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濯香令

注意十二濯香令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27,十二濯香令主要描写了《十二濯香令》江湖中神秘的组织红袖楼——只要雇主能出得起价钱,红袖楼会不惜一切替雇主完成交托的任务。红袖楼中,有智勇霸气的楼主沈苍颢,领着七位倾国倾城且武艺超凡的女子,人称玉罗七小主。故...

分章完结阅读6
    江玉楼熟悉的身影。changkanshu.com她想,也许在将来的某天,他还会跟从前一样,带着奇迹,活生生的站到她面前。

    那时,她再不会冷落他。

    她开始学着江玉楼的样子在扇面题诗,无论是晓风残月的柳郎中,还是大江东去的苏学士,一首首诗,一阙阙词,她驾轻就熟。她亦很少再为其中的零落悲怆而落泪。那眼睛仿佛装了一层铜墙铁壁,再不会轻易的就哭成殷红。

    也许江玉楼从一开始就错了,他担心她的软弱,却不知道她骨子里仍是坚韧。摘洗记忆,根本多此一举。

    她可以不哭,不痛,安静的将他保留。然后等待伤口结痂。

    就好比——阿青——他再也没有在桑千绿的面前出现。但他却总是在暗处偷偷的守护她,或在她遇见危险的时候,不露痕迹的帮她一把。她的容颜在他的记忆里开花。她的安危是他此生仅有的牵挂。哪怕隔得再远,再远——

    他心满意足。无悔无怨。(完)

    四、【十二濯香令之吹魂笛】

    楔子

    江湖中,一直都不乏奇珍异宝。譬如,炽焰神珠能解百毒,净水杨枝可使枯骨生肉,绛仙舍利可通经脉,养气血,令服用者增加数十年的功力。而这些,却在近半年的时间里,纷纷失了窃。原本以拥有此等宝物而自居的,门派,扼腕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所以。

    红袖喽那日便来了客人。只不过,并非江湖中人,而是普通的商户。那户人家姓留,来的是留家的老夫人。老夫人说她的丈夫患了罕见的恶疾,急需九尾灵芝保命。而九尾灵芝在洛阳雨垢山庄,山庄的主人在多年前受过留老爷的恩惠,便答应赠灵芝以报恩。

    所以。

    刘老夫人到红袖楼,便是要雇一名保镖,随同留府的管家一起前往雨垢山庄。将九尾灵芝安然地带回扬州。

    一切都极低调,极秘密。

    【风月清】

    动身的日期,定在八月初三。卯时。

    晨光微霁。

    昔瑶惯了早到,落幽亭畔,空空荡荡,尚且没有人影。她便掏出腰间的短笛,幽幽的吹奏起来。短笛是她的武器。她可以吹奏出清扬婉约的曲调沁人心脾,也可以吹奏出锥心刺耳的魔音,使听者头疼欲裂生不如死。

    因而,红袖楼的清韵小主宋昔瑶,便有了致命的武器——

    吹魂笛。

    吹笛秋山风月清,谁家巧作断肠声。

    风飘律吕相和切,月傍关山几处明。

    冷不防,背后窸窣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声朗朗的清吟。昔瑶便收了笛,心想,必是约定的留府那位管家来了罢。管家大多是老态龙钟唯唯诺诺的模样,只不过,这一个,听声音,却似风华正茂的年纪呢。

    她微微一笑,转身的同时,以调侃的语气说道,留管家只顾借鉴前人的精词妙句,却何你我眼下这所处的意境不甚相符呢。

    呢字的余音,仿若飘渺的缎带,还缠绕在舌尖没有走远,却突然,怔住了。

    昔瑶那么清晰的看到前方施施然步来的男子,约么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身白衣,潇洒倜傥,微笑的神态淡定而优雅。

    可是。

    可是他怎么是留府的管家富曲呢?他分明是白鹭原啊。五年钱在蜀中一带颇有名气的玉面神捕白鹭原。传闻他悄无声息的退隐江湖,甚至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但如今,他却出现在这里,拿着留府的令牌向昔瑶证明他的身份——

    留府的管家,富曲。

    此时,白鹭原再淡定,眉眼间也是轻轻地动荡,怔忪道,好久不见了。没有想到,红袖楼派来的人会是你。

    我也没有想到,我还能再遇到你。昔瑶咬牙切齿说道,温柔的神色,瞬间变得刚硬冷凝。这让白鹭原觉得尴尬。稍低了头,问,你还在恨我?

