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还没有,不过快了!” 她喘息,撑起虚弱的身体起身,胳膊上的疼痛,让她瞬间又脸色惨白冷汗涔涔,“不要伤害他,他不是坏人!” 她现在还记得,临别时候他的泪水,还有他挣扎回来想要救她的表情。takanshu.com 他虽然做了错事,但是罪不至死啊,他那样的纨绔少爷,罢掉钟富贵的官,让他以后没有了靠山,就算很严重的惩罚了,为什么一定要杀人? 盯着她紧张的神色,他冷笑一记,“你还真是博爱,这厢自己的身体还没养好,那厢就开始关心钟小才!” 她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萧临楚,我没有说笑,不许杀钟小才,哪怕将他发配充军——”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萧临楚蓦地就来了火气,手中拿着的汤匙,重重的丢回碗里,浓黑的药汁,在碗中荡起了涟漪。 凤云轻蹙眉,紧紧的攥住身下的床单,“我是在求你……” “求人就拿出求人的姿态!”他冷冷的看着她,眸中是冰天雪地。 凤云轻不忍看他的眸子,低头,眼眶中泪水已经滑落。 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生性冰冷,连亲弟弟箫连城的面子都不给,他会给谁的面子呢? 只是觉得委屈…… 她咬着唇瓣,忍住哭泣出声,肩膀一抽一抽,眼泪却扑簌簌落在锦被上面。 “怎么?为了你的野男人,伤心难过了?”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冷冷的嘲讽。 ☆、第104章 我心疼,你会好受一点 第104章 我心疼,你会好受一点 “怎么?为了你的野男人,伤心难过了?”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冷冷的嘲讽。 凤云轻摇头,艰难的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小脸上痛楚的表情,深深的蛰痛了他。 她垂着小脸,视线落在锦被上的泪渍上,平静了片刻,她明白,萧临楚这人吃软不吃硬。 她跟他硬来,吃亏的还是她,最后依旧救不了钟小才。 艰难的挪动胳膊,她攥住了他的衣袖,缓慢抬头,她委屈却楚楚可怜的道,“相公,钟小才不是坏人,你不要杀他好不好?” 萧临楚眯眸,有些诧异她突然放软了态度。 若是她跟他急跟他跳,他还可以打她骂她摁在床上狠狠的收拾她,可是一旦她改变策略,他就顿时没有办法了。 疑惑的看着凤云轻,萧临楚绝美的凤眸中,是深深的探究之色。 她打蛇随杆,越发放肆,缠着他的胳膊,她嘟着嘴巴呢哝,“相公,钟小才有心放水,我才能从画舫脱身,不然我现在肯定被他们抢回去做了压寨夫人!” 萧临楚皱眉,叹息一声,将药碗递给她,“先喝药……” 凤云轻知道,他这么说,就是有的商量,于是素净的脸上绽放一个灿烂的微笑,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接过药碗,讨好的道,“遵命,相公大人!” 她耍宝的模样,让他愉悦一笑,唇角勾起的弧度,淡淡的,却是宠溺到骨子里。 盯着她将一碗药喝完,他这才接过空碗,抬起手指帮她擦拭沾染了药汁的褐色嘴角。 她喘息,刚刚跟他的一番撒娇,她累到了极点,浑身的伤都在疼。 躺回被窝里,她虚弱的蹙眉,“萧临楚,为什么我后背也这么疼……” 萧临楚将空碗放在一边,淡淡的道,“你后背都是伤,当然会疼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他站起身,想要沐浴之后换身衣服。 从昨晚救了凤云轻开始,他浑身的衣服湿透,来不及打理自己,就一直守着这没有良心的丫头。 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被身体的热度焐干,这会儿正疲乏难受的紧。 凤云轻见他想走,苦着小脸呲牙哀嚎,“萧临楚,不要走啊,我浑身都好疼……” 萧临楚回头看着凤云轻,一见她苍白的神色,还有呲牙咧嘴的表情,皱了皱眉头,“我守着你也不能替你疼!” “那你可以看着我,心疼……”凤云轻狡辩,眼巴巴的盯着萧临楚,生怕他就这么走了。 