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孩子,考试回回拿第一。502txt.com可在陶心馨小朋友的眼里,他只是个笨头笨脑的傻瓜。陶心馨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要什么他就给什么,让他做什么他就照做,从来不懂得拒绝。 后来两个人都长大了,老天爷不公平,陶心馨什么都没变,可他却什么都变了,变高,变帅,变聪明,连名字都变了。不过如果他还是以前的唐飞,他一定愿意满足陶心馨的任何要求。” 我抬起头,近乎渴望地盯着他,微笑问道, “请问这位帅哥,你愿意做陶心馨心目中的傻瓜吗?” 他激动地捧起我的脸,双眸里的光彩尽管如星子般闪耀,也不及他嘴边漾开的迷人笑容,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喜悦, “心馨,你终于认出我啦?” 我在他因情绪高涨而控制不住的掌力之下,不得不撅着嘴嘟囔, “以前的唐飞是不会把我的脸捏成柿饼的。” “你说什么?”他弱弱地问。大概兴奋过了头,手上力道又加大几分。 合不拢嘴,再说话肯定流口水。我索性踮起脚,揪起他的衣领,毫不客气地吻上他的唇。 瞪大眼睛看我做什么,意外吗?还有更意外的。小小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下唇消消毒,我一龇牙即刻又狠狠咬下去。直到听到他嘶的抽气声,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他捂着嘴痴痴看我,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不敢怒更不敢言。叉腰挺胸,我终于找回多年前做老大的感觉了,扬起下巴高傲地提醒, “帅哥,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名额有限,过时不候哦!” 被甜蜜冲昏头脑的我,眼里的他忽近忽远,盛放的笑容闪耀七彩光芒。他张开双臂向我而来,近了,近了…… 呃,怎么停了?他手里是什么?塑料袋! 我肩膀陡然一沉,顺着肩头上骨节分明的大手茫茫然看上去,苏涣淇指着唐逸飞手里的塑料袋,一脸无辜地冲我笑, “心馨,看我多好,特地去老板那儿把你的书拿回来了。” 始料不及,我慢了数拍。苏涣淇扭头好像才看到唐逸飞似的,扬着眉毛打招呼, “哟,学长也在啊。聊什么呢?” 唐逸飞脸都黑了,不自然地点了点头。我不能说自己暴力,可看到苏涣淇就爆发出这方面倾向了。怒目圆瞪,刚举起拳头,苏涣淇有意无意地抬了抬右手,我咬着牙又缩回拳头。 接过一口袋的书,看到宿管大妈已经站在门口催人,我耷拉脑袋跟他们道别,垂头丧气地往宿舍走。别让我回头,回头我一准咬死苏涣淇,带唐逸飞亡命天涯。 我以为我会懊恼郁闷今夜无法入眠,刚躺下便接到唐逸飞道晚安的短信。告诉你们,他的署名是:傻瓜唐飞。 有美梦,勿打扰! 透风的墙角 “陶心馨,你笑一笑,板着脸我吃不下饭。” 苏涣淇半躺床上,得瑟着他两条架在床栏杆上的大长腿,跟个好吃懒做的大少爷样吩咐道。 挪了挪和四角板凳亲密接触的屁股,我白他一眼,舀勺菜硬堵他嘴。他颤颤巍巍抬起右手,嚼着菜满腹哀怨地巴巴望我。笑吧,陶心馨,你欠他的。 苏涣淇自从受伤算是赖上我了。请病假窝宿舍里,不下楼。他们这届新生住学校租的一栋附近的公寓,门口就一小保安,女生基本随便出入,正好方便他差遣我。 三餐水果零食我一天几趟往他宿舍送,帮他抄笔记做作业,字还得模仿他的幼儿体。我稍微流露出点不乐意,他立马苦兮兮地唠叨:受伤不能打球,被教练骂到体无完肤,影响全队成绩,进而损了学校荣誉,都怪我,都怪我。扣这么大项罪名,我注定难以翻身。 遇险受伤的事,我没对唐逸飞明说,只半真半假告诉他,苏涣淇因我受伤,我有义务照顾他。他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我心里真过意不去。刚确定关系,却没有时间维系。苏涣淇,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 一口饭,一嘴菜,一勺汤,他磨磨蹭蹭刚吃到一半,又一脚点开计算机,麻溜坐起来。窗外月亮高挂树梢,我憋出好脾气劝道, “吃完再玩吧,天都黑了。” 他淡撇两眼我,“专心挑菜,我不能吃鱼啊虾啊之类的发物,医生说不利于伤口愈合。” 看看饭盒里的菜,我真想抽他个没事找事的,你家回锅肉里能吃出鱼虾蟹啊! “心馨,你和唐逸飞有约会?”他忽然转过身面对我盘腿而坐,左手支着下巴,好奇地问。 