友当年对老公一见钟情后,卯起劲儿来倒追都被她当成笑料反复嘲笑…… 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所以,一定是他刚才毫不避嫌的行为造成了自己的误解…… 对,没错。应该只是误解而已! 父亲为了争夺地盘常年不在家,母亲又爱打扮更胜过爱她,身边全是喊打喊杀的狠角色,为了自保不得不学习更多的防身术,对同学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国小的时候,曾和一位同学走个比较近,结果被他嗜赌的父亲绑架,险遭撕票…… 虽然对方后来很惨,但她开始变得疑神疑鬼,不敢交朋友,也几乎没什么朋友。至于男朋友,就更不用说了,哪个不是听到她的身世,就溜得远远的。 没有人陪她一起,尝试那种又酸又甜的初恋。也从来没有人,像唐子骞这样,对她做这么亲密的行为,连父母都不曾…… 是因为突然有人对她这么好,所以才被迷惑了吧。 尽管拼命地告诉自己只是一时迷惑,但,却无法阻止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东西,钻进胸腔,四处乱窜。 热热的、灼灼地,胀得她的心几乎要从喉咙口跳出来…… 趁他不注意,她偷偷地扫去一眼。 不知是被浮肿的眼睛遮去,还是其他,她没有在他脸上发现任何异样。 所以,刚刚的动作……就是他平常对待女性的态度吧。 她有些失落,突然觉得鸡肉起司薄饼实在是太难吃了,比她最讨厌的红萝卜还要难吃千万倍。 番外25 简单地处理完眼睛,唐子骞动手收拾桌上的杂乱,见她握着鸡肉起司薄饼,眉头紧皱,一副难以下咽的模样,不由停下手里的动作。 有这么难吃吗,脸苦成这样,都快成抹布了。 “很难吃吗?”网路上都说这家的口碑不错啊。唐子骞不解,随手拈了一块,咬一口。 嗯,还好啊,饼皮香酥可口,鸡肉鲜嫩得恰到好处,起司香也还蛮浓郁……虽然没有传说得那么神奇,让人如痴如醉,吃过一次就终身无法忘怀。但比起市面上的,口感已经相当不错,至少没有对不起它的价格。 所以是,这里边有她讨厌的食材? 瞟她面前的桌子一眼,没有发现任何被挑出来的食材的踪迹。 “不、不是。”她猛然回神,证明什么似地,用力地咬两口,将脸颊撑得鼓鼓的。 “不是?”那她是在那里忧郁什么?他狐疑地看她。 “不是不是!”她被他澄澈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仓惶摇头,生怕他看出自己的异样,“东西很好吃!” “既然好吃,你干嘛一副要下地狱的表情?”该露出这种表情的人是他吧,被打成猪头的人又不是她。不得不说,尽管这些年身边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女人的心思,他还是完全猜不透。 “真的好吃啦!”她哈哈大笑,掩饰地抬手,用力地拍他的肩膀,转移话题,“对了,你刚刚不是去找屈人,谈得怎么样?他有答应帮我把证件拿出来吗?” “还不确定。”不过八九不离十了,武屈人若没有这个心,现在早领着左西武杀上门了。 “我就说嘛!他根本就是石头脑袋,怎么敲也敲不开。”她垮下脸,用力地咬两口食物,泄愤地咀嚼。看来想要拿到证件得另想办法了。 “不要这么沮丧嘛!”他的大掌搭到她的头顶,本只想拍拍安慰而已,不料她的头发触感太好,顺顺滑滑的,他摸了一下,又一下,竟舍不得放开。 番外26 他的手仿佛带了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头皮渗透下来,让她全身神经都跟着微微颤抖起来,心跟着不受控制地悸动跳动…… 怕他察觉到,她飞快地拍掉他的手,往一旁挪了好几寸,故作凶悍怒道,“喂!你在拍小狗啊!” 跟女人从来都是你情我愿,货银两讫,各取所需。合则直奔主题滚滚床单,不合挥挥手说拜拜的唐子骞,完全不明白内心涌起的惆怅是怎么回事。 茫然地看着空掉的手,半晌,才生硬地收回,干笑一声,半玩笑道,“对、对啊。一只脸颊鼓得像青蛙的小狗。” “你才是熊猫咧!”左青青火大地反呛。眼睛肿得跟猪头一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她。 