萧临楚失笑,“我心疼,你会好受一点?” 凤云轻点头如啄米,他无奈的看着她,“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这会儿的时间让丫鬟陪着你!” 她不再多说什么,看着他的背影,利落的离开。 他前脚踏出房门,后脚就有两个丫鬟,毕恭毕敬的走进,垂首站在床边。 凤云轻无聊到了极点,想要喝水,可是又不想吩咐丫鬟。 主要是她躺在这里,实在太不方便,若是她们倒水过来,她还得起身,到时候又折腾的她一身虚汗,痛苦不堪。 手腕、膝盖还有后背的伤,疼的她直哼哼,可是她又觉得在两个外人丫鬟面前哼出来,实在是太挫了。 于是她虚弱的开口,“你们两个出去吧,不用守着我了……” 那两个丫鬟应身,行礼之后转身离开。 凤云轻闭眸,在心里念着不疼咒的自我催眠法,不疼,不疼,不疼…… 可是没用,疼痛还是从四肢百骸反应到大脑的神经细胞。 她的额头和鼻尖,渗出汗珠,整个人虚弱的似乎在神游太空。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房门被推开,她听见了萧临楚斥责丫鬟的声音,约莫是呵斥她们没有在屋内守着。 她顿时清醒过来,声音疲惫,“是我让她们出去的……” 他进门,见她躺在那里小脸惨白,整个人都虚弱不堪的样子,再次拧眉,“怎么喝药之后越发虚弱了?” 她赞许的点头,一脸埋怨之色,“你是不是拿假药应付我啊,萧临楚,我难受死了……” 萧临楚上前,坐在床边,伸手一摸她的额头,竟然有些低烧。 他无奈,“受伤之后是这样,忍忍吧,过了前两天,就会有所好转!” 她见他穿着一身银灰蓝的锦袍,衣服上一丝多余的装饰都没有,那上等的面料,更衬托的他俊美不凡。 她的手攥上了他的锦袍,在上面揪住皱皱巴巴的褶子,“有没有蒙汗药什么的,拜托你喂我吃一些,让我把这两天昏睡过去吧!” “瞧你那出息……”萧临楚呲之以鼻,伸手扳开了蹂、躏他衣服的小手,让她的手攥着自己的手指,“要是疼的话,就捏我好了!” “那我更疼……”他手指那么硬,她捏来捏去,最后疼的还不是她自己? 他皱眉,“那你想怎样?” “你把手指给我咬!”她不假思索,闭上眼睛,表情虚弱而又无辜。 他看了看她闪亮的小虎牙,再次皱眉,为什么觉得这丫头是蓄谋已久的想要咬他呢? 她见他没有动作,皱着小脸哀嚎,“蒙汗药,给我蒙汗药……” 他无奈,叹息一声,将自己的手指横入她的口中。 她在心里狡黠一笑,终于可以报仇了,王八蛋,叫你平时折腾我,威胁我…… 牙齿紧紧合拢,尖锐的贝齿,切进皮肉,她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的打量萧临楚,只见这厮面不改色,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她不敢再放肆,见好就收,立刻吐出了他的手指。 他看着手指上的一圈压印,还有渗出的鲜红血迹,挑眉邪魅的道,“解气了?” 凤云轻抿嘴,其实是想要掩饰自己的笑,只是掩饰不成功,故意闭起的弯弯月芽眼,出卖了她。 他愉悦的笑,“别装了……” 她睁开眼睛,笑容傻兮兮的,那苍白却可爱的模样,顿时取悦了他。 他脱了外衫,打算躺在她的身边休息,她却敛起了傻笑警惕的瞪着他,“萧临楚,你做什么?” 他挑眉,“睡你……” “睡你妹,你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我浑身都是伤,你这个禽、兽都不能消停一点放过我吗?”凤云轻忿忿不平,口齿清晰的怒骂。 萧临楚躺在她的身边,剑眉一皱,不耐烦的道,“只是睡你旁边而已,凤云轻,你听话不能把话听完吗?” 他无语的叹息,以手扶额,胳膊遮住了自己脸上那疲惫的神色。 凤云轻理直气壮,“谁叫你话不说清楚?” 萧临楚不理她,似乎陷入了浅睡之中,凤云轻嘟囔,“喂,我想要喝水……” 她以为他没有听见,正想放弃喝水的愿望,催眠自己睡觉,却见身边这厮一本正经的起床,接着走到桌子旁边,拿起茶壶倒水。 他端着茶水走了过来,坐在床边,自己先喝了一口,确定温度这才打算扶她起身。 她小脸纠结,痛苦的惨叫,“不要动我啊,我好疼……” 萧临楚拧眉,“那怎么办?” 