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内讧吗?” 二乔沉声道。 “不对。” 一直默默听着的承太郎忽然出声道:“恐怕是感受到了威胁。” “威胁?” “如果那些炸弹真的是那个迪波放置的,有可能这个杀了迪波的替身使者,是担心自己会被迪波使用炸药的行为所牵连。” “你的意思是,那个犯人或许是酒店里的住客之一吗?jojo。” “只是猜测。” 承太郎双手抱在脑后:“眼下的线索,太少了。” “阿强说得对,线索在迪波这里断掉了。” 郑器颔首,仿佛没看到承太郎那稍稍沉下来的面色:“虽说少了一个麻烦是好事,但迪波的死,也意味着在暗处可能最少还存在着一个敌方的替身使者。” “而且,比起已经暴露了身份的迪波,这家伙对我们而言还是谜团重重。” “既然如此,接下来我们就尽量一起行动。” 二乔拍板:“我已经订好了明天的火车,明天一早我们就乘坐火车离开这里,往印度去。” “在新加坡的这段时间里,大家尽可能别落单,明白吗?” —— 那之后,大家确实都尽量选择了一起行动。 虽然郑器也考虑过要不要自己找个机会,去把暗中的敌人钓出来,但这个想法遭到了魔典的严肃抗议。 她可以接受郑器在相对可控的危险范围内去磨砺自己,但无法认同郑器去做一些一看就知道是没多少把握的冒险行为。 郑器最后也没真的去干这么鲁莽的事。 如果真要把自己当成诱饵,他也是会好好筹划一番后,再采取行动的。 或许真的是这种团体行动的做法有了成效,接下来直到太阳下山的这段时间里,郑器他们都没有再遇到任何来自替身使者的刺杀行动了。 郑器中途还找了个机会又用了一次神域透镜,结果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不对劲的目标。 而放置在他们所住的三间客房里的两枚侦查守卫与一枚远见守卫,也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除了服务人员配合警员进行了一次搜查外,就再也没有人或替身进到他们的房间里过了。 难道真的只是迪波多行不义必自毙? “嘿,要我说,那种家伙就算真的是被什么厉害的仇家找上门也不奇怪。” 躺下床上,波鲁那雷夫面带嘲讽的说道:“说不定解决他的那个人,已经因为成功复仇,早早离开了新加坡呢。” “我不这么想。” 郑器轻声说道。 现在是晚上十点,到了该休息的时间,大家自然不可能还继续窝在一块,于是重归两人一组,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之前二乔他们也考虑过要不然干脆换一个酒店,但就如之前所说,现在是旺季,能在这件酒店订到三间房都是因为spw财团的财力和名望,想再临时换一间靠谱点的酒店着实是来不及了。 “好啦郑器,你原来还是这么爱操心的性格吗?” 波鲁那雷夫笑着摆摆手:“睡吧睡吧,乔斯达先生不也说了吗,如果对方的目的就是想通过制造恐惧感来消磨我们的精神,那我们才更不能如他们的意不是?” “……也是。” 郑器点点头。 他笔挺的躺在被子里,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 “这才对嘛,别担心,要是真有人不识趣,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 说着,波鲁那雷夫一翻身:“晚安啦,今天可折腾死我了。” “晚安。” 躺在床上,听着波鲁那雷夫的呼吸声逐渐平缓,郑器眨了眨眼。 (魔典,守夜就交给你了。) 【明白,那么今晚就继续接受腕豪·瑟提的英雄纪录,有没有问题?】 (只要你能及时叫醒我,没问题。) 【那么,祝你好梦,契约者。】 (承你吉言。) 郑器闭上了眼睛。 半晌之后,夜深人静,明月高悬。 正是入梦的好时候。 而就在这时,廊道之上,传来了一阵略显沉闷的脚步声。 第43节 第四十二章:欢迎来到我的场子 那是一名身着酒店制服的服务人员。 这个时间,有酒店的服务人员巡夜倒也不是非常稀奇的事情。 但这名服务人员本身,有些特别。 他的身高,竟然有接近两米三左右。 这家酒店里竟有这么高大的服务人员吗? 若是郑器他们看到这人的话,肯定会产生这种想法。 毕竟这么高大的家伙,只要见到一次,就一定会印象深刻。 