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楚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就是因为我们姿态放的这么低,所以宁王才如此的藐视我汝阳侯府。 他若重视汝阳侯府便不会有大婚夜的事来如此羞辱我侯府了,父亲难道还看不明白?说白了,他压根儿就没瞧上我们!” “父亲和母亲花费了那么大的心力教导于女儿,女儿看在眼里,感动于心,若女儿不能为父亲分忧,和忘恩负义有何区别?” 宁王的做法,白靖心里自是有怨气的,可令他难以置信的是,这番话语会出自于平时乖乖听话的白楚楚之口。 白靖眼神阴晴不定的审视着面前的少女,就好像一夕之间沉稳了很多,变了一个人似的。 白楚楚心里冷笑,面上却是正色至极,“女儿知道父亲看好宁王,可父亲也该知道当今有十几个儿子。 眼下及冠的还有即将及冠的就有九人,最终谁才是那匹黑马可是未知,或许都在当今的一念之间。 父亲又何必过早的将宝压在一匹如此轻视我们的马身上呢? 眼下他都不重视我们,将来又谈何回报父亲?说了半天,他就是瞧不上我汝阳侯府。 可他忘记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他如此作为恰恰证明了他的目光短浅,这种人能成什么大事!” 白楚楚最后这几句成功的令白靖变了脸色,厉声道:“说,是谁教你的这些话?又是谁怂恿的你做的这些事?” 白楚楚顿时做出一副惊讶的神情,随即一脸崇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父亲,只是女儿不能说啊……” 她一脸的讳莫如深,这就让白靖不免想的就有些多,不用想都能猜到除了上头的那几位,没有谁能令白楚楚这么害怕的? 尤其是解除婚约这件事上,令他更加相信了白楚楚说的真实性。 一旁的宋氏和白翩翩母女俩听的一愣一愣的,都忘记了要兴师问罪的事了。 白楚楚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故作深沉的颔首。 白靖目光闪烁不定片刻一改之前的怒火,上前捡起地上的圣旨,仔细的卷好,露出一副慈父脸,“楚楚啊,为父也是一时情急,刚刚对你严厉了些。 你是我白家长女,是为父最看重的女儿,神僧为你批过命的,你是母仪天下的命,这世上再没有人如父亲这般希望你好的,你可懂?” 白靖将后面几句话压的极低。 白楚楚心里鄙夷,要是真的如此,等她母仪天下那天,就是他人头落地那一刻。 只是她脸上却满是郑重,“女儿定不会辜负父亲的一片苦心。” 宋氏一看情况不对,顿时尖声道:“那你为何要对翩翩下这么重的手?她可是你妹妹……” 白楚楚面色登时凝重,“我知道母亲偏疼翩翩,可您到底是爱她还是害她?”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宋氏一时被她说的莫名,面色不怎么好看。 白楚楚冷着脸看了白翩翩一眼才道:“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她正为一点小事就要随意打杀一个婢女! 打杀一个婢女没什么,可一旦传出去了别人会如何想她? 除了说父亲教女无方,就会认为她心性狠辣跋扈刻薄,这些标签贴在她身上,以后谁敢娶她? 母亲不要忘记,她明年可就要及笄然后就开始议亲了。如此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马虎,母亲觉得纵容溺爱她对她是好事吗?” 宋氏听的错愕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白靖的面色却严峻起来,“楚楚所言不错,翩翩的确及笄在即,明日开始,再给她请个嬷嬷,严加教导……” 白翩翩顿时气的跳脚,指着白楚楚尖声道:“白楚楚你休要在爹娘面前危言耸听,胡说八道! 你这就是巧言令色,避重就轻,现在弃妇的名头就顶在你头上呢,侯府和我都被你连累了,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妹妹,有理不在声高。”白楚楚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白靖夫妻道:“我知道父亲和母亲更加爱重我一些。 可也不能厚此薄彼啊,翩翩也是你们的女儿,可也是我的妹妹啊! 要我看来翩翩的面相更有母仪天下的命,我也希望妹妹有个好前程,因为我们乃是血脉至亲一荣俱荣一陨俱陨的啊。” “楚楚说的在理!” 就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名十八九岁,身着天青色华服,仪表堂堂的男子,正是宋氏所出的嫡长子白明远。 根据记忆,宋氏生了两子一女,长子白明远还未及冠,也没有着急为他定下亲事。 白靖的打算是等原主成为宁王妃后,锦上添花的提高了自家身价同时能娶个更有价值的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