我抠着饭盒沿儿,没好气地说,“整天陪你,哪有空约会。再说,他今天晚上好像有课。” 他一下笑了,得意洋洋的,“你得谢谢我,让你们距离产生美。” 哪有人自我感觉如此良好呢!瞪他一眼,我抱怨道,“我们是产生距离了,但美的好像是你。” 他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一脸不解地问,“陶心馨,你就那么喜欢他?” 我盛起满满一勺白饭塞进他嘴里,嗔道,“要你管!吃你的软饭!” “嘿,”他潇洒拨动额前根本不存在的刘海,恬不知耻地说,“你别说,我还很真有这本钱。” “那你赶紧找一个去,别来烦我了。” “陶心馨,你始乱终弃!”他装纯情小姑娘咬着指头,埋怨我。 什么跟什么呀,我无语了。他张嘴,我喂饭,不想再多搭理他。 没过多久,“咯吱”一声门被拉开条缝,老班探个头进来,神情诡异地开口, “馨姐,我有个事儿想告诉你。” 我们班男生少,跟着其它院的男生混住,老班就住在苏涣淇对面寝室。我上次生病,他看到唐逸飞照顾我,很识时务地放弃对我的追求,改口说要和我做姐妹。如果你愿意做妹妹,我自然不介意当姐姐。 姐妹关系处的不错,我们算走得近。不过他最近常跟我抱怨,自从跟我姐妹相称,苏涣淇老有事没事欺负他。 苏涣淇看到他,跟看到衰神似的,不耐烦地说,“你干嘛,娘娘腔?” 他缩回去半张脸,露两颗眼珠子在门口,怯怯地说,“馨姐,你看他,又骂我!” 把饭盒推给苏涣淇,我招呼老班,“进来,别理他。什么事?” 老班在苏涣淇的唾弃声中迈着莲花步进来,瞅过每张下铺,决定还是站着说话,支支吾吾道, “馨姐,这事儿不大好开口。放在心里不说,我又觉得对不住你。你也知道我不是个爱说三道四的人。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把亲眼看到的说出,也应该算不上道人是非……” 老班老毛病又犯了,我和苏涣淇同时手按太阳穴,不想多看他一眼。听他毫无自觉地还在啰嗦,苏涣淇一个没忍住,冲他大喊道, “你他妈说不说,不说滚蛋!” 老班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指着苏涣淇,“你,你,你……”了半天捋不直舌头。 我无奈地起身把他按到凳子上坐好,耐心地说, “老班,你看到什么就说什么。省略形容词,副词,你的情感,你的猜测,你的联想,你的意见。” 老班欲言又止几次,难得地做个了男子气十足的握拳动作,一鼓作气说道, “我刚看见你男朋友和一女生坐在中心花园。” 说完又慢腾腾地举起手,见我点头,急急开口, “举止亲密!” 听他说完,我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我的恋爱旅程才刚起步,他才答应我要做以前陶心馨的唐飞,不可能我也不相信他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不过老板说得对,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管是真是假,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 我抄起外套刚走两步,胳膊上猛地一紧,我回头,苏涣淇已跳下床,不容拒绝地说, “我陪你去。” 老班也站起来,苏涣淇冲他一挥拳头,喝道,“敢跟过来,老子揍你!”拉着我的手奔出门。 被苏涣淇牵着走回学校的一路,我的心绪像我迎风飞舞的头发一样乱糟糟的。我不想看到什么,宁愿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子虚乌有,可以当做没听过,就没发生过。我又矛盾地想看到什么,看到我心里想看到的,证明老班是错的,给自己颗定心丸。 思绪凌乱,我像失了魂,只会低头看着苏涣淇的脚,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忽然他拉我在一道万年青旁蹲下,手指前方,低声说, “你看。” 我怔怔抬头,僵得别不开眼,多么熟悉的场景啊!夜晚,长椅,唐逸飞,那晚是喝醉的我和他的初吻,今晚是和他并肩而坐,有说有笑的另一个女孩。而今晚的我,像个见不得光的贼一样缩在角落偷窥。 “那女的挺漂亮。” 苏涣淇的手搭在我肩上,似乎随意地说。 我机械地开口,“叫莫莉雯,是他高中同学。” 莫美女捂嘴咳了几声,唐逸飞迅速脱下外套体贴地覆在她身上。莫美人抬头,秋水盈盈地说了什么,唐逸飞笑着又帮她拉紧衣服,美人脸上荡漾的笑,柔情似水。眼前是他们两人的世界,没有别人。 “哟,旧情复燃啊!”苏涣淇啧啧感叹道,“一个林妹妹,一个宝哥哥。” 