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是会出大事的。niyuedu.com 我只能接过,迈上石阶,轻轻推开书房的雕棂木门。 才迈进去,就感觉一股呛人的酒气迎面而来,是酒坛子被打翻了吗? 我不敢细想,将宫灯尽量举高,借着微弱的光线寻找高处被掩去光华的夜明珠。 我朝屋子走了一圈,终于在里侧发现了夜灯台,赶忙用旁边垂挂的挑杆掀去厚实的锦巾,顿时书房便亮堂起来。 我松了一口气,想着还是赶紧退出去才行。可一转身,一个高大的身影袭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压到了地上,头跌撞到后面的桌脚,人有些眩晕起来。 伴随着一股刺鼻的酒气,熏得我是险些窒息。我本能地挣扎起来,却让身上迅捷如豹的人,加强了钳制我的气力。 我的宫灯被远远地甩到一边,歪曲着燃烧了起来,而双手被那个人钳制住压在了头顶上。 由于背着光,我现在才发现袭击我的人竟是三皇子。我有些惊骇起来,喊出一句:“奴婢是来上灯的,不是有意打扰殿下休息。” 我没有想到,三皇子其实一直在这屋里,刚才仰头寻找夜明珠,没有注意屋子内有人,我为自己的大意深深懊恼起来。 那三皇子还是没有松开我的手腕,他的腿很好的抑制住我努力蹬踹的双脚,他将身体更加贴了下来,几乎把整个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我很吃力地扭着腰,想要摆脱这个情况。 也感到他在我身上游移的手,正在撕扯我身上的宫装。不,怎么会这样,我使出全力喊叫起来:“救命……不要……” 声音才出口,我的穴道就被他点住,他微微撑起身子,双眸紧紧的盯着我。那目光让我想到了猎食中的野兽,闪烁着觅食良久后发现食物的幽光。 接而,他的双瞳又似熏染了一层浓墨,发出妖冶灼人的光芒。我越发惧怕起来,终于感觉有人推开门了,我欣喜有人听见我的呼救,进来瞧个清楚。 因为被点了穴,因为被身上的人挡住了视线,我看不见门口的人,只听到那扇才刚吱呀打开的门又再次关闭的声音。 不,我发不出声响,却还努力长着嘴,想要呐喊出来:“快救救我,楚渊……快来……快来……” 泪,顺着我的脸颊一颗颗滑了下来。 三皇子将我身上的衣襟打开后,一把扯掉我的抹胸,我终于全身暴露在他的面前。 我瞪大了眼眸,发不出声响,只能这样祈求他放过我。 终于,他好像顿住了动作,有些痴呆地盯着我的脸观望起来。 我也凝望着他,尽管无法说话,但是我还是努力的想张开口,让他快点清醒点,他似乎喝得很醉,微微涣散的妖瞳仿似盯着另外一张脸。 当我这样想着,这个男人双唇吐出的话证实了我的这个猜测。 “倾儿……别怕,是我。你这样叫,会让人发现的。”他探手抚摸我的脸庞,好似很怜惜地为我拭去泪花。 我心里大骇,难道他思慕的是沈倾城?难道因为她嫁给楚渊而大醉于此? 可是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来上灯的,现在身上不着寸缕,为什么会这样?我努力地张开口,努力地说着我不是倾儿,不是…… “倾儿,你知道吗?那夜我躲起来,你也是这样提着灯笼来寻我,唯有你来寻我,其他人怎会管我?”三皇子一边兀自回忆一边抚摸着我的嘴唇。 我心中大怒虽无法出声但是还是大骂起来,“滚开你的狗爪,要摸去摸别人,你的倾儿给楚渊做鞋子示爱,要楚渊穿她这双鞋,你那自作多情什么?” “你是第一个给我做布履的女子,我一直留着,舍不得穿……”说完他开始给自己剥衣服。 忽然他又顿了一下,将我抱上了书房屏风后的床榻上:“倾儿,你别恨我……为了皇位,我不能让父皇指婚,现在后悔了,我要你,我真的要你……” 我听到他呢喃喊着那个名字,心中对她的怨恨无限膨胀起来,如若不是这个沈倾城双管齐下,对着两个人这般发情,如何能让我遇见这个事情。 同时我心中又再次喊起了楚渊的名字,因为只有他会帮我,只有他会救我。 可是奇迹始终没有发生,我还惊魂未定,三皇子已经似一条恶心的泥鳅一般,又一次覆在我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阿5这几天实在忙,o(╯□╰)o存稿消耗殆尽,马上就是裸奔党了,如若今明两天有时间码字,明天便有更新,如若实在无时间码字,请亲原谅,阿5只能停更一天。 第七十一章 阿妍番外(抓虫) 我吃力地睁开眼,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抬起手想敲打一下浑噩的脑门,这一动作,便让我感到分外吃力,全身犹如散架一般。 昏迷前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旁边的男人还是酒气熏天,似乎睡死了过去。 我蹒跚地起身,望着满地狼藉的房间,方才的一切又再次涌上心头。伴随着浓郁的恶心酒气,还夹杂着那一丝丝的血腥之气,令我更加想要呕吐。 我不知道第一次会流那么多血,也没想过第一次是那么痛,更憎恨这个从未有过交集的恶心男人。 我忍着全身的酸疼,吃力地爬下榻,才迈开步子去,就感觉双脚一软,跌在了地上。 我吃力地起身,将已经撕得破烂的衣衫披上,再怔怔地凝向榻上光裸着身子昏睡过去的人。 我转身绕过屏风,在外间寻找着,终于看见左边藏宝格上有一柄镶嵌着璀璨宝石的月牙匕、首。 我有些迫不及待地取下那柄匕、首,尽管房内月明珠的光华较为柔和,但拔出时,银白色的刀刃还是让我微微眯了眯眼。 我转身缓缓地踱回榻边,咬着牙将匕、首抬高,双手虽微微颤抖,但我心中的愤怒早将惊恐掠去。 我深吸一口气,运足气力,欲将这个醉酒侵犯了我的罪人杀死。可刚要刺下,榻上的三皇子忽然翻了一个身,由原来趴着变成大字型地仰卧睡姿。 而我一个惊恐,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 正当我有些无措,也责怪自己笨的可以,要杀了他并不应该那样全力捅他心脏部位,万一喷薄而出的血溅射在我身上,只会让我更加恶心。 于是我重新站起来,手上的匕、首攥得紧紧的,告诉自己不要看他的脸,只要往脖子上一抹,便为自己报仇雪恨了。 我再次朝他靠近,他的呼吸很深沉,应该没那么快醒来。我屏住呼吸,知道这一刀划下去,我便可以与他同归于尽。 想到这,伸出的手有了些许颤抖。杀了他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可是为何心中有个胆小的声音在劝说:“活下来,别犯傻,活下来,别冲动。” 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赶忙捂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殿下,殿下可是醒了?” 屋外传来的声音掠去了我的所有思绪,我本能地向外转过脸去。 外面仟副总管的嗓音又再次响了起来,但是