他沉默着,没有反驳。 她圆瞪的明眸熠熠发亮,因生气而绯红的脸颊,嘟起的唇瓣更是如细雨过后的粉玫瑰,泛着晶莹透亮的水泽,每一分都是诱惑,诱惑他一亲芳泽…… 他的喉咙不觉一紧,险些克制不住扑上去,把她压在沙发上,直接进行这样那样的禽兽行为。 妈的!他是嗑了春药还是怎么的,昨天才和新搭上的女伴,热情地滚床单滚到两点多,距离现在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亢奋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点? 他用力地掐大腿,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要跟只发情的野兽一样,脑子里老想着赤裸裸令人脸红心跳、翻来滚去的色情画面,“啧啧啧!左大小姐,我熊猫是谁害的啊!” “……”提到这个,她的气势一下子弱下来,别扭地道歉,“对不起啦!” 拜托,别再露出那种小鹿斑比的表情,这会让他更加兽血沸腾的好吗。 他苦恼地低吟,烦躁地猛拍脑袋,欲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跳起来,过去抓他的手,脸色惨白,“喂!你没事吧!”不要吓她啊!她知道自己下手一向没轻没重,但几拳而已,不至于打到脑震荡吧。 番外27 “我没事!”他见鬼似地跳起弹开,撞到桌子,踉跄了好几下才站稳,腿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些。 啧,差点就真化身为禽兽了。 他防病毒般的模样令左青青有些受伤,她尴尬地扬嘴角,不自然道,“没事就好……” 见她一副受伤的表情,知道自己刚才反应过度,伤到人家了。 他赶紧哈哈大笑两声,揉着膝盖坐回沙发,“没事!没事!我真的没事,你不用露出那种像被我索赔几百万的表情啦!再说,就算几百万,你爸爸混黑道的,眨眨眼的功夫,就有人自动送上门了。” “……”的确,几百万对爸爸来说的确是九牛一毛,但现在,她身上一个铜板也找不出来。 看着她无言的模样,唐子骞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明知道她正为如何偷渡出证件的事心烦,还在这个时候提左西武。 烦躁地抓抓头发,他懊恼得要命,“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她笑笑,深吸口气,转移话题,“对了,证件的事,屈人到底怎么说?” “他没答应。”他道,见她表情又垮下,赶紧补上一句,“不过也没拒绝,我们必须给他点时间考虑。” “就是一切都还不确定。”左青青苦笑。 她现在根本没有时间,爸爸随时都有可能找来,到时武屈人若不改初衷,自己是肯定要被抓回去的了。被唐子骞这么一闹,她实在不敢肯定,还会不会有机会实施逃跑计划…… 面有羞色地偷瞄身旁的人一眼,左青青在心底低叹。 她根本、也从来就不想嫁给武屈人…… “放心吧,他会答应的。”他嘴角轻扬,胸有成足。江曲陌没死,屈人不可能和另一个女人结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武屈人甚至没当场答应不是吗? 他淡然一笑,“有些事,需要点时间消化。” 冲击力过了,静下来,脑子才会正常运转,做出正确的判断。他相信屈人,会给出令他们都满意的答案。 番外28 “喔。”不知道唐子骞说的事是什么,不知该回什么才好。她点头,静默了下,为难地启唇,“那我……” 话说了一半顿住,她实在不好意思问说,可不可以在他这里借住。若武屈人答应帮忙,也把事情解决了最好,如果没有,她完全不知道身无分文的自己该去哪里。 回去?被唐子骞这么一闹,之前的逃跑计划势必是无法执行,也就是说,只有和武屈人结婚这条路。可是不回去,就得面临无处可去的悲惨境地。 这些年一直在美国,她在台湾完全没有什么朋友。国小时交情比较好的姐妹淘林丽茗,也失去联络好多年,连电话号码都没有,根本无从找起…… 看穿她的顾虑,他接下去,把话说完,“不介意的话,先住我这里好了,反正我一个人也住不了那么多间。” “谢谢。”