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呕得差不多了,无力的坐在桌边喘息,手指不经意的碰到了桌上的粥碗,“哗啦”一声,瓷片再一次碎了满地。wanzhengshu.com 那声音,令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震。 那声音提醒了米依依,米依依强装出委屈的模样贴紧了“夏侯辰”,手指擦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表哥,我亲自做了些补膳给太子妃,可是太子妃却……呜呜……” 这戏做的真好!都可以拿下好莱坞女主角冠军奖了。 “夏侯辰”微眯起眸子打量着地上的碎片,脸黑了一大片。 手臂上的五指捏得她很痛,痛得米依依几乎压抑不住的痛喊出来。 米依依脸色一片苍白,偷偷的抬头瞟见“夏侯辰”铁青的侧脸,吓得她赶紧垂下眸去。 良久“夏侯辰”只是盯着地上的碎片瞧,心虚的米依依,以为“夏侯辰”就要对她发怒。 “水心,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不快向依依道歉?” 耶?米依依错锷的仰起小脸,便看到“夏侯辰”一脸不悦的看向水心,水心则冷笑着的坐在椅子上,对“夏侯辰”的话恍若未听闻般。 看着水心那高傲的表情,米依依得意的勾起了唇角。 果然,下一秒,“夏侯辰”便被水心的态度激怒。 “还不快道歉?” “表哥,是我的错,我不该上门自取其辱,您不要生气了!”米依依“好心”的柔声劝道。 因为米依依的“劝说”,“夏侯辰”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看在依依为你说情的份上,今天的事情不与你计较,从今天开始,不许踏出房门一步,也不许你再见任何人!” 什么? 米依依张口结舌,不敢相信“夏侯辰”的决定。 “怎么样,依依,你觉得表哥的惩罚怎么样?”“夏侯辰”回头投给了米依依一个温柔的询问表情。 米依依气得浑身发抖,脸上扑得极厚的粉,似乎也因为她皱起的脸,扑籁籁的向下掉。 “表哥的惩罚,好极了!”她皮笑肉不笑的瞪着水心。 “好了,依依,我们出去吧!”“夏侯辰”温柔的握着米依依的手,将她从卧室中拉了出去。 直到二人出了那门口,水心方稍稍移过视线看着那门口他们离开的背影。 双手的十指渐渐收拢,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刚刚反胃的感觉似更浓郁了。 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如何,她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地上的碎片,如冰和如清二人收拾了,轻声安慰她:“太子妃,您还是先用膳吧!” “不了,我没胃口,你们撤下去吧!”她虚弱的挥了挥手,孱弱的身子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榻边,似一阵风便能吹倒般,看得如冰和如清二人心惊胆颤,深怕她会跌倒。 “可是,您现在有了……”如清口直心快,担心的看着她,话未说完,腰侧便被如冰重重的顶了一下,惊觉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吓得捂紧了自己的嘴巴,慌慌张张的垂头:“奴婢们先下去了!” 两人收拾了赶紧离开,深怕再说漏了嘴。 …… 刚路过御花园的桥,“夏侯辰”握住米依依手腕的大手蓦然松开,手力过重,令米依依踉跄了两下,扶住了桥边的柳树才险险的站稳。 “表哥!”她花容失色的看着“夏侯辰”越来越阴郁的脸。 “你先回去吧,本宫还有事要去处理!” 她米依依,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她恼怒的冲“夏侯辰”的后背吒喝:“站住,表哥,你难道不爱我了吗?” 她两步上前,双臂展开挡住“夏侯辰”的去路,急切的眼对上“夏侯辰”略带不悦的眸子,她咬紧了牙关,不让怯弱浮上心头。 “本宫不会爱上你!”“夏侯辰”冷冷一笑:“难道你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 “那你为什么要护着她?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别人的孽种,你还……”米依依口无遮拦的喊着。 突然她的手腕再一次被“夏侯辰”的五指用力捏住,这一次,米依依结结实实的痛呼出声。 她偶然对上“夏侯辰”那双幽暗的怒眸,一股从没有过的强烈杀气顿时而至,吓得米依依浑身战粟的发抖,双唇亦同样在颤抖。 她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喊叫,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腕上的痛,让她已经几乎承受不住,只消他再稍稍用力,她的腕骨可能会随时被捏断。 “记住,不要再让我从你的口中听到孽种两个字!”“夏侯辰”阴沉着脸,一字一顿的厉声警告,手指稍稍用力,无情的将她推开。 双腿一软,米依依瘫坐在地上。 直到“夏侯辰”已经离开,她方开始抚着胸口大口的喘气。 天哪,太可怕了,她从来没有发现“夏侯辰”也那么霸气。 她着迷的望着“夏侯辰”的背影。 第一次,她正视自己的心。 在那一瞬间,她爱上了他,不管他的心里有没有别人,他……只能是她的。 