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他现在甚至都怀疑,这女人为了让他痛,报五年前逼她离开锦洲的仇,到底对他说了多少的谎话。11kanshu.com 见他一脸幽伤,尹婉知道医生可能对他全部讲了实情,因为,她的病历是不会假的。 也不打算再欺骗他,正色道:“敖辰寰,那个孩子在我身体里只呆了五个月,小嘴儿,小鼻子,小腿儿,小胳膊都长全了,我并没有骗你,医生把他丢进垃圾箱里的时候,那痛之于我是刻骨铭心的,你无法体会那份痛。” 听着她诉说他们的孩子离世,敖辰寰感觉自己心中的冰墙一角正在一点点地融化。 眼睛微微湿润:“他是怎么离开的?” “在工地上,我摔了一跤。” 很难想象,她怀着五个月的孩子,居然为了生计去工地上做苦工,然后,摔了一跤,就此让孩子流产。 一根一根手指紧紧地捏握在了一起。 “敖辰寰,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吧!好不好?” 感觉到男人的转变,尹婉的声音也放柔。 “这个孩子是少弦的?”本来不想问,可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他不想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那不是他敖辰寰的作风。 “是。” 少弦已经为了她牺牲了生命,所以,她生下这个孩子,会让他从了少弦的姓,除了是对少弦是一种纪念外,当然,也是对敖辰寰最好的折磨。 女人脱口而出的‘是’字,让敖辰寰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瓣破碎的‘咔嚓’声。 “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就签下这个。” 反正,他连尹婉与安少弦有关系都容忍了,也不在乎再添这一层堵。 他从衣袋里掏出那份‘离婚协议书’,尹婉看着皱巴巴的‘离婚协议书’的边角,心里暗讽地想:“还真是用心良苦,这份协议书居然一直就揣在身上。” 恐怕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让她与少弦离婚吧! “如果我不签呢?” 冷笑渐渐在他阳刚的俊颜上扩深:“不签,就休想生下这个孩子。” 尹婉接过他手上的‘离婚协议书’,执起圆子笔,在右下角的空白处,刷刷地签上了自己娟秀的字体。 然后,将纸片砸到了敖辰寰脸上,怒吼:“拿着给我滚。” 滚得越远越好,免得她看着心口堵得发慌。 在她面前,他向来没有尊严,她让他滚,他就滚吧,反正,只要她愿意与安少弦离婚,这已经比什么都好了,他还能计较什么呢?敖辰寰悲凉地想…… ------题外话------ 感谢榜:谢谢a亲亲2张月票,2霖霖521亲亲一张月票,ra亲亲一张月票,4桐岛亲亲一张月票,5359802629亲亲10张月票,一张五分评价票,谢谢你的大力支持。花花亲一张月票。 继续挥着手呐喊,其实,写文真心不易,很多时候,都想放弃了,可是,实在舍不得亲们,觉得写故事就应该是从一而终,得把它讲圆满。 马上开学了,暮哥要开始忙了,唉,累了,累。 票子,票子,票子啊,三少不弱,后面会反击,放心好了。 ☆、第65章 眉庄,你向天借了胆子? 秘书小姐见男人一脸铁青从外面闯进来,虽然怕他怕得要死,可是,还是硬着头破冲上前,用娇小的身体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男人因为嘶吼,额头的青筋动了一下,左眼角边贴着的那块白纱布动了动,由他的火气,丝丝血红从白纱布中掺出。 “豫少,不好意思,敖先生交待不见客。” “臭娘们儿,老子不是客,看清楚,我是他亲弟弟。”对于秘书小姐的阻拦,敖少豫怒不可揭。 “可是……可是……” 敖少豫不想听她哆嗦,大手推了一把她的身体,高大的身形站在雕花木门前,正欲抬手叩门,脑子里似乎划了什么,忽然就失去了勇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没好气地对身后唯唯诺诺的秘书小姐嚷:“通报一下。” “噢!”秘书小姐有些进退两难,通报吧,又怕敖先生发火,不能报吧,这厮就像一只盛怒中的豹子。 最后慑于敖少豫的淫威,最终是拿起内线电话通报。 “敖先生,豫少要见你。” 本以为敖先生会拒绝,没想到他却用淡然的语气回:“让他进来吧。” 秘书小姐如释重负,吸了一口气,对敖少豫禀报:“豫少,敖先生让你进去。” ‘哼’,敖少豫冷哼一声,也不看秘书小姐一眼,傲慢自大地伸手推门走进总裁办公室。 “老大!”看来老大还是疼爱他的,尽管他对尹婉做了那种事情,他还是愿意见自己,说明,他在老大心目中的地位不凡。 办公室里,敖辰寰坐在看着一些文件,他现在把资金转向了房地产投资,生意是越做越大,在锦洲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高。 敖少豫大摇大摆地向正专注看着文件的他走了过去。 见老大不理他,径自看着手上的文件,根本视他如空气,敖少豫低下头,嚅嚅地说了一句:“老大,对不起,我错了。” 本以为老大会像上一次,俊美的脸孔露出欣慰的笑容说:“没关系,下不为例。” 然而,他料错了,对于他的道歉,敖辰寰迟迟没有开口。 良久才吐出一句让他冷入心扉的语句:“如果少弦找不回来,你就不要再叫我大哥了。” 这话如一记惊雷从敖少豫头顶辟过,话语虽轻,份量却极其地重。 “老大,你不要我了,老大,我不是故意的,老大,我知道错了,我会改正的。” 他不让自己喊他大哥,就标志着他不要他了,他要与他划清界线,离开了敖辰寰,他敖少豫什么也不是。 现在,他能够整天吃香的,喝辣的,能够天天开着名车泡美眉,一旦身后的靠山不再了,他真的不敢想像自己的生活了。 终于,敖辰寰放开了手上的案卷,将它们搁置在一旁,双手置放在桌面上,呈塔状形抵住了自己的刚毅的下巴。 用着一种非常认真的态度说。 “少豫,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最不喜欢什么,然而,偏偏你还就做了,并且,还不是第一次,少弦的事全是你一个人搞出来的,如果他的结局是死,你也活罪难逃。” “老大,我……”敖少豫想解释,可是,从何解释,毕竟,他对尹婉居心叵测是事实,把老在的话当作耳旁风是事实,他一直认为老大不可能真心喜欢尹婉,对于那女人,也可能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没想到,他也有会错的意的时候。 “老大,尹婉那女人不值得你爱,如果你爱她,你将妈置于何地?妈妈在泉下也不会原谅你的。” 这句话是敖少豫麻着胆子说出来的,以前,无论什么事,不管敖辰寰有多愤怒,只要一提到母亲,敖辰寰就会对他疼爱有加,这十几年来,妈妈这两个字几乎就成了敖少豫的护身符,他闯了再大的祸,也有妈妈替他挡着,因为,母亲当年收养了他,母亲死了,照顾他就是大哥的一份责任,虽然他们不是亲兄弟,当年,由于环境恶劣,他们三母子几乎是相依为命,印象最为深刻,感情也尤其地好。 所以,这一次,他也想把宝押在母亲身上。 没想到,敖辰寰腾地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对眸子燃烧着火焰,狠狠地盯望着他。 “老二,我的事用不着你管,马上给我滚出去,去给我找少弦,如果少弦有什么不测,我拿你命来陪。” 老大一脸的正色让敖少豫缩起了脖子,见老大不是开玩笑的,他吓得转身赶紧跑出了房间。 天啊!拿他命来赔,这是多狠绝的话!看来,他真的不能让安少弦出事,否则,他这条小命真的就夭折在老大手中了,呜呜!真是哭天无路! * 自从尹婉怀孕好,敖辰寰对她格外地好,还多请了几个佣人照顾她,大家都把她当神一样供着。 但,如果心里不舒服的话,就算让她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她同样觉得不幸福。 客厅里,她与秋菊几个丫头正在看一个泰剧闲聊着,忽然,一个人就闯进了进来。 大家抬头一看,盛气女人,一身花香袭人的女人是一张陌生的脸孔,可是,她却笔直地走到了尹婉面前。 “尹婉,听说你怀孕了?” 尹婉并没看她一眼,从桌子上面的白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闲磕。 “你怀的不会是辰寰的孩子吧?” 见尹婉不啃声,几个佣人中,只有秋菊认识黛眉庄,想到上次,黛眉庄跑上门来闹,那一次,她是顶着一个大肚子的,就在那一天,黛眉庄的孩子流产了,当时,敖先生生了好大的气。 敖先生开她薪水,她自是得听敖先生的话。 现在,婉姐怀了孕,敖先生把她当宝一样来疼,如果出一点差错,她小小一个佣人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 秋菊赶紧站在尹婉面前,对黛眉庄客气地说:“黛小姐,你请坐。” 没想到,黛眉庄斜睨了她一眼,冷冷地笑语:“小小一个佣人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你以为她当真就是正宫娘娘了么?” 说着,抬起手指指向了默不作声的尹婉。 “不是,黛小姐,来者是客,有什么话好好说,秋菊帮你去沏一杯荼。” 秋菊不想惹这个跋扈嚣张的黛眉庄,对于敖先生与两个女人之间的情爱纠葛,她一个下人没立场去评断什么。 “谁要喝你的荼,说,她怀的是不是敖先生的孩子?” 黛眉庄揪住了秋菊的衣领,恶声恶气地质问。 “我……我……”秋菊不敢说是,也不敢是不说,真有些骑虎难下。 “我问你啊,你哑巴了,我问你,这女人怀的是不是敖先生的种?” 明知道从一个佣人嘴里得不到什么真实的答案,可是,黛眉庄就想以此逼迫尹婉,她见到报纸的那一刻,肺都气炸了。 所以,不计后果地再次杀上了门,如果尹婉怀上了辰寰的孩子,那么,此生,她嫁给辰寰的希望岂不破灭了。 让她怎么能就此甘心呢? “放开她。”尹婉不能容忍她欺负秋菊,从沙发椅子上立起身。 “黛眉庄,你真是说笑了,我那么爱少弦,又怎么可能怀上他的孩子呢?” “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的是安少弦的种。” “是,那又怎么样,即便是我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可是,你最爱的人,他却仍然不肯放我离开,他还说要养我的孩子一辈子,他说,孩了一旦出生,就是他敖辰寰的孩子。” “胡扯。”黛眉庄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怀的是他的种,而他不要,眼睁睁地让凝雪艳拿诡计让她流产,她躺在病床上,心如刀割之时,他却绝然离开头也不回,临去时,还警告她,让她不要再伤害尹婉。 她不懂,真的不懂,再怎么样,她怀的至始至终,都是他的孩子。 再怎么爱,尹婉怀的也是别人的种,敖辰寰不可能要别人的孩子,而任人谋杀掉自己的亲生的孩子。 黛眉庄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冲着尹婉彻骨怒吼:“辰寰绝不可能要你肚子里的野种,尹婉,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也不可能让你这个婊子称心如意。” 闻言,秋菊赶紧把尹婉护在了身后,深怕黛眉庄因仇恨而生出歹毒的念想。 黛眉庄憎恨的眸光在所有佣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定在尹婉面容上的眸光染上了毒。 “尹婉,你等着,能让你生下这个孩子,我黛眉庄三个字就倒着写。” 冷嗖嗖地咆哮完,黛眉庄转身疾步离开,而她离开时撂下的狠话,让所有佣人惊若寒蝉。 “婉姐,没事,没事。”秋菊赶紧安慰一语不发的主子。 * 一间七八十平米的住房,客厅只有十几平米,装潢也极一般,电视墙也是简易,可见这只是一处老百姓的住宅房。 一个身着黑色衬衫的男人坐在沙发椅子上,面容有些苍白,一绺头发垂落在眼角,发丝尖削有力。 从他眉骨处横了过去,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淡淡柔柔的灯打照在他的脸孔上,与电视闪光交替在一起,将他的五官衬托得更加俊美。 剑眉斜飞入鬓,黑亮的瞳仁虽泛着光彩,却没有一丝的焦距。 由于眼睛看不见,耳朵就变得相当的敏税,所谓耳聪目明正是这样道理。 电视里一直在播放着湖南台最近火爆了的节目《爸爸去哪儿?》,似乎节目已经播完了,片尾曲正在不断地重复着:爸爸,你在哪儿呀?宝贝,宝贝……我就是你的大树…… 他没有心思去听,正在他心急如焚之际,忽然,外面有一记巨大的声响袭入耳膜。 “不准跑,再跑,我弄死你。” 凶残的男人声音是陌生的,他腾地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摸索着打开了房门,走出客厅,刚迈出一步,一个柔软的身体撞进了他的怀里。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他能嗅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熟悉的百合花香味,夹含着淡淡的薰衣草之香。 “芦蝶!” 一双玉手紧紧拽住了他衬衫的衣领口,小嘴儿颤动:“三少,快跑。” 不待三少回声,芦蝶手指从他胸膛口滑了下去,改握住了他带有薄薄粗茧的大掌,拉着他,转了个弯,迅速往前面跑去。 “在那儿,不准跑。” 后面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追了过来,手里个个拿着十几公分长的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