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沐听雪觉得自己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把人还给祝符,她转身就要离开,可还不等她迈出一步,祝符却突然又一脸为难地叫住了她。 “沐小姐,我知道自己不该提,可是,您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封总?大约,就两个小时?” “你还要出去?” “之前说过了,这个项目封总是一定要拿下来的,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必须再去探探情况……” 沐听雪点点头表示能理解,但还是说:“这儿有那么多服务员,多的是想排队照顾他的,不差我一个。” “可她们都对封总有企图……” 闻声,沐听雪好笑地看着他:“对他最有企图的,难道不是我?” “您有企图也没关系,反正……”你们都睡过了。 “女的不行,就换男的,男服务员我看着这儿也挺多……” “不行!” 祝符头摇得更厉害了,还一言难尽道:“男的也不安全,之前,都遇上好几回了,一个个的趁机就往封总床上钻……” 这会儿,换成是沐听雪一言难尽了。 其实她也没有怀疑祝符的意思,封掣这个人虽然很冷,但他身上却有一种近乎魔性的光环。遇到他的男男女女,‘疯了’的真不少。 包括自己,当年要不是疯成那样,也惨不到如今这样…… 沐听雪脑子里分了两个人,一个理智派,说:不行不行,你别傻了,他就算是被别的男男女女占了便宜吃了豆腐又关你什么事?你俩都离了,再说了,他一个男人,能吃什么亏? 一个感性派,说:要帮要帮,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虽然是个男人,可要是被什么不知道的人给‘玷污’了,以他那近乎洁僻的个性,还不得‘羞愤自杀’呀? 理智派又说:那也不关你的事,而且,他也不可能羞愤自杀,再说他们酒店这么多人,难道还真找不出一个正常的?如果一个人不行,那就弄十个八个,总不至于这些人能一起上来轮了他吧? 感性派却说:那万一这十个八个的,真的就一起上了呢?到时候,你的良心过得去??? 沐听雪揪了揪自己的头,最后,还是答应了。 祝符走后,沐听雪一个人守在人事不知的封掣身边。轻手替他掖着被角时,她突然就明白了一点,什么理智也好,什么感情也好,什么帮他也好,都是屁话! 真正促使她留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她自己受不了! 如果封掣在这种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和别的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发生点什么,她都不敢想象。 一想到那些画面,她就想杀人。 对,是她对他还有渴望,还有占有欲,还有……期待! 哪怕他不爱自己,可她还是自私地希望,他最好谁也不爱,谁也不喜欢,这样她至少还能好受点。 沐听雪知道自己这么想有点不正常,可是,这六年来,近两千个日日夜夜,她都是靠着咀嚼他的名字才能活下来。 如今若自己不知道也罢,知道了,又怎么可能放得下这个心? 他就算不是自己的,也不希望他是别人的。 她果然疯病还没有好,沐听雪绝望地想,但她控制不了自己,也控制不了想守在他身边的这颗心。 哪怕,他什么也不知道…… “封掣,爱你怎么这么难?” 沐听雪趴在他床边,就那么痴痴地看他的脸…… 不想说委屈,因为路是自己选的,男人是自己挑的,硬骨头也是自己非要啃的。 可是,可是…… “我明明都要放手了,你为什么还要往我跟前凑?我宁可你像以前一样,再给我心口几刀子。” “封掣,我们……”还有可能吗? 她问不下去了,哪怕他根本就听不见。 眼泪滚滚而落,她颤抖着右手转抓住他枕头的边缘,隐忍着,五指都泛了白…… 夜里,下了场雨。 不大不小的那一种,染着初秋的凉意,翻卷起卧室里的窗帘,如同戏弄着沐听雪纷纷乱乱的心…… 她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还是起身去关了窗。 隔着内层薄纱的窗帘,她怔住了一般,对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发了会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回身,才发现封掣身上的被子不知道怎么被他踢开了,一半盖在他身上,一半掉在床边…… 她走过去,弯腰把被子拉起来重新盖到他身上。 手指收回时,突感腕上一紧…… 她心猛地一跳,下意识抬眸,正撞上他深渊一般的眼。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浅浅的月色透过薄纱的窗帘打进来,他的眼睛,在夜色中竟比平时还要亮…… 那亮光像是一把钩子,钩着她心尖上的那团软肉。 一瞬间,她呼吸都紧了。 逃避一般,她垂下眼:“抱歉!我只是帮你盖个被子,吵到你了吗?” 她声音很轻,微微带着些久不开口的低哑。 说话时,微干的嘴唇轻启开合,即使极力压抑着,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仍在安静的卧室里清晰可闻。 她在紧张! 封掣问:“你怎么在这儿?” “……” 很好,她现在是要怎么解释,才不致让他误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