正文 落胎药3 万仪宫 连续三日,薛彩凤未找到小环到底是被谁救走的,多少个夜里,她孤夜难眠。 数日过去了,薛彩凤终日惶恐不安。 对方能轻易的进万仪宫中截走了小环,那就也可以轻易的取了她的性命,她怎能不害怕?* 也因为如此,关于水心被禁卫从天寅宫找到的消息也无从关心,终日派人严谨的把守万仪宫,不准一只活物进来,就算是一只苍蝇或一只蚂蚁也不行。 过度担忧的结果就是,薛彩凤憔悴的双眼凹陷,整个人恍惚不定,精神萎靡。 到了傍晚时分,她的神经马上紧绷了起来,花团和锦簇二人便让那些侍卫加紧看护。 晚膳过后,薛彩凤回到卧室中,刚想要躺一会儿,叠得整整齐齐的锦被上,突然出现了一样异物。 那物什,映着烛光,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薛彩凤眯了眯眼,俯身捡起那块玉佩。 轰!!脑中似有烟花绽放,手中的玉佩颤抖的丢了出去,一双眼睛害怕的看着四周,身子剧烈颤抖着的后退。 四周空无一人,没有一丝儿人气,那玉佩到底是谁放在这里的?难道是…… 不会的。 怜月,会是她吗?她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现在还会活着? 一阵冷风陡然从窗外吹入,吹开了窗子,掀起了窗帘,直直的灌进她的领口。* 好冷!!那阵风,冷得彻骨,薛彩凤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不敢回头,那阵风已令她毛骨悚然。 “怜月,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她害怕的不敢回头,颤抖的声音在屋内回响着。 静静的,一丝儿声音也没有,回应她的只是一阵强过一阵的冷风。 “薛怜月,到底是不是你?你已经死了,既然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来找我!”薛彩凤僵硬着头,不动敢一下,深怕动一下,便立即有一只死亡之手抓住她,禁锢她致命。 “哈哈哈哈……”忽地,耳边诡异的传来了一阵惊悚的笑声,似低泣、似哀诉,又似叹息。 薛彩凤吓得瘫坐在地上,拉起了床上的薄被,颤抖的将自己全身蒙上。 “姐姐,我们是姐妹呀,你为什么要害我?”那声音空凌在空气中,幽怨而又呢喃的在薛彩凤耳边响起。 “我没有,我没有要害你,是你自己,是你自己不听劝,非要跟莫帝在一起,你自己随他而去,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薛彩凤的声音中透出了哭呛。 “是你……”那凄厉的哀诉声陡然拔尖:“是你骗我喝下毒酒,是你!” “不是我,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吗?是你,就是你毒死了我的母后!”哀怨的女声陡然换成了低沉的男声。 那声音…… 薛彩凤稍稍的掀开了被角,偷偷的瞄向站在她身侧的黑衣人。 然在她的双眼突然看清对方的脸,眸子陡然睁大,心中的恐惧在瞬间褪去了不少。 “辰……辰儿,是你?”她颤抖的手指,半信半疑的伸出手指,欲靠近他的脸。 黑衣人陡然靠近她,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你错了,我不是夏侯辰,我是莫元靖。” “莫元靖?可是你的脸……” 莫元靖讥讽的看着薛彩凤,在看到薛彩凤的脸色大变时,莫元靖一字一顿的提醒她:“除非是同父或同母,容貌才会如此相似,你说……假如夏侯天德知晓……夏侯辰是我父皇的儿子,你猜……他会怎么想?” 薛彩凤的眼珠子瞪得几乎突出来,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夏侯辰和莫元靖两人年龄相仿,小时候便长得极为相似,还有人戏称两人可能是双胞胎胎,没想到长大之后,竟然也…… “你……你不能这样做……”这件事情的真相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她绝对不能说,绝对……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莫元靖那张俊美的脸继续向她靠近,危险的声音无情的拍打在她的脸上。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父皇的江山,罪人的……命!!”莫元靖一字一顿的宣告。 方站起身的薛彩凤,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般颤了颤,软软的再一次跌回地上。 说完,莫元靖的身形一晃,已经飞快的晃出了窗子。 不一会儿,花团和锦簇紧张的奔了进来。 “娘娘,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坐在地上?” 两人将薛彩凤扶了起来。 薛彩凤双腿发软,只能凭借花团和锦簇的力气坐在榻上,再由她们二人服侍她躺下。 “完了,完了,报应就要来了,报应就要来了!”薛彩凤虚脱般的低声喃喃自语着,一双眸子黯然神伤。 “娘娘,您说什么呢?”锦簇不安的低声询问。 像被戳中了心脏般,薛彩凤蓦然惊醒,脸色瞬间恢复,表情大变:“你们出去,出去!”她不会让任何人看出她脆弱的内心,否则,任何人都有机会扳倒她。 花团和锦簇二人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福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