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昨晚后来都做了些什么。 时樾还熟睡着,气息低缓均匀,怀抱温暖又悍然有力。南乔枕着他的大臂,被他宽厚的手掌盖在肩膀上,简直舒服得半点都不想动。 她想中国的古人总说什么温柔乡温柔乡,女人的怀抱是温柔乡,时樾的就不是了? 南乔闭了闭眼,极轻地拿开时樾的手,悄无声息地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 她站在chuáng边,静静观察了时樾一会。确信他没有醒来,便赤着脚去了洗手间,简单梳洗了一下,拿了点东西,静悄悄地出了门。 外面路上的人还很少,她轻易便打到了车。她拿了个纸片,上面用眉笔写着一个俱乐部的名称,地址就在长安街上。 到了俱乐部楼下,她向门童报了房间号,又告知了自己的名姓。不久,有人出来邀请她入内一叙。南乔从容地走了进去。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进去,后面,就从路边的花坛一侧闪出一个人影。 白t恤,短裤,还踢着一双人字拖。 他过来,和门口的一个门卫勾肩搭背,熟络地聊了两句,便旁若无人地进了大楼。 南乔被带上了一个顶层的露天花园,纯欧式风格,花团锦簇,修剪得宜。 安宁独自一人坐在里面,穿着纯白的睡衣,头发刚刚洗过,还盘着gān发带——看着是极其随意的打扮。然而一张脸却是jīng心妆饰过。 她慢慢用着早点,看见南乔过来了,抬手招呼:来这里坐。” 南乔并不见外,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有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拿来菜单,南乔摇摇头,只要了一杯温盐水。 安宁的目光慢悠悠在南乔脸上游走。 南小姐在国外念过几年书?” 有些年头。” 学工科的?” 是。” 安宁不温不火地问着,南乔淡然地喝着温盐水,不急不缓地回答。 那想来南小姐对中国的历史不算很了解。” 确实不太懂。” 安宁悠悠一笑:南小姐知道虢国夫人吗?” 不知道。” 安宁捻着桌上花瓶里一枝娇艳的花儿,道:虢国夫人是杨贵妃的姐姐。她自恃美貌,每次去见唐明皇,也都不化妆。于是有个词儿,叫‘素面朝天’。——啊,虢国夫人这种女人——” 安宁妩媚笑着,望着南乔,——真是让人讨厌极了。” 南乔微微皱了眉:你说话,我不太听得懂。” 安宁忽然倾身闭目在她身上嗅了嗅,又睁开眼道:还真是一身他的味儿呢。” 南乔的眉头拧起来。 安宁一颗颗摸着手腕上的佛珠串子,道:这一大清早的,天刚刚亮,你就来我这儿喝茶,看来昨儿晚上时樾的表现退步了很多啊。” 南乔冷眉不语。 安宁又道:时樾这男人专会伺候女人。”她看了看旁边的时钟,从昨晚到现在,你们也就一起待了五六个小时吧。” 她靠在椅背上,矜傲地转着珠子,你心里头有东西搁着,做那事儿又怎么做得欢喜。” 南乔不同她言语,拿出那一柄迈巴赫的车钥匙,从玻璃桌上推给了安宁。 安宁看了一眼,柔柔一笑:怎么?他自己怎么不来还啊?” 南乔淡淡道:他扔了。” 安宁冷冷一笑。 南乔道:他如今和我在一起。” 安宁把头上的gān发巾拉下来,摇了摇头,微湿的漆黑长发散了一肩,风韵十足。 她状似无辜道:啊,有什么问题吗?我也不介意三人行啊,反正就算再多几个,他也应付得过来啊,是不是?” 南乔冷冷地看着她。 安宁媚然而得意地笑了,凑近南乔道:南小姐啊,我真是不太懂你。你有才有貌,有权有势,为什么要和我抢这么一个低贱的男人,不是自降身价么?” 南乔冷漠道:我不是在和你抢。你不配和我抢。” 啊哈!”安宁尖锐地笑了起来。 南乔道:你当他是玩物,我却当他是伴侣。我不觉得他低贱,只是觉得你可怜。你把男人踩在脚下,这一辈子也找不到一个真心尊重你的男人。” 安宁大怒道:我用得着吗?!” 南乔冷冷看了她一眼:那你化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