    恨。

    一个字,重重地从唇齿间砸出来。如有千斤。

    昔瑶怎能不恨呢?当年,父亲本是当地受人敬重的教书先生,机缘巧合,认识了白鹭原,彼此引为知己,忘年相交。但后来的一场变故,白鹭原认定了父亲便是杀死胡家小姐的凶手,他将父亲送入官府的大牢,而父亲则因此羞愤不已,宁可已死谢清白。

    昔瑶认定父亲是无罪的。

    父亲那样慈眉善目的谦谦君子,怎会杀人?而且,还说是垂涎胡家小姐的美色,因奸未遂。想想这些,昔瑶的拳头似要将短笛捏碎。

    昔瑶虽然好奇,白鹭原为何隐姓埋名退出江湖,而只到普通的商府做管家,但她却偏不开口询问,好像对方的事情自己一点也没有兴趣知道。白鹭原则始终保持低沉的脸色,他实则也有很多的话想和昔瑶说,但是,对方拒他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让他难以启齿。他犹豫了半响,索性缄口不言。

    【葵嫣酿】

    有时候,白鹭原会赞美昔瑶的笛音。——她知道那不过是他想缓解彼此气氛的尴尬。但是,再公式,再虚假,也还是会荡漾。

    夜阑人静时,她便倚窗吹奏。

    每一个音节,都是怅然。

    从扬州至洛阳。他们日夜兼程。总算是安然到达了鱼垢山庄。那山庄只是江湖众多门派里毫不起眼的一个。陈设与装潢,也是单调普通。他们表明身份后,由家仆领着,在大堂里坐了片刻,便听见一声朗笑。

    两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李某已经命人准备了干净的厢房,且留两位在此多住些时日,好让李某略尽地主之谊。

    人未至,声却先到。

    然后大门外便矫捷地跨进一个人来。中等身材,衣着整齐。年过而立,面上有些微虬髯。那便是庄主李云雷。

    当夜,他们留宿鱼垢山庄。翌日清晨,昔瑶便以留老爷急等灵芝续命为由,谢绝了李云雷热情的挽留,带着九尾灵芝,离开了洛阳。

    马不停蹄。

    溅得尘土四射,有些犀利的暴躁哦的味道。

    经过一处山涧的时候,白鹭原勒了缰绳,唤道,昔瑶,奔走了大半日,何妨稍作歇息,纵然你不累,哪马儿也未必能支撑太久。昔瑶听罢,面色一沉,回转头,白鹭原已经栓了马,在山涧旁悠然地坐了下来。她便冷声道,你竟是毫不关心留老爷的病况么?

    生死有命。白鹭原似笑非笑道。

    可是谁又知道,昔瑶也并非真的那样急于完成任务,或者是真的心系什么留老爷的安危,她只不过想尽早的结束了这一切,好让她和白鹭原之间不再有牵连。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对,仿若一种折磨,分明是她恨了多年的一个人,可还是让她觉得暖心,她无所适从,每每听到他说话的声音,看他谈笑的表情,他的关怀,夸赞,所有的所有,就好像在周围生出泥泞的大沼泽,使她越陷越深,越深,便越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处理彼此的关系。

    真是,相见不如怀念。

    不如痛恨。

    昔瑶即恼怒,且仓皇。她扔下一句冰冷的话。勒转了马头,两腿轻轻一夹,疲惫的瘦马再度奔跑起来。山涧旁的白鹭原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异样,他站起了身,左脚踏上马镫,就在那个时候,他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

    是昔瑶——

    白鹭原焦急地策马追过去,只见昔瑶已从马背上掉落,滚进路边的灌木丛,面色苍白,嘴唇青紫,两手捂着胸口,浑身痉挛。

    后来发生的事情,昔瑶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她在郊野的驿站里醒过来,白鹭原就靠在床边,微微打着盹。

    我这是怎么了?