她垂眸。除了这两个字,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室内突然陷入一片寂静。 空气中,一股无形的东西在慢慢酝酿,气氛,慢慢地,越来越怪…… “三八的咧!我把你的婚礼破坏了,当然要负责照顾你到事情解决为止嘛!”唐子骞搞笑挤眉弄眼,试图调解下气氛,不料他猪头一样的脸和表情结合起来实在是太过惊悚,直接看傻了她。 “……”她愕然抬头,瞪着大眼,三秒过后反应过来,捂嘴憋笑。 噗……他的样子,真的、好丑、好吓人。 “我去整理客房。”用膝盖想也知道她在笑自己,他才不想自取其辱。没趣摸摸鼻子,唐子骞转身向客户走去,走得太急,又一次撞到桌角,疼得哇哇大叫。 “你没事吧?”她起身欲扶他。 为了不让自己的兽性爆发,唐子骞赶在她碰触到自己前一秒避开,“没事没事!撞一下而已,不会怎么样的。” 他停下往客房去青蛙跳,用力地拍拍撞到的脚。自实恶果,疼得眼角抽筋,为了撑住面子,他硬装出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我是医生,请相信,我没事,放心吧。” 语毕,继续保持着搞笑的姿势,一拐一拐地向客房跳去。 “……” 咳咳!这人、真的是从事需要严谨医生职业?遇上这种无厘头的医生,病患不会直接要求转院吗? 她错愕他行为的同时,也被他脱线的行为逗笑。 长长吁口气,回台湾这些日子以来,行动无法自由,心头压抑着的重重石块,终于找到一个出口,缓缓倾泄。 番外29 其实,那些欧巴桑说得一点也没错,和他滚过床单的女人,没有上千,也有上百。 但靠下半身思考归下半身思考,唐子骞一向把肉欲和私生活区分得十分清楚——把女人带回家且还主动把人留下,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一向和女人仅止于肉体关系,拒绝和她们有过多来往的他,竟鬼迷心窍地破坏人家婚礼,最后居然还把人留下来了。 如果他够聪明,够冷静,就应该直接把人送回去,而不是完全忘记当初江家二老的孜孜嘱咐,毫不犹豫就把埋在心底几年的秘密一下子捅出来,还捅得一点愧疚也没有,简直跟撞邪了没什么两样。 唐子骞说服自己,只是因为破坏了她的婚礼,产生的愧疚罢了。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乎想破脑袋,直至晨光熹微,卧室沐浴在从窗口透进的曙光之中,脑海里依然没有答案。 好烦! 他到底哪根筋搭错线,不赶紧把人送回去补救抢婚的错误,把人留下来,还劳心劳力地说要帮她逃脱左西武的控制? 左西武是什么人,纵横黑道几十年的老大耶!虽说武屈人有百分之九十会站在自己这边,但这事真要解决起来,也会相当棘手…… 烦躁地抓抓头,翻身弹坐起来,呆呆地看着窗外半天,蓦然想起医院的事还未解决,捞来床头电话,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晌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半睡半醒的声音透过电话线自那头传来,“喂?” “赵院长,是我。”他启口,话未说完,又停住,深深拧眉,思索着该怎么跟赵院长请假。 是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没错,可,若到时左西武带人杀到医院,赵院长又不知道情况,报了警把事情闹大,就麻烦了。 最重要的一点,左西武的性格,搞不好会在到医院大吵大闹,他才不会管医院里是不是有不能被打扰的病患,所以还是让赵院长有个心理准备,这样他也可以事先跟有过命交情的警察旧友先通个气……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过任性了,自己惹的麻烦,却要赵院长替他善后。 番外30 “子骞?”迷迷糊糊的赵院长瞄了壁上的钟一眼,六点三十五分。虽然私生活一团糟,但唐子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