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骂作奸妃吗?。hongteowd.com” 阿妍手捂住胸口,身体半蹲了下来,举指对着楚渊斥道:“我难道不知宠妃难为,奸妃更是难上加难吗?皇上若好好的,他岂会让我这般操劳?我只是一个女人,只是一个丈夫生病,想要守住他一直维护的一个家而已。我难道不知,现在此局将无法挽回,你只要一句话便可焚烧了我,你还可以昭告天下,以护君逞奸的名义来达到你想要谋、权的真实心意。” 楚渊纳纳地摇着头:“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他为阿妍这失常的样子而有了些许慌乱,那生生泣出的话语,含着血含着泪,含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如若康王殿下要治我一个大逆不道,说我是天理难容,那么现在就了结了我吧!”阿妍说完,依旧抿唇望着楚渊。他的双眸有着不舍,他的双眸有着犹豫,看来她的失态对他触动很大,她就是赌楚渊的于心不忍,她除了这条路,除了利用楚渊的感情,她别无它法。 倘若还是一败涂地,她绝不怨天尤人,只怨自己与楚翊耍性子,因此误了大事,误了还需要筹谋一段时日,才能铺就出的平坦道路。是她因为对楚渊的情谊而特意忽略熙太妃的屡次迫害,让熙太妃有了通传消息的可能。倘若她够狠,早应将那后宫的所有隐患都除去才是。 她明白输在自己的犹豫不决,输在自己的感情用事,但她此刻也想赌楚渊是个人,是个没有被权欲熏了一切的人。所以也希望他能够犹豫不决,希望他为自己感情用事一回。 “分明是瑶妃迫害了皇上,将皇上控制在股掌之间,王爷莫要被这奸妃乱了心神,自古女子不得干政,瑶妃触犯先祖定下的规矩,其罪当诸。请王爷速速解救被迫害的皇上,王爷,下令吧!”廖侍郎起身说出一句。 阿妍从这一句话中明白了,楚渊早已有备而来,如今一有机会便可以声张正义之名而肆意杀入皇宫。楚渊若执意亡命相抵,那么守卫在宫中的一万将士奋力抵抗,又将血流成河。 就算仟翼发出求救信号,但是楚渊此时理由充分,哪怕平了楚渊的围攻,而她们这边也失去了民心,失去了朝中的凝聚力,阿妍终于领悟到了,这就是所说的一败涂地! 但是她不能认输,此时她还有呼吸,所以她要珍惜生命。 她流着泪恳求道:“以其被这些人杀死,不如你给我一个痛快,好吗?”她是在求楚渊,其实更希望楚渊能给她一条活路,她为有这样以退为进,才能有挽回的可能。 楚渊全身颤抖起来:“小七,我……” “康王爷莫要犹豫,这个瑶妃将自己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全然将自己当做皇后,康王殿下莫要中了妖妃的妖术。”廖侍郎再次怂恿楚渊行动。 阿妍飞去一眼轻蔑:“廖侍郎是让康王选择杀了本宫,然后解救皇上是吗?如若本宫会妖术,早将你的魂魄打散。” “谁说瑶妃将自己当做皇后?”阿妍侧过脸庞,望见急急从侧殿奔过来的菱芸。看得出,她是看见仟翼携着楚翊回去后,才赶来正合大殿的。 她微微喘着粗气继续说道:“皇上早在去年便命过钦天监测算封后吉日,这点你们可以问钦天监,皇上早就想封娘娘为后。” “可毕竟瑶妃还不是皇后,她把持朝政,伪造圣旨,控制神智失常的皇上,其目的与手段大家有目共睹,这些也是她亲口承认的。”户部的薛尚书,也适时插上一句。 “你们都别说了……”楚渊厉声喝令他们莫要多嘴,众人皆领悟是数落瑶妃而让康王不悦,就在他要将后面的话语说出时,楚渊身后飞来一个黑影,就在楚渊速速侧过身子想探个究竟时,一道银光划过,接而眼前出现一片殷红,喷薄在他的朝服之上。 “小七——” “娘娘——”菱芸与楚渊同时叫出了声来。 本来千钧一发间,菱芸本能的推了阿妍一下,可是行刺之人亦是急转了剑锋,还是伤到了娘娘。 阿妍胸前一阵剧痛,望着持剑刺中自己,扮作侍卫的熙太妃,心中自嘲地笑了笑。 