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她不知道尹方毅已经死了。takanshu.com 她一直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车子迅速驶去了机场,尹婉提着母亲的行李箱,敖辰寰提着她的那一支,为她撑着雨伞,护送着她们母女走向了检票海关处。 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怀里,他心中有说不出来的苦涩与无助,还有一份落魄。 这次分离,将永远是绝别。 尹婉给了母亲一把伞,让她先过海关,林佩姿点了点头,打着雨伞走到了前面去,敖辰寰凝望着林佩姿远去的娇小身影。 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微笑,伸手拽住了尹婉一支手臂,将她揽进了怀里,深深地与她对视。 “相信吗?” “什么?” “十一岁那年,你妈妈曾闯进我的房间。”他嘴角的笑慢慢变得玩世不恭。 看着他嘴际暖昧的笑容,吊儿郎当的模样,让她想起了他小时候经常骂她的样子,他会说:“尹婉,你又犯错了,我要告诉你尹先生,让她打你屁股。” 儿时的记忆已经远去了,她们之间剩下的也只有属于彼此的回忆。 “敖辰寰,我爸已经死了,我妈也精神失常,她们都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上流社会人士,请你不要再侮蔑他们了。” 她的父亲因为强奸过敖秀晴,所以,被他的父亲害死,母亲也许曾寂寞空虚过,多年前,就长年累月打麻将的方式来麻痹自己。 “我没有侮蔑她们。”他说得全是事实。 “住口。”尹婉不想听下去,也不想与他争论下去。 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行李箱,对他吐出一句:“祝你幸福,珍重。” “再见,不,永不再见。”她不希望还能再见到他,语毕,利速地擦过他的身体,疾步去追前面的母亲。 敖辰寰站在海关口,眼巴巴地看着尹婉那抹出彩的身影在他的视线里慢慢汇成一个圆点,慢慢地消失。 她走了,她离开了,离开时那么绝决,没有一丝的留恋。 没有她的余生,今后该怎么来度过?敖辰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角又有泪水悄然蔓延,模糊了他的视线。 脑子里回旋着女人离去时的一句话:“祝你幸福,珍重。” 尹婉,没了你,我敖辰寰就已经没有了幸福,再相见,毅然是形同陌路,他对她的感情,对他的爱恋,终将是一场水中月,镜中花,如流水,光阴一般逝去再难复返。 幸福吧!尹婉,我爱你! 从今往后,我将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带着对你的爱恋,对你的怀念,还有我们孩子的记忆,全都会储留在我一方心海上。 永远珍藏…… ------题外话------ 感谢榜:今天写了一万,请在家活跃起来,这样吧,有亲说没福利,长评给50潇湘币,暮哥言而有信哟。 嘿嘿…… ☆、第74章 少弦,我是尹婉啊! 尹婉带着母亲跋山涉水,飞越万里千山,终于到达了一个陌生的国度——澳洲。 澳洲的天空与锦洲没有什么不同,天上仍然飘着白雪,尹婉与母亲进驻了一间酒店,按照地址开始寻找安少弦的下落。 在到达一座宏伟高大的建筑前,她站在楼底,见她到来,两名身材魁梧模样的保安迎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whoislookingfor”(请问你找谁?) “我找安少弦先生。”尹婉急切地向他描述要找的男人,可是,她的外语实在不怎么样。 两个保安模样的男人看了看她手上的地址,连连摇了摇头,对着她伸出一根手指,说:“no,no,no。” “对不起,不认识。”生硬的国语腔回答。 尹婉望了望手上的地址,再看了看宏伟摩天建筑上镶嵌闪闪发光的字符。 是这儿没有错,可是,为什么这两名保安都说不认识他呢? 两名保安将她赶走,尹婉没有办法,只能带着母亲蹲在路边上,雪越下越大,雪风吹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 林佩姿冷得直跺脚,由于太冷,嘴里叽哩呱啦起来。 “婉,好冷,婉,我好冷啊。” “妈。”尹婉解开了大衣的纽扣,敞开了衣襟,将母亲包裹在衣襟里,用体温温暖着母亲。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满地全是一片银色的白,尹婉与林佩姿冻的满脸通红,由于不知道澳洲天气这么冷,她也没带厚重的冬衣。 “婉婉,我们回酒店,好么?”母亲拉扯着她的衣襟,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 林佩姿的智商就相当于几岁的孩童,但并不是傻子,她好冷,好想女儿带她回酒店,睡到温暖的被窝里。 “妈,对不起。”她必须在这儿等少弦,如果错过了,她将永远与少弦失去再遇的机会。 伸手抚了抚母亲额角垂落的秀发,再拂去她额角发丝上沾染的一片雪花。 妈妈,对不起,让你跟着婉儿受苦了,可是,我必须在这儿等他,否则,这辈子真的就与他错过了。 她已经无路可走了,她故意让敖辰寰踢掉肚子里的孩子,以此与敖辰寰一刀两断。 少弦,你知道我在找你吗? 少弦,你在哪儿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宏伟建筑楼下的身形高大的保镖换了一拔,天色渐渐黑沉下来,林佩姿冻得瑟瑟发抖,整个人焦躁不安。 突然,一辆豪华的小轿车驶了过来,车轮在雪地上辗出一道深深的齿迹。 一双踩在雪地上黑亮的长靴与脚下的一片白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男人身着黑色的长大衣,头发蓄得过长,从眉骨处横了过去,五官立体,棱角分明,身材高大伟岸,长身玉立地站在离她视线不到两米远的距离。 雪风吹来,横在他眉骨处的发丝轻扬,整个轮廓更加俊朗。 就在尹婉想奔上前的那一瞬间,从车里又走出一个绝色的美人,女人围着白色的围巾,一头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脑后,额前没留一绺游览,露出她光洁如玉的额头,耳朵上戴着一对翡翠耳环,绿茵茵的吊坠,衬托着她瓜子脸更加艳丽。 她的眸光一直深深与他相望,眸子里全是抹不去的温暖与幸福。 嘴角浸着幸福的笑容,男人望着她,将颈子上的围巾解开,另外一头围在了她的脖子上,这画面让她缠绵,绮绻,让她想起了《来不及说我爱你》里面,慕容丰与尹静婉有一次去咖啡店吃奶荼蛋糕回去时,就是这样温暖而唯美的画面。 刹那间,尹婉的眼睛湿润了。 “少弦。”她喊他,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一个字音,心口也堵得发慌。 不远万水千山,她追逐他的脚步而来,可是,却看到这样令她心碎梦碎的画面。 安少弦似乎根本没看到身后的他,微微侧首,他拥着女人步步往前,嘴角勾出一抹会心温暖的微笑。 眼看着少弦与女人的身影就快消失在转角处,尹婉不想就这样与他摩肩而过,终于,疯了似地跑上前。 “少弦,少弦,我是尹婉啊。” 没想到,几名保安陡地拦住了她的去路,形成一个严密的身体墙面,堵住了她唯一追寻的路。 “你们让开,我要找我的少弦。” 面对这些人的阻拦,尹婉终于还是怒了,她拍打着他们的胸膛,肩膀,逮哪儿踢哪儿,没想到这些人身体结实,个个不痛不痒,身体如屹立不倒的山峦。 “go,chinesebitch!” “go,chinesebitch!” 眼看着安少弦拥着那个女人越去越远,眼看着自己的希望渐渐破灭,尹婉伤心地扑跪在了冰凉的雪地上。 就在她眼角泪水与雪花凝结的刹那间,她好似看到了少弦回转身,可是,凝望向的眸光呆滞中带着陌生,明明就看到了她,却好像根本没看到她一样,完全将她当作是一个透明人。 少弦,你忘记我了么?少弦,别走,少弦,你怎么了?我是尹婉啊! 千呼万唤唤不回爱人停驻的步伐,尹婉跪在冰天雪地上,见她赖着不走,保安甚至开始用脚踢她。 “go,chinesebitch!” 她能听懂这话的意思,这句话翻译成中文就是:滚,中国婊子! 抬起手背,擦干了眼角的泪,她陡地从雪地上爬起,挺直脊背道:“我不是,不准这样骂我,我不是。” “go。” 保安们见她像一只小野猫一样发怒,这才文静下来,抬手指了指旁侧的路。 “go。” 如果他不想见她,她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尹婉站直身体,牵着母亲的手,一步一步退走。 宏伟的建筑在她眼睛里慢慢变得渺小,最终消失不见。 最后彻底消失,少弦,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枉费我不远万水千山过来找你,那个你拥在怀中当宝贝一样疼着的女人是谁? 我不怪你变心,但是,为什么连见我一面也不肯? 少弦,知道我有多伤心吗?