她撇嘴,“你用勺子喂,一小口一小口的,不许把我下巴打湿……” 他无语,索性自己喝了一大口,凤云轻尖叫起来,“那是我的水啊禽兽,你想喝不会……”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樱桃小口。她瞠目结舌,眼看着他的俊脸放大,美眸略显清冷的对上了她的眼睛。 心脏“砰砰”乱跳,凤云轻紧张的连身体的疼痛都忘了。 直到他菲薄的唇,离开了她的唇,她这才反应过来,咽下了从他口中渡来的……口水…… 他面无表情,如法炮制,将一杯水喂完,这才淡淡的道,“还要吗?” 凤云轻慌忙摇头,“不要了,不要了!” 哪里还敢再要?他再喂下去,她这脆弱的小身板,就要因为心脏的剧烈跳动,香消玉殒了。 她脸色酡红,他却不疑有它,以为她只是发烧的缘故,毕竟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谁还会在意这不是吻的吻? 他回身将茶杯放好,走到她的身边,继续躺下。 她半响无法平静自己的小心脏,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瞅他,见他闭着眼睛似又睡着的模样,低声打扰,“萧临楚,萧临楚……” 他睁开眼睛,慵懒的“嗯”了一声。 她咧着嘴笑,“我又有些饿了……” 他懵了片刻,又起身,看着桌子上的糕点道,“只有糕点,要不要?还是我去吩咐丫鬟,重新做一些清淡的小菜?” “不用那么麻烦,糕点就好!”凤云轻笑的美目盼兮,神采飞扬。 他盯着她的表情,失笑。这该死的丫头,一定是故意的,又是渴又是饿,折腾他就那么有趣? 他将一整碟的糕点,全部拿了过来,认命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她,她倒是吃了不少,最后喊着腻的慌,他这才将剩下的糕点仍在一旁,擦手之后躺在她的身边。 凤云轻雀跃无比,心里的小九九不停算计,“萧临楚,你帮我看看右腿膝盖,好痒好痒……” “上药包扎之后,伤口自然会痒,你别乱动!”他一动不动,胳膊横在自己的额头上面,声音有些疲惫。 “你帮我看,帮我看,帮我看!”她不依不饶,扭动身体,最后疼的自己呲牙惨叫。 萧临楚无奈,起身帮她拆掉腿上的绷带,一见伤口的位置红红的,应该是关节错位,不过已经被大夫正好。 他重新包好绷带,“腿上怎么回事?” 浑身的伤,都是外伤,只有这膝盖的位置,似乎是内伤。 她浑不在意,“顶钟小才顶的呗,这混蛋玩意儿,竟然想跟我洞房,我就废了他的命根子!” 萧临楚脸色一变,包扎的动作也变得僵硬起来,声音更是怒不可遏,“就这样你还想帮他求情?” 凤云轻咬唇,恨不得自打嘴巴。 真是,跟他说这些,不是加重了钟小才的罪过吗? 她讪笑,“他不是没有得手吗?再说,他比我惨多了,我只是受伤,他却连命根子都保不住了……” 他懒得理她,皱眉将膝盖包扎好,起身穿衣,“我去书房睡一晚!” 她哀嚎,“相公,不要丢下我啊,万一又有歹徒心怀不轨怎么办?” 他坐在床边,无奈的回身,叹息一声看着她,“有歹徒也被你这丑兮兮的尊容吓到……” 凤云轻蹙眉,仿佛被踩了尾巴一般,咆哮,“你才丑兮兮,你们全家都丑兮兮!” 她哪里丑了?分明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连钟小才那种流连烟花之地的纨绔子弟,都对她一见钟情。 他却睁着眼睛说瞎话。 萧临楚皮笑肉不笑,用饶有深意的眸光看着她,接着起身,拿了一面很小的铜镜,坐在床边帮她一照。 凤云轻吓的尖叫,那铜镜里面,小脸满是参差不齐的伤痕,深浅不一的人是谁? 她张大嘴巴,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她毁容了,呜呜,她毁容了…… 他低笑,“还觉得自己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吗?” 凤云轻嘴巴一撇,大哭了起来,“混蛋,有你这么打击病人的吗?我毁容了你很开心是不是?” “呜呜,呜呜呜……”她哭的伤心无比,鼻子通红,肩膀一抽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