我木然回首盯着他,冷冷地问,“你说我是薛宝钗?” 他摇着头,不咸不淡地说,“你是陶心馨。这出红楼梦里,没你什么事儿。” 他的话像根针倏地戳进我心窝最脆弱的部分,流淌出酸酸味道,我的鼻子也酸了。咬紧牙不让这令人难受的味道占领双眼,我站起来,倔强地对他说, “苏涣淇,我不会让你看笑话的。” 不等他反应,我转身逃离,不看本就不会想,不想就不会难受,不难受我一定不哭。 不管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我跑了很久,久到再也跑不动,弯下身子双手抵着膝盖大口用力呼吸。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吸进来的是坚强,吐出去的是软弱,要坚强不软弱。 不可以,陶心馨,不可以流泪。你也说了,你的爱情刚开始,你没有那么喜欢唐逸飞!直起腰,这样眼泪才能流回去。 苏涣淇高大的身影一下子映入我模糊的眼帘,转身想跑,他更快伸出左手把我揽进怀里,牢牢抱着,俯身,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我的胸膛借你靠,免费的。” 谁稀罕借你的胸膛,我拼命挣扎,他却越抱越紧,甚至抬起右手环住我的脖子,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 “心馨,求你不要再跑了。你哭吧,管你为谁流泪,我不笑话你。” “苏涣淇,你再抱紧一点,干脆掐死我算了。” 在他衣服上蹭掉眼泪,我故意说。 他松手低下头看我,没品地说,“靠,就挤两滴眼泪,害我紧张半天。” 推开他,我很坦白,“为了不让你抱,我也不能哭。” “心馨,”他牵起我的手,表情认真,“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你觉得现在是谈这个的时候吗?”我吸吸鼻子,无奈地问。 “那我们去找唐逸飞问个清楚。”他热血地拉着我往回走,语气决绝。 我一把甩开他,“关你什么事,要问我不会自己去问啊?” 不死心的他又开始推我,“走走走,我请你吃东西,想吃什么随便,无上限。” 我什么都不想吃,可我更不想再说话,任由他带我离开学校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他买一大桶巧克力冰激凌给我,我就坐在马路牙子上一口接一口地吃。吃得全身哆嗦披上他的外套也不管用,我又管他要珍珠奶茶喝。他骂骂咧咧说我有毛病,想拉肚子。 莫名其妙的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对,我想生病。生了病,我会成为唐逸飞眼里的唯一,有他关怀,有他照顾。有了他,我就是公主。 有些事不解释 每周一节的歌剧欣赏选修课,我照例坐最后一排,趴在桌上昏昏欲睡。老师讲不到几句话,通常熄灯放歌剧选段。身材和中气一样震撼的男女演员连你好,谢谢,不客气都咏叹,很难不让人陶醉地想闭上眼睛。 五天了,我已经整整五天没见到唐逸飞。他这几天除了几条问候的短信,没约过我,似乎很忙。我承认我也在有意无意地躲着他,没勇气找他当面问清楚,或者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他说上课就是有心隐瞒,我一问倒显得缺乏对他信任,像在兴师问罪。 不问吧,我现在又跟这儿七想八想,想他和莫莉雯是不是有段旧情;想比起莫莉雯,我有什么值得被他喜欢的地方;甚至想,他对我的感情是不是都是我的错觉。 人一烦躁,我习惯性地敲自己的头,轻重不自知,直到手腕被人握住,才感觉到脑袋隐隐作痛。 幽暗中,唐逸飞伸出食指放在唇中央,悄然嘘了一声在我身旁坐下,握住我的手,冲我翩然一笑。 满脑子都是这个人,这个人突然出现,我又怔住了,下意识地俯过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和煦温柔笑容下,不知是不是光线不好的缘故,他的神情略显疲惫。 “你怎么来啦?”我压低嗓门问。 他双手交迭趴在桌上,把我的手紧紧压在脸下,轻轻说,“你说呢?” 指指屏幕上那个正在唱“请喝茶”的男中音,我一本正经地说,“哦,你走错教室了,这里上的是歌剧欣赏。” 他摘下眼镜放到一旁,用面颊蹭蹭我的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懒道,“心馨,我好困。下课了叫我,陪我去吃晚饭。” 感情你来这儿睡觉的呀,原来歌剧催眠法人人都知道! 整堂课下来,我没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