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间一片湿热,伴随着些许噬咬时的疼痛,云泽呼吸略有些急促,他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按在钟行的后颈处。 温热的触感慢慢往旁边蔓延,云泽下意识的感觉这样不太对,但他脑海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搅翻了,完全不知道正确的思考方式。 不知云泽心跳得本来就很快,还是外面的敲门声让他的心跳加速。 “郡王。”云泽提醒了一下钟行,“她们还在敲门。” 钟行道:“进来。” 门外的婢女陆陆续续捧着东西进来。 chuáng帐再度被挑开,云泽衣物略有些凌乱,衣襟散开许多,从下巴到锁骨都是很深的吻痕,锁骨下方甚至肿了。 钟行将他护在怀里:“东西放下,我照顾他梳洗便好,你们都出去吧。” 婢女不敢多看chuáng上的两人,她们躬身退了出去。 钟行的眼神和平时不太一样,往日虽然眼里很少有笑意,却是温和的。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钟行的眼底似乎泛着血红,云泽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些许欲念和bào戾。 如果云泽阅人无数,他应该能够明白,像钟行这样的人,骨子里的霸道和残忍改变不了。 平日里越是温和,隐藏的一面越是疯狂。 可惜云泽看不出来,他抬手触碰钟行的眼睛周围:“郡王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 钟行“嗯”了一声:“有事藏在心里,我一直睡不着觉。” “什么事情呀?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来分担一下。” 钟行揉了揉云泽的墨发:“真的想听?” 云泽点头。 “摄政王想让我娶冯家女,借此稳住冯魁的心。”钟行道,“但我不愿意联姻。” 云泽回想了一下:“冯家小姐?明都第一美人?” 钟行上次去冯家见过一次,对方容貌不俗,或许担得起这个名声。 他点了点头。 云泽道:“郡王有什么想法?” 钟行握住云泽一缕头发:“冯家做过的事情你想必一清二楚,他们枝节纵横势力滔天,几年前还和乱政的几名宦官有所往来,钟家的江山有三成是他们家的人祸害的。即便我和他们联姻,摄政王断然不能留他们。” “您不想一边利用冯家小姐,一边做杀他家人的刽子手?与其以后和枕边人恩断义绝,不如没有这个开始?” “……”钟行实在觉得云泽脑子里装的东西和别人都不一样,他顺着云泽的话走,“你可以这么理解。” 云泽道:“您如实告诉摄政王——” 应该不可,像摄政王那种为了成大事而不择手段的人,大概会训斥钟行优柔寡断心慈手软不能担当大任。 钟行握住云泽的手腕:“如果我们成亲,或许能够杜绝摄政王让我联姻。” 云泽从未想过自己和男子缔结婚姻。 他的思想当然不能比钟行这样一个古人还要保守,但是—— 钟行道:“一箭双雕之策,不可吗?” 云泽道:“郡王,这件事情对我的冲击太大,我还没有想好,请容我思考一下。” “本王希望你能尽早答应,”钟行道,“日后你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我会放手。” “是吗?” 钟行在他耳边道:“我亲口允诺于你,还能有假?” 但是——钟行有杀情敌的习惯。他想要什么人的命,从来没有人能逃亡出去。 云泽正想开口,钟行手指堵住了他的唇:“不过,我能接受和男子肌肤之亲,我有正常需要,你我如果成亲,婚后会发生关系。” 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恐怕不行。如果是钟行的话,云泽能够接受。 云泽思考了一下:“还有吗?” “权势可能更大一点,”钟行道,“比你想象的要大。” 云泽知道在明都的权贵有多么放肆,他也在这个圈子,曾经见过不少。以后寥州人马掌握政权,作为摄政王的侄子,瑞郡王的权势确实非同一般。 钟行搂住了云泽的肩膀,把云泽按在自己怀里:“chuáng上可能有些癖好,jīng力比常人充沛一些。” 云泽没有经历过这些,他在这方面的了解其实并不多,甚至可以撑得上贫瘠。 虽然看到云洋糟蹋小厮,每次只见两人抱在一起亲吻,更亲密无间的事情,云泽从未看过。 他来之前是个未成年,对这些事情没有涉猎。来了之后只看圣贤书,什么坊间话本一概没有读过。 云泽思考了一下钟行所说的“癖好”,他实在想不出来:“郡王能不能解释一下?” 钟行但笑不语。 云泽昨天晚上一夜未回来,今天自然早早回家了。 关于钟行这个建议,云泽一直都在思考。 当归见云泽这些时日大多都在家中,并不像先前那样爱动,他劝了云泽几次,终于将云泽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