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突然一黑,取而代之的是老萧的脸。 “姚光呢?”我问老萧。 老萧眼睛里面的怒火感觉都要喷到我的脸上了:“什么姚光!哪来的姚光!他现在估计已经被食脑虫吃的只剩骨架了!” “我刚刚明明看见姚光了,他就在一个全是白色的墓室里面,躺在一个黑色的棺材里面。”我给老萧描述着我刚刚看到的画面。 老萧没好气地说:“做梦做得舒服吗?我让你干什么的?” 原来那是梦。老萧让我干什么来着?哦对,我想起来了:“看着孙教授。” “那他人呢?” “不是在……”我指着孙教授躺着的地方,这才发现那里空空如也,“他人呢?” “你问我我问谁?”老萧转过身去,“到时候许斌醒过来,我看你怎么办。” “我……”我站起来,发现孙教授还有许斌的背包都还在这里,也就是说孙教授,他没有任何补给,我们不知道他已经走了多长时间了,但是在这里没有补给,就肯定是死。 “我什么我?赶紧去找啊!”老萧背上他那鼓鼓囊囊的背包,然后走到许斌身边,?架起他的一只胳膊,“快过来我们往前走,这里就这么一条通道,上面还被那个雕像给封住了,孙教授肯定是往前面走了。” 我背上自己的背包,然后把许斌的背包挂在胸前,一只手拎着孙教授的背包,另外一只手扶住许斌。许斌中毒太深了,他还在昏睡,等我们出去了,一定要带他去医院。 我们往前走,通道一开始还是平的,但是我们往前面走了没多远,通道就开始往下了。 “我们不是在山上吗?虽然我们已经往下走了挺深了,但也不至于接着往下走啊。”老萧一只手扶住墙壁,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说实话,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按照我们之前从半山腰那个山洞进来开始,先往下爬了三米,接着往下走了四层八卦阵,然后在后室,又接着往下走了挺长的一层台阶,这么深的距离,怎么说也得五六十米了,再加上我们刚刚我们走的那么长的通道,我估计我们目前的位置,离那的洞口的垂直高度至少达到了七八十米。我们往上爬,一共就没爬多高,现在又已经往下走了那么深,应该已经快接触到地面了,但是这条通道还是一路向下,看不到尽头。 我掐亮了一根荧光棒,用力往底下扔,那根发着绿光的荧光棒顺着通道一路往下滚,等到最后竟然消失在黑暗之中。 “你说这通道会不会通向地狱的?”老萧有些没有底。 “不可能!”我直接一口否决,“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呀神呀的。人们总说,神创造了人,但是我觉得是人创造了神。” “那我们要不要继续往下面走?”老萧还是没有底,不敢往下走。 “除了往下走,我们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吗?再说了,这条路又没有什么其他岔道,孙教授也肯定是往这边走的。” “那走吧。”老萧跳了一下,把身上那重得都快拉断背带的背包往上提了提。 往前面走了没多远,地面突然就陡了起来,我和老萧都猝不及防,顺着地面一路滑下去,一路上磕磕碰碰,不是胳膊被撞一下就是腿被碰一下,因为手上有孙教授的背包,手电筒也脱手了,挂在半路,但是我并没有被挂住,而是一路往下冲,根本停不下来。 眼前一片黑暗,我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真的黑还是因为那发自内心的恐惧,失去了手电筒,我内心的恐惧之感已经完全抑制不住了。 我是一个不怕黑的人,但是我现在理解了,有些人之所以害怕黑暗,是因为内心缺乏一种安全感,因为黑暗,就算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有人可以依靠,而且就在旁边,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我现在只希望老萧的手电筒还在他的手上,现在这里漆黑一片,但愿他的手电筒在摔下来的时候碰到了开关,所以现在不亮了。 突然我后背一疼,感觉喉咙里面一阵发甜,好像有一口血要喷出来。我知道我到底了,旁边一根长条的东西幽幽地发着绿色的荧光——是荧光棒。 没了手电筒,我只能捡起那根荧光棒,想借助那微弱的光来看清这里的情况。 “老萧,你们……在哪?”我咳嗽得厉害,每呼吸一次胸腔就隐隐作痛。我尝试着反手去够背包里面的荧光棒,我的胸口就像要撕裂了一样,我吐出一大口血,嘴里都是血腥味。 我收回了手,用袖子擦干净了嘴上的血,然后又艰难地喊:“老萧,你们在……那里?”我现在真的是需要一个人,这样心里才能有底。 “这里。”突然空间亮了,一束银白色的光线撕破了这无尽的黑暗,老萧拿着手电筒,躺在地上,身上全是擦伤。 我走过去,实在是撕心裂肺,估计老萧也伤的不轻,到现在都还没站起来。好不容易我挪到了老萧的旁边:“你怎么样?没事吧?”老萧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死……死不了。许斌他……在哪里?” “不知道啊。”我看着四周,除了手电筒照出来的一片“V”形区域是看得见的,其他地方都是黑暗。我们这样突然地往下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还怎么去顾及许斌?我们在滑下来的时候散开来也是在所难免的。 “我在……这里。”是许斌的声音!老萧把手电筒打过去,许斌正坐在地上,用两只胳膊支起上半身,看着我们,嘴唇上有一层白色的膜,那是虚弱的表现。 现在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三个人全部受重伤,要是不好好休整一下,三个人都会倒下。老萧在我们三个人里面受伤是最轻的,可能是他的脂肪层保护了他,其次是我,如果我们现在要继续前进,安装老萧现在的情况,是绝对搞不定我们两个人的,所以必须要等到我可以走。 我们背靠着背,休息了一会,许斌突然问:“孙……孙教授呢?怎么没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