    昔瑶像个孩子一般怯懦地扯了扯白鹭原的衣袖。白鹭原便醒了。扶着她坐起身。道,你中毒了。

    中毒?

    昔瑶愕然的瞪圆了眼睛。为何会中毒?中的什么毒?她感到难以置信。白鹭原的神态在那时变得阴郁严肃,他道,是葵嫣酿。

    葵嫣酿是一种溶于酒水,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江湖中早已有关于此种毒药的传闻。只是,亲眼见过的,或者亲身试过的人,并不多。

    据说此毒纵然是经验老道的神医也束手无策。

    只能以特配的解药方能化解。

    此时,依照中毒的时间来推断,毒是在昔瑶留宿鱼垢山庄的时候落下的。她回想那晚,夜深欲寝的时候,山庄的丫鬟端来了一壶西域的葡萄美酒,说是庄主送给两位贵客享用的。那酒的确醇香酣甜,喝过之后睡眠也沉稳殷实。可是,这会儿再说起,白鹭原却愕然了,道,我根本没有收到什么李庄主送来的美酒。

    看来那酒似乎只是为昔瑶一个人准备的。

    白鹭原顿时拍案而起,怒道,我这便回鱼垢山庄,向李云雷讨个说法。昔瑶赶忙拉着他,道,既然他有心暗害我,又如此明目张胆,必然是料定我们会怀疑到他。她这样说,白鹭原也明白了,接道,他是有心要我们再回山庄?

    我想是的。

    昔瑶颤巍巍的扶着床架站起来,道,既然他的目的在我,那我便要看看他此举的用意究竟为何,我同你一起回洛阳。

    也只有如此了。

    虽是虚弱垂危,可是,看到白鹭原那紧张忧虑的神态,竟有些不争气地觉得暖心,仿佛是一场灾劫换来的一场关切,是敝帚自珍的宝贝。内心其实那样清楚,于此人,纵然分开了多年,纵然有浓烈的恨意交织,但却是迟迟不能放低。

    否则,夜夜清辉,怎会黯然的想起他,梦见他。

    怪只怪,彼此的缘分太浅。

    天意弄人。

    【情中殇】

    跨入鱼垢山庄。

    李云雷在大殿上正襟危坐。那萧杀的表情里,还带着戏谑的得意。他笑道,宋姑娘和留管家莫不是惦记我庄内的葡萄美酒了?

    一句话,毫不掩饰地承认了他对昔瑶下毒一事。

    昔瑶恨恨道,庄主为何要这样做?我与你,从无恩怨。

    李云雷倏地从椅子上站起,踱步道,你于我没有恩怨,可是,你的父亲宋玉成,却杀害了我最心爱的女子。

    闻言,昔瑶和白鹭原皆是一惊,彼此对看一眼。白鹭原愕然道,你是说,当年蜀中大织户胡家小姐的那桩命案?但此番重复在昔瑶听来纯属多余,她扶着心口厉声呼喝起来,我爹没有杀害任何人,他是受冤枉的。

    实则当年李云雷也没有亲眼目睹案发的经过。那时候他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浪荡江湖,邂逅了胡家的小姐,且不说彼此到底是情意相投,还是一厢情愿,但李云雷总是交付了真心的。无奈事发突然,胡小姐的死给了他致命的打击。他整个人都垮了。后来听闻真凶是城里最有名气的教书先生,他甚至试图私下里杀了他来报仇。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宋玉成便进了府衙的大牢,再然后就是不断的审判,流言四起,宋玉成割脉自尽。李云雷始终没有机会近得宋玉成的身,但却在牢房外看见过他的女儿宋昔瑶。

