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将军能,东次将心里吐槽,快步走到她身边。 这方向是去王中堂的宅子啊,这祖宗要干嘛? 待到王中堂的宅子时,那门口的护院面露菜色,没用人通报这二人就进去了。 王中堂这宅子讲究,假山花园,奇石花草,妙不可言,她坐在那花厅里,王家有头有脸的都到了,王老太爷颤颤巍巍拄着拐杖行礼,顾长安坐在那抬手撑起了老太爷,只听她不冷不淡地问:“听说王中堂病了,我来瞧瞧。” 王中堂没病,装的,是朝中那些旧臣,不乐意戴岳这么顺风顺水,使得绊子,让他出头,他只能装病。 顾长安这表情着实不好看,东次将寻思,让王家这么没头没脸的好吗,却看到王中堂已经进来了。 别说他没病,就是快死了也得穿整齐过来。 顾长安抬起眼睛瞅他,黑云压城,花厅里一时无声,那些端茶送水的仕女们全都退了出去,只留下这几位大佬,东次将往自家大佬身边近了近。 王中堂没坐,他不敢,王老太爷蒙圈中,这是咋回事呢,东次将三两句就给他讲了这个故事,老爷子胡子都气翘起来了。 王中堂喊爹,您不知道,时代早就变了,不再是您那时那么清明,这朝中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我能怎么办? 他这话不对,朝中不是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有心思的已经让顾青临清理了一半,剩下这一半先皇旧臣才是个个都有心思。 王老太爷就是那没心思的,王中堂就是那想自保的,可他能力不行,没有在漩涡中力挽狂澜的实力,保不了王家太平。 顾长安也不逼他,问:“我这势大不大?” 王中堂点头。 她又问:“给你靠,你可敢?” 王中堂面色红润了起来,“敢!” “发粮。” “喏。” 王老太爷拉着她的手,眼中含泪,他这王家没什么大势,用不着这般,拥有江北十二州的兵马,不需要向任何人抛出桂枝,因为想攀附的人早就数不胜数,她这般做只是念旧情,那些跟先皇血雨腥风中出来的,她一个也没亏待。 只不过这有些人生了不改有的心思,罢了罢了,且随它去吧。 王老太爷跟顾长安并肩走在廊坊下,老爷子手里转着那粉色明珠,二人不知在说些什么,王中堂和东次将跟在他们身后。 从今日起,这百年王家彻底跟了江北王,在一个天高云淡的下午,在一场并不惊心动魄甚至寥寥几语的交谈下。 东次将跟在顾长安身后往市井走,觉得将军这人娶得可太值了,这办事能力,这效率,一般贵女能有吗,能给解决吗。 市井那里撑了粥棚,开了粮仓,好不热闹,东次将看着想自己这起义军领袖的位置也做到了头,该回去塞北。 顾长安说:“我大抵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应是乎邪王想让我回来,现在我如他愿回来了,不知塞北战况怎么样。” 东次将道:“您不必担心,将军是军事奇才,他不会输的。” 她背着手,抬头看那槐树上的鸟窝,“徐氏夫人那孩子呢?” “已经找到地点了,今晚营救。”东次将站在她身边恭声答道。 “你带仇九过去,稳当点。”她这边说着,那穿云雁官袍的官员急急忙忙跑过来,“王爷,江北出现了病情。” 顾长安听后就皱起眉,她跟东次将说今天就到这里,就带着那文官急急忙忙地走了。 东次将站在树下看她远去的背影,感慨颇多,都说她是阎王,可她又爱民如子,如此奔波,劳心劳力,这朝中夫人小姐们只说她是那金贵的主,她做的这些事,她们是没看到还是看到了当做没看到呢。 他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江北十二州他去过,富饶和谐,百姓的日子过得是红红火火,对江北王的评价也是极高,想必顾长安要的便是如此吧。 如今前朝顽固旧臣和当今变法维新的新生力量之间的博弈,到底谁输谁赢? 打下这江山万里的腐朽氏族和激进欲亦革新的有志才俊,到底谁对谁错? 他想不通,作罢,转身归去,疾风起,刮了一地落叶,摧散了满墙垣的落花,扬起了那酒家的旗帜。 纵有疾风起,又能如何,何不乘风扶摇直上九万里。 第15章 顾长安跟着这官员来到江北时,已经是深夜,江北府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年轻的官员们聚在屋里,顾长安掀帘进来时,就见所有人全都眼巴巴地看着她,似有泪,其中一人说:“王爷,瘟疫来了。” 顾长安沉默地坐到椅子上,千万小心,提防这洪水后的瘟疫,可它仍旧如猛虎一样来了。 那人又说:“我们做的防范已经万无一失了,可渭水河两岸还是爆发了疫情,似有人故意为之。” 说话这人是李中堂之子,人中龙凤,极负谋略,他个子不低,如他父亲一般,英俊潇洒,其实人们不知,李中堂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