少弦,我已经没有依靠了,而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少弦,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啊? 尹婉想哭,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因为,她的肩上还担负有照顾母亲的责任,如果她垮了,她的妈妈怎么办? 为了母亲,她一定要坚强地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 北国的冬天一样雪花乱舞! 敖辰寰坐在书房里已经整整一天一夜,自从送走尹婉,回到尹氏庭院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坐姿。 放眼望去的世界,有太多割舍不下的回忆。 窗外的那个梅亭,红瓦绿砖,无论是从亭子的构建,还是从设计风格,掺杂了欧式中式两种风格。 可以显见当时尹氏在锦洲非凡的地位。 几树红梅傲雪盛开,从铠铠的白雪中伸出头来,向人们展露它独有的风姿。 就是在那座梅亭下,犹记得当初,他与母亲刚刚入住尹氏庭院,在那儿遇到了穿着一件粉红色冬衣的小女孩,冰清玉洁,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五官,让他眼前为之一亮。 那时,他才不过十一岁,根本不知情为何物的年纪,他只是在心里发出一句赞叹:“好美啊。” 然后,他胆大地对她说:“你好,我叫敖小虎。” 可是,女孩却抬高了下颌骨,斜着一对好看的丹凤眼,讥诮道:“谁准你给我讲话的。” “是的,小虎,以后,你得记住,要叫小姐,我们是佣人,不能这样大声给小姐讲话。” 他的母亲当时唯唯诺诺,小心冀冀地这样告知他。 他却在心里骂了一句:“去他娘的小姐。” 后来,尹方毅让他给尹婉补课,他不愿意,直至母亲流着泪乞求他,他才百般不情愿给高踞云端的千金小姐补习中文。 每一次,他骂她,她就骂他母亲,渐渐地,变成了一种恶性循环,后来,他就再也不敢骂她了。 不是他怕她,而是他怕母亲受委屈。 十一岁,八岁,多么童稚浪漫的岁月,那样的岁月终是一去不复返了。 “敖先生,白小姐要见你。” 静谧的空间里飘越来一句话,是熟悉蓝风的声音。 “让她进来。” “是。” 蓝风的声音刚落,空气里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多时,门口就闪进一抹纤长的身形。 女人缓步来至他的身边,望着他木然的神情,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情绪在翻腾。 “辰寰,尹婉去找安少弦了,你也应该对她死心了。” “你来就为了说这件事?” 冷声询问,眉眼仍然凝结着冰霜。 “不是,眉庄……被警方抓捕了,我想求你挽开一面,别把那卷带子交上去。” 又是来求情的,敖辰寰无声地笑了,她为黛眉庄说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一直以为白清幽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原来,却是一个是非不分,善恶不明的人。 “我不但会把那卷带子呈上去,还会附带上交上那条粉红色的丝巾。” 这些都是谋害尹方毅所有的证物。 见敖辰寰仍然一意孤行,白清幽愤怒了:“告诉你,我不会上庭作证的。” “你如果想为你的孩子报仇,你让眉庄坐牢,你的父亲也跑不掉。” ------题外话------ 感谢榜:嗓子又痛又哑,码三千字想睡觉了,米办法,亲们请谅解,几年后,可能还有两天,等着吧。 ☆、第75章 想要重新开始! “你如果想为你的孩子报仇,你让眉庄坐牢,你的父亲也跑不掉。” 男人腾地从椅子上立起身,身体如一座山一般笼罩着白清幽,脸上漫过三千尺寒霜。 “白清幽,杀了人就得坐牢,就得接受国家法律的制裁,我从没承认过他是我父亲,要知道。” 抬手,握住她尖瘦的下巴,拇指紧紧地按压在女人的下颌骨,力道很重,於青渐渐从她嘴角肌肤漫了出来。 “况且,我这人向来都不喜欢受人威胁,你知道的,尤其是女人。” 手臂渐渐从她下巴上滑了下去,白清幽的下巴一片青紫,嘴角颤抖,刚才,她被男人滔天的气焰吓住了,浑身都在颤抖,要不是为了黛眉庄这个多年的好友,她也不会这样去忤逆他。 “辰寰。” 白清幽看着他逐渐消失在眼前的高大身形,没想到刚呼了一个名,他就倏地转过身体,用着一双雪亮燃烧着火焰的目光看着她。 食指抬起,在虚空中一点,薄唇开启:“不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