    痛失挚爱。

    那样的打击是无可量度的。

    纵然是这么多年过去,李云雷依旧难以释怀。而当他再次看见昔瑶,认出了她便是宋玉成的女儿,那炽烈的仇恨再度燃起。

    仿佛是要将自己此生的阴影和孤寂都报复给这无辜的女子。

    他也不要潦草鬼祟,而要明目张胆的将自己的怨愤发泄,所以,人选择这种慢性的毒药,好不隐藏复仇的动机。

    对昔瑶而言,最痛的,不是揪心刺骨的毒。而是要再度听别人将她最爱戴最崇敬的父亲称做杀人犯,还要她来承担这莫须有的报复。

    她咬着唇,狠狠地,眼角却还是闪烁起来。

    白鹭原扶着她,右手执剑,怒道,李庄主,暗箭伤人实非正派所为,你与宋玉成之间的恩怨,怎能祸及无辜。

    李云雷冷冷地笑着。一挥手,突然从大殿的四面通道涌进全副武装的侍卫。留管家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坏了你家老爷与我多年的交情,这女子听说只是你们花钱雇来的保镖吧,你何不就此带着灵芝回扬州交差,别的事情,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说罢,又啧啧地摇头道,嗯,若是留管家担心路上会有人来抢灵芝,我还可以派山庄顶尖的侍卫沿途护送你。

    刚说完——

    昔瑶双腿一软,便又要载到在地。白鹭原知道是她的毒性再次发作了。看着她冷汗涔涔的痛苦模样,在看着此时大殿周围的严阵以待,他知道,他此时是很难逼迫李云雷交出解药的,而李云雷似乎更乐于看着昔瑶受剧毒的折磨。所以,他相信他们此时若要离开鱼垢山庄,李云雷不会阻止。他便将昔瑶拦腰轻轻地了起来。

    泰然地走出了大殿。

    夜阑人静。

    洛阳客栈里,清幽的笛音袅袅升起。白鹭原敲了敲门。听见虚弱的邀请,便阔步走进去,道,怎不多休息一会儿?

    昔瑶苦笑,我怕,睡得太久,会醒不了。

    白鹭原皱着眉,道,一定有办法向李云雷拿到解药。

    若是我就此毒发,那便惟有怨这苍天待薄了我。可是,我爹没有杀人,他不会是那样狠毒卑鄙的伪君子。说着,忽然噤了声,微微仰起头,闭着眼睛,开始回味起曾经快乐的童年,回味父亲是如何教自己读书写字,教自己做人的道理。

    白鹭原亦没有做声。

    房间里忽然静得可以听见微风吹拂。

    到第二日,第三日,白鹭原试过偷偷潜入鱼垢山庄,或者背着昔瑶会见李云雷,对其软硬皆施,但仍然没有办法逼出解药。

    第四日。

    静谧的午后。客栈里突然传出激烈的喧哗。那时昔瑶昏沉沉的睡着,听见兵器交接的声音,方才惊愕地醒来。

    推门看,客栈里已乱作一团。

    来者全是鱼垢山庄的侍卫。也包括庄主李云雷。只听李云雷用剑指着白鹭原喝道,扬州传来消息,真正的留管家富曲,已在多日前遇害。你根本不是留老爷派来的,你究竟是何人?还我的九尾灵芝来!

    昔瑶猛然一怔。

    白鹭原犹疑的眼神恰好在此刻扫射过来,四目交接,仿佛有无尽的话语,又仿佛终是无言。她也想问,他说的可是真的,你冒充留府管家,目的何在。但哪似乎并非一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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