如此身材,让这么服务人员虽是一个人走在廊道上,却足够将廊道撑出一种拥挤的视觉效果。 只见他缓步走到了907号房的房门前。 这正是二乔和阿布德尔所住的客房。 “哼……乔瑟夫乔斯达和阿布德尔吗……” 望着紧闭的大门,这名服务人员露出了容易惹人不快的笑容。 紧接着,他的脸融化了。 不是比喻,而是写实意义的描述。 皮肤、肌肉,一切都像积雪融化一般呈现出了流淌的状态。 下一刻,这些骇人的【液体】逐渐变色,开始显露出鲜艳的明黄色泽。 然后,一具健壮的身体从这些【液体】中脱身而出。 “一扇门罢了,怎么可能挡得住我拉伐索尔大人的黄色节制?” 站在门前,拉伐索尔单手叉腰,转头看着只有他一人的走廊。 “不过,反正都是要处理,还是趁着他们醒不过来,先从比较麻烦的家伙开始好了。乔瑟夫那种连替身都没什么用的老东西,放到最后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好……” 虽然他也不情愿和人分了那一亿美金,但考虑到自己本就不擅长侦查,以那家伙的替身能力,自己又说不定在找到其真身之前就栽了,拉伐索尔还是同意了对方提出的合作。 钱当然好,可也得有命花嘛。 反正一亿也好,一亿的一半也好,那么多钱,也够他风流快活一辈子了。 想到这里,拉伐索尔压下了心里的烦躁,迈开了步子,朝着承太郎他们的房间,922号房走去。 —— 嘈杂。 汹涌的欢呼声、叫骂声、怒吼声,如潮水般灌进了承太郎的耳朵里。 随即,一道急迫的呼喊声掺入了其中。 “jojo,醒醒,承太郎!” “啧,吵死了。” 承太郎皱起眉,低喝着睁开了眼睛。 这一刻入目的景象,即便是他,也为之惊诧。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竞技场。 一个颇为巨大的竞技场。 并不是现代化的体育场。 以前闲暇时,承太郎曾在书上看过罗马斗兽场的相片。 虽然那照片里的建筑,已然是时代更迭、风吹雨打后留下的残骸,但依旧让承太郎感受到了其与现代化体育场的差异。 那是只有经历着冷兵器时代的铁与血所带来的洗礼,能让人以最简单、直接,且野蛮的方式来彰显【强】的领域。 毫无疑问,古代的斗兽场,是纵情高歌着【欲望】的宏伟剧场。 最能让承太郎认识到这一点的,就是此时此刻摆在他面前的这一切。 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贫富贵贱,在他所身处的这观众席上,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脸上都燃烧着名为欲望的火。 或是下了注的赌徒。 或是单纯想看血流成河的狂人。 或是期待着某人英姿的忠实者。 在这里,他们不再需要如往常那样,用言语和行为去遮掩自己内心的渴求,此起彼伏的噪音,狂乱挥舞的肢体,四下挥洒的汗水和涎水,甚至是空中飞舞的衣料,都犹如最扣人心弦的音符,一下又一下的拽动着他们心中的欲望。 而这一切,又让这原本宽阔的竞技场,显得是如此的拥挤。 有人这样说过,人是一种容易受到影响的社会动物。 在这种环境之中,理性就仿佛每时每刻都在面临着欲望的灼烧,稍不留神,人就会被这一切套上绳索与镣铐,拖入放纵的深渊,再难翻身。 然而,对此,承太郎只是紧皱着眉,扭头看向了在他身旁的花京院。 “花京院,发生了什么?” “抱歉jojo,我也不清楚,我记得我们就是在新加坡的酒店入睡了,然后……” 花京院摸了摸额头。 周围的噪音让他有些集中不了精神,而思前想后也得不出结果的现状,也让花京院有些心绪不宁。 他比承太郎醒得要早一些,但醒来时,也就已经在这个座位上了。 “其他人呢?” “我没找到,我醒过来时,在我身边的就只有你。” 花京院放下手来解释道。 承太郎站起身。 以他的身高,顿时在人群里探出了半个头。 左右巡视了一下,承太郎在附近确实没有发现二乔、阿布德尔,还有郑器的身影。 不过,也可能是他看漏了。 毕竟这种环境下想在观众席上找到人,实在是太困难了。 “你对这里有印象吗?” 承太郎向花京院问道。 花京院摇了摇头。 “这么有特色的地方,只要来过一次,我想我是忘不掉的。” 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