她应当是自己封锁后宫前就逃出宫去了,所以她囚禁的并非真的熙太妃,而真的熙太妃此刻应该是扮作楚渊随从而潜了进来。 她是看见楚渊已被自己动摇,所以才这样行刺自己的吧!争夺权势亦是争夺生命,自己的妇人之仁便是留给她人害你性命的机会,但是又怨不得旁人,这都是自己的抉择。 阿妍瘫软于惊慌失措的菱芸怀中,气若游丝,却强撑着安慰楚渊:“没事……好像偏了一点。” 楚渊愤怒的望向熙太妃:“你怎么可以杀小七?” 他咬牙切齿地说完,抬起抓握在手的匕、首便朝她刺去。 “不要……” 熙太妃身形微散,楚渊顿了一下,即可便要换方向继续攻击。阿妍用劲唯一的气力,直接用手掌抓住了他的刀刃,延绵的血再次顺着指缝滴向地面。 “小七,你……她都要杀你,你为何……” 菱芸在自己的怀中摸了又摸,终于逃出一颗药丸塞入阿妍口中,再对着一旁傻楞的太监喊道:“快请太医……快……” 阿妍没有理会菱芸的忙碌救援,而是有气无力地吐出一句:“她是你的生身母亲,你不能……皇上痛了多年,我如何能让你也犯下弑母的错?” 说完,她再也没有一丝气力,终于松开了紧攥的刀锋,直直地朝一旁地面倒去。 楚渊推开菱芸:“让我来!”说完,便将阿妍抱起,从侧殿往太医院赶去。 *** 瑶妃受伤,危在旦夕。 虽说偏了半寸,但是瑶妃高热不退,一直没有好转。 个别微微叹服阿妍的朝臣,还有些许洞悉局势的官员,都随着康王楚渊与顾大人跪于正合宫寝殿外。 刚刚赶到皇宫的覃州白神医亦是在里面忙活了一天一夜,如今还未有消息传出。、 楚渊的心悬在了半空,他一直问自己做了什么?最终得到了什么? 他恨小七没有将她印在心里,此刻恍然大悟,小七早已将他刻入骨内。原来这份情谊竟如此之重,只是并非他要的男女之情。他恨她心里装了另一个男人,恨她将他撇在一边。此刻他明白,其实他于她竟是同样重要,只是……只是……她不会是他的妻子。因为她是皇上的女人,而皇上是她的男人,而自己只是她一个一样重要的亲人。 其实够了,小七心里有他,这其实已经够了,是他太贪心了,所以小七才为难了。小七,你要好起来,只要你好起来,我不会再为难你,我帮你守护你要守护的东西,我也会好好的生活,不再与皇上为敌。倘若你能好起来,就算老天要我的阳寿来给你续命,那都是我的荣幸。 终于,他望着一脸疲态的白神医从寝殿走了出来,于是赶忙起身想要问清情况。 由于过分着急,早已麻木的双脚,令他没有起身,反而整个人跌向地面。 白神医赶忙将他扶住,一旁的吴展闲赶忙说道:“师傅,这是康王殿下。” “草民……” “白神医莫要客气,瑶妃娘娘怎么样了?” 白神医叹了口气,再摇了摇头说道:“瑶妃娘娘体质本就虚弱,以前的百日殇虽是解了,但起码要养了三年才能恢复,可却……” 他的话还未说完,楚渊心如刀绞,赶忙继续追问:“那现在呢?现在到底如何?” “热是已经退了,但是还是昏迷不醒,如若三日不醒,恐是要十日,但是没有武功基础的人,哪能坚持十日昏迷而无进食……” 白神医的话语还未说完,楚渊已更加呆愣了起来。 他目光掠向还未完全闭合的寝殿,知晓楚翊一定在一旁守着。先前他的哭喊如此撕心裂肺,这会儿静下来是因为她的热退下,有了等候她转醒的机会而不吵不闹吗? “先前已为娘娘灌下千年人参,现在唯有期盼娘娘吉人天相了。” *** 寝殿内的仟翼望了望龙榻上的瑶妃,再望了望突然安静坐在床畔呆愣的皇上,心中担忧更甚。 此时他最最忧心的是皇上的性命。倘若瑶妃过不了此关,那皇上不会让她一人孤独。情蛊何其凶险,当初就不该让皇上为自己种下这个残忍噬心蛊毒。如今瑶妃性命堪忧,子母蛊将会同生共死。可那蛊是皇上自己种下的,他不清楚这情蛊是用了皇上的心头血加上其他什么蛊虫饲养,所以根本无法取出。此时这种局面,他竟只能这样看着皇上,然后这样盼着瑶妃能够醒来。 他终于明白,那晚封锁后宫时,瑶妃娘娘双手合掌说的那句“赌了”是什么意思?原来是赌的便是康王的情。 娘娘为了皇上,是将康王的情都算计进去了。