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知道再多,也不懂我!”他扬起下巴,傲慢地下了决断。 她根本就不懂他。 她只知道这些只要用点心思就能打听到的小事。 她根本不懂他的内在和灵魂。想想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都gān了什么? 就只会说些罗里吧嗦的话,什么想他了,长皱纹了,肤浅之极。 “先生,小姐,您两位点的菜。”这时,服务生端着餐盘走近,将一盘盘jīng致菜肴摆上桌。 白嫩的鱼片沉浮在鲜红的辣椒中,金huáng苏脆的jī肉散发出浓郁香气,烫得恰到好处的小青菜正是青翠欲滴…… 然而餐桌对面的两人都没有动筷子。 一个神情yīn沉不耐,气息冰冷。 一个低垂着眼睛,看不清表情,只是手指绞得发白,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锤爆他狗头!”脑海中,灰总气得大叫。 韶音也有着同样的冲动。 她睡了很久,诸多情绪都没有苏醒,以至于高兴也好,不快也罢,都不够清晰而浓烈。但是此刻,那些沉在深处的情绪,被挑起来一丝。 是对这个男人的鄙夷与怒气。 他完全可以说,“我爱上了别人,抱歉,我辜负了你,但我真的已经没办法回头了,我们分手吧”。 可他说的是“你根本不了解我,也不是真的喜欢我”。 他不相信她喜欢他,在她追在他身后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不承认这份喜欢,全然否定了她所付出的一切。 好想打爆他的狗头。 她低垂着头,久久没说话。 桌上的菜肴渐渐变冷,蒸腾的白烟愈来愈少。 霍炎彬很快失了耐心,张口要说什么,韶音先他一步开口了,她抬起眼睛,看着他问:“你真的要和我分手?” “是。”霍炎彬一口答道。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分手可以。”韶音不再演绎舔狗,或者说,她要换个方式演绎舔狗了。 说不如做,再柔情蜜意的眼神,也不如一次实际行动。 脸上没有了故作的温柔与情意,她用行为来焊死自己舔狗的人设:“但我有一个条件。” 霍炎彬皱了皱眉,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他觉得她要搞鬼。 在bī迫文晴雪辞职之后,她在他心里已经是搅风搅雨的恶毒形象了。 韶音并不辩护,只道:“你应该知道的,我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你。这些年在你身上投入了很多时间和jīng力,以及你并不相信、也不承认的感情。” 霍炎彬不否认这一点,神情冷淡:“你有什么要求,说出来吧。” “既然你知道我在你身上投入了那么多,那么你一定明白,我不肯轻易放手的心情。”韶音低头绞着手指。 霍炎彬的眉头又皱起来:“你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就是。” 嫌她啰嗦? “我要霍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那她就直接说了。 霍炎彬睁大眼睛,大为愕然,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你胡说什么?”他只觉得可笑,很快否决,“不可能!你换一个要求!” 他是霍氏的掌权人,拥有霍氏集团51%的股份。如果分出来给韶音,对他的控股权有着致命的影响。 别说分出百分之十了,他就连百分之一都不可能拿出来。 “也行。”被他拒绝后,韶音的脸上不见失望,平淡地道:“那你陪我一晚。” 霍炎彬愣住。 “你说什么?”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韶音仍然垂着头,盯着面前的碗筷,并不去看对面坐着的男人的表情,淡淡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你陪我一晚,我们之间两清。” 他不是不相信她爱他吗? 他不是觉得她对他别有所图吗? 还有什么更能证明她对他是一片真心,跟金钱、权势、容貌等统统无关?毕竟,她连百分之十的股份都可以不要,只要他一夜。 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只要他一夜,就愿意跟他一笔勾销,愿意放过他,足够爱他了吧? 而此刻,霍炎彬果然按照她暗示和诱导的方向,想到了这一层。 他眼神复杂极了。 一向冷漠的感情,此刻也波动了几分。 薄唇微动,几次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这会儿脑子有点乱,往日的冷静与决断此刻仿佛被大风chuī去,思维变得粘稠而迟钝。 这两个条件,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不过是陪她一晚罢了,难道他还会吃亏吗? 她愿意这样来结束这件事,无疑对他是一种成全和放过。 可是,想到文晴雪,又让霍炎彬无法点头。 他已经“开窍”,知道了爱情是什么。如果他真的跟夏如音发生什么,小雪一定不会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