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很快点燃火绒。 火绒冒出火苗,白芜加入落叶,再加入细枝条。 一阵白烟过后,火噼噼啪啪地烧起来。 白芜用枝条将落叶夹起来,几乎以点燃圣火的郑重去点燃陶窑火道里的木材。 木材很快燃起熊熊大火,向里面烧去。 里面是架起来的炭山,一被点燃,立即烧得火红。 “好了。”白芜长出一口气,“现在听天由命了,烧完这窑炭,无论烧不烧得成都那样了。” “这窑炭顶多也就烧一个白天。” “那就烧一个白天,烧完封窑,明天冷却好了再看。” 白芜一屁股坐在木墩上,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长腿一伸,“这段时间真是累死我了,这次无论成不成功,我都要休息一段时间。” “知道休息是好事。” “嘿嘿,要是成功了,我就少休息几天,马上要秋天了,趁着雨水少,我把房子建起来。” 两人坐在陶窑前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主要是白芜说,南遥沉默地听着。 硬木烧出来的炭很经烧,一个上午,白芜也没加几次炭。 他将木炭拿在手上把玩。 木炭入手沉重,敲击的声音非常通透,质量极好。 中午南遥去取食物,“想吃什么?” 白芜一下坐直了,“什么都行。” “你看着说,我选着听。” “我想要只体型适中的鸟,你再带点盐和葱姜过来,对了,我不是送过你酸果酱吗?你顺便带点酸果酱——” 南遥没等白芜说完,原地变回shòu形,振翅高飞。 白芜瞪大眼睛,等他飞没影了,才眨眨酸涩的眼睛,“我去!还真是说不说随我,听不听随你啊!” 南遥话没听全,最终却还是随白芜的心意带了只宰杀gān净的鸟回来。 白芜要的调料也都在。 白芜检查了一下,“我还以为今天吃不上了。” “吃什么?” “窑鸟吃过吗?”白芜洗gān净手,拿石刀削葱姜,“得了,我知道你肯定没吃过,今天让你见识见识。” “还要我做什么?” “你多摘几片无毒的大树叶回来?我要用来包鸟。” “我去了。” 白芜哼着歌,将鸟用葱姜调料腌上,再次洗手去和泥。 边上就有大量现成的黏土,他三两下加水将泥和好。 南遥回来时不仅带了一叠树叶,还顺了两根细细的藤蔓回来。 白芜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这人太细心了。 白芜将腌制好的鸟连调料一起用大树叶裹好,再用藤蔓绑住,外面厚厚糊上一层湿泥。 糊好后,他直接用木柴将这一团泥推入火道中。 窑里炭火正旺,他们连生火都省了。 坐在外面没什么事做,白芜非常耐心地用木棍给窑鸟翻面,根据外面泥gān燥的程度来判断里面鸟肉的火候。 窑鸟烧好了,白芜用木棍将它扒拉出来,“等晾凉就可以吃了。” “这么包着,要晾到什么时候去?” “此话有理。” 白芜顺势用手里的木棍一敲,泥壳应声而碎,露出huáng绿色的叶子。 叶子上面还冒着热气,一股带着草木香味的肉味蒸腾而上,白芜吸吸鼻子,感觉更饿了。 他用木棍艰难地将藤蔓挑开,扒开叶子,里面鸟肉金huáng,翅膀等肉比较薄的地方更是带着一层诱人的焦褐色。 白芜咽咽口水,“我先尝尝味。” 他快步去河边洗gān净手,回来试着从翅膀这个相对不烫的地方扯鸟肉吃。 第一个翅膀扯下来,他先递给南遥,递完也不管南遥什么反应,直接去揪另一个。 鸟翅尖非常嫩滑,比单纯架在炭火上烤出来的鸟肉嫩滑多了,牙齿轻轻一撕便能撕下整条肉来。 这鸟肉肉香味十足,咸淡正好,尝起来鲜美且汁水丰沛,风味非常独特。 幸福! 白芜将肉拿到眼前看一眼,试图辨认出这鸟的品种,下次再给家人做。 奈何这鸟都已经熟了,除大小外,再无其他特征可辨认。 白芜看了两秒,顶不住肉香味,赶紧将鸟肉往嘴里一塞,大口吃起来。 白芜说要晾凉一点吃,实际上他和南遥两人,谁也没吃到晾凉的鸟肉。 这鸟肉太香了,两人一口接一口,根本等不及它晾,就将它塞进了肚子里。 吃完肉,白芜甚至还想吮吸骨头——这肉完全腌入味了,骨头也很好啃。 中午吃了肉,白芜还小睡了一觉。 下午所有木炭烧完了,两人收拾东西,清理残余物,封了陶窑,确定没有危险后,约定等第二天下午一起来开窑,看看这次烧制的成果。 白芜打着哈欠回家,晚饭没怎么吃,和岸去偏远的石滩上洗完澡后,直接滚入窝里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