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姐还是打电话叫了餐,点了一瓶价格中规中矩的葡萄酒,又点了小吃跟热汤。 没一会儿服务员就推着餐车过来,她们三人开了葡萄酒,坐在沙发上轻松惬意地聊天。 她们没让张若雅多喝,但只抿了一小口后,张若雅也打开了话匣子,闷闷地说:“我最近挺烦的,说出来你们别笑我,我感觉我今年命犯桃花。” 罗姐眼睛一亮:“桃花??” 乔颂也看向了张若雅。 “我以前很喜欢一个人,但他喜欢别人,然后国庆的时候我不是带我男朋友回家见父母了嘛,他知道了以后就很……”张若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时卡住。 乔颂为她补上:“癫狂。” 张若雅拍腿狂笑,“对对对,就很癫狂,这段时间就一直来找我。” 年少时爱而不得的那个人好像一直都有一层淡淡的光辉。 如果不是很纠结,张若雅的脸上不会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我该不会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同时喜欢两个男人的女人吧?!” 乔颂差点被呛死,咳了好几声,喉咙都是浓郁的葡萄酒味道,似是微醺般脸颊绯红。 罗姐异常淡定地接过话茬:“那你肯定不是唯一一个。” 话刚说完,她又带着无尽感怀之情说道:“真羡慕你们,还能为了这种事烦恼头疼又纠结,还真是青春啊。” 三人点到即止。 张若雅不需要人生导师,乔颂跟罗姐也没太多的兴致输送自己的爱情观。 她们本就只是喝酒闲聊,这个话题很快就被带过,但在这样的深夜,一杯酒以及某个全民都在八卦的新闻,就已经能驱散一身的疲倦。 三人碰杯。 罗姐很官方地说了句:“感谢江总。” 这四个字跟“菩萨保佑”有异曲同工之妙。 “感谢江总!”张若雅调侃,“这是我第一次在酒店房间里点餐,没开玩笑。” 乔颂突然感觉,其实今天也没那样糟糕。 如果一直这样有惊无险地度过,日后在她的社畜生涯中,这个夜晚必定也是重重的一笔。 毕竟人的记忆也是相当的“吃软怕硬”,喜也许不会记住,但惊一定不会忘记。 砰、砰、砰—— 三人齐齐往窗外看去,火花在空中找绽放,照亮了整个夜空。 一朵接着一朵,令人目不暇接。 似春天的花,收拢绽开。 似秋天的叶,燃烧坠落。 就连罗姐也怔怔地看着,脱口而出:“好美。” 乔颂放在睡衣口袋的手机振动又振动,一阵发麻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料,如电流般传至每一个角落。 是江肃发来的消息。 江肃急得不行:“这个不是我安排的!” 江肃:“我承认之前我是准备了这个惊喜,但你跟我说过以后,我就让人给撤了。” 江肃:“烟花上周就搬来了度假村,结果碰上一男的想买” 江肃:“他说要求婚还是干什么,我没听清,我真不知道他是今天求婚!”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了好多条。 这一次他吸取教训了,哪怕再想闪现到她面前也忍耐着。 乖乖地等待着她的回复。 乔颂趁着罗姐还有张若雅拿手机拍烟花时,忍俊不禁地回了他的消息:“看到啦。” 既是看到了烟花,也看到了他的解释。 她收起手机,裹着张若雅的羽绒服挤到阳台上,仰头看着烟花,低喃:“真美啊。” 美到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几年前。 年轻的男生骑车载她,她买了好多仙女棒,那时寒风呼啸而过,他肆意张扬地大声承诺:“以后给你放烟花!你不看腻我不停!” “什么?”张若雅偏头问她。 乔颂莞尔:“我说真好看啊。” 直到十一点半,乔颂跟罗姐才从张若雅的房间出来。 乔颂回房后再次刷牙,一时之间也没了睡意,干脆躺在床上玩手机。扫了一眼时间,还有十分钟到零点,本命年终于要过去了。 万柯发来消息:“宝你千万记得锁好门窗,不然我怀疑大变态会趁你睡着了潜进来!蹲在床边看你三个小时不眨眼!把枕头上你掉的几根头发全都收起来藏好!然后还要下跪对着月亮宣誓爱你一辈子永远不变!!” 乔颂:“等等到底谁是变态啊…………” 江肃跟闺蜜一比,那都是纯情大男孩了。 万柯:“不过,好奇怪啊,另一个变态呢??” 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在明知道某江骚操作层出不穷的情况下,某肖如此安静…… 孩子静悄悄,就是在作妖! 乔颂本来还为这话不以为然时,朋友圈有个红点,正是贝果头像。 她狐疑着点了进去。 在离十二点还有两分钟时,他发了一条朋友圈,定位居然在离这座城市有几百公里远的某市。 那是一个很短的视频。 视频里,一开始镜头对准了夜空中飘落的雪花,如此安静,静到几乎都能听到雪花落下的声音。 下一秒,镜头缓缓下挪。 那是肖恪的掌心,他手掌之上,托着一个很迷你的小雪人。 这条朋友圈只对今天过生日的她可见。 -------------------- 虽然没有跟妈妈一起过生日,但还是想让乔颂的生日有那么一点点虽然微不足道(江&肖:?)但还能逗她一乐的回忆吧= = 烟花看了 雪花也看了 棒.jpg 第23章 023. 乔颂将这个视频看了三遍后关掉了手机,正习惯性地要去拿眼罩时捞了个空,只好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房间里开着暖气,被窝也很暖和,没一会儿她只好探出头来,寻找新鲜空气。 窗帘全都拉上,隔绝了外面的月光。 她从枕头底下摸到手机,微亮的屏幕光照着脸庞,她迟疑着在肖恪的这条朋友圈上点了个赞。 这份祝福是给谁的,他们都心照不宣。 她确实也很难做到视而不见。 一分钟还是两分钟,肖恪就发来了消息:“还没睡?” 乔颂:“跟罗姐她们聊得太开心了,有些兴奋” 肖恪:“开心就好。我本来打算今天找部电影看的,被杨旭打乱了计划,干脆临时买了票来了干市。” 他很少这般冲动。 在他说真希望今天下雪后,莫名地就动了这个念头。 与其作无用的期待,不如主动去寻找一场雪。 翻看了一下全国的天气,最后选择离这座城市不近但也不太远的干市。 乔颂似乎刻意地在避过某个话题,问他:“杨旭,是你以前本科的同学杨旭吗?” 她认识他时,他是研二。 对他本科时的同学好友并不是很熟,但杨旭她倒是见过两回。 个子高高的、瘦瘦的。 肖恪:“是他,他跟我聊了些生活压力,将焦虑传染给了我,我就只能出来透气了。” 乔颂抿唇一笑。 她知道他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