现在康王就跪在殿外,他抱着娘娘寻医的神情如此慌张,其实就证明娘娘赢了!如今只要娘娘能够醒来,康王势必拥护娘娘在朝中继续代皇上执政,而丢失的二十万禁卫军的兵符,竟是皇上失去神智前便交给了菱芸,嘱托菱芸在最关键的时候拿出来。当时菱芸不知晓皇上用意,现在想来,皇上难道是早就知晓瑶妃会回朝代他筹谋?所以最关键的兵符藏在菱芸处,想要在最危急的时刻用来应急? 现在皇上这样,他没有办法问出皇上清醒时的想法。想到这,仟翼不觉叹了一口气,情这个字着实折磨人。如今瑶妃若想执政,应当是无人能挡,可是却身受重伤昏迷不醒,难道上天都不能让皇上与瑶妃平安生活吗? “菱芸,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仟翼小声地问着菱芸。 菱芸颌首,小声地说:“皇上清醒时,曾有一夜召见奴婢,说,倘若他变成痴儿,仟总管势必为护皇上性命,而将皇上带至夜翼堂。” “皇上竟事先算好了我的做法?” 菱芸点点头,又道:“他吩咐奴婢一定要随行,倘若有一日异常疯狂起来,与往日完全不同的话,势必是瑶妃到了京城。如果真有那样,皇上嘱咐奴婢就将他装扮成乞丐,而后放他出去,再暗中跟踪于他,保他平安,不被得势的康王寻获。” 仟翼领悟地点了点头:“原来皇上也在赌,哪怕变成痴儿,都要赌娘娘的回心转意。看来皇上是事先布置了一切,让康王得以朝堂上风生水起,而后赌娘娘的重情,势必不忍他流离失所,让康王寻获。皇上此举太危险了,倘若娘娘对皇上并无情谊,那皇上……那皇上……” “那皇上便白白变成这个样子,所以皇上是别无他法,唯有如此部署。”被仟翼这么一说,菱芸也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感叹皇上的用情至深,为了瑶妃何止用心良苦,简直是做出了常人不会去做得事情,所以康王势必不会变成瑶妃的男人,因为皇上够狠,对自己狠成这样,瑶妃何以跑得出他的掌控? “现在祈盼上天能够庇佑,保瑶妃度过此劫。”仟翼再次叹气,颓废地说出这句。 第八十六章 (正文完) “嫔妾见过婉仪小主,怡小主吉祥。” “妹妹无需如此客套,快起吧!”怡婉仪清亮的嗓音响起,阿妍这才缓缓站直身躯。” “没想到,本宫与怡婉仪在御花园走走,竟碰上妹妹你们在此歇息,我们姐妹平日里都各忙各的,甚少有机会聚在一起话些家常,今日巧了,大家一起亭中歇息一下吧!” 阿妍心中了然,哪能如此巧合,这正好说明谨贵妃宫中耳目着实细密,后妃一有走动便了若指掌。 她随着谨贵妃兰淑妃的身后进入亭中,待她们坐定,这才坐在一旁的位置上。 “听闻庄妃与顾选侍甚是亲密,也不知她最近身子调养得好些了吗?顾选侍近日可有往惠兰宫探望于她?”锦兰姑姑一旁沏茶,谨贵妃一边凝视着她娴熟的动作,悠悠得向阿妍问了起来。 阿妍自是心中有数,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随意一句话,好像是关切得询问着庄妃,暗里却是挑拨着让兰淑妃对她忌惮与猜疑。 如若说兰淑妃做事稍显耿直不够睿智,那么谨贵妃可见段数略高一些,也阴了一些。 阿妍莞尔一笑,淡然得应对道:“庄妃娘娘和蔼可亲,一直深居蕙兰宫中,恐是觉得嫔妾与她年岁相近,这才喜欢嫔妾偶去叨扰,前几日嫔妾便去拜见时,庄妃娘娘竟赏赐了许多鲜美的枇杷。嫔妾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品尝到如此清甜的枇杷。”说完,又有些拘谨得微敛了神情,露出说了没有多上台面的话时的窘迫神情。 “顾妹妹对吃的东西懂得就是比我们多,前几日嫔妾去新秀宫探望一同进宫的张妹妹与左妹妹,她们那便有不少的零嘴,据说全是顾妹妹的大哥捎进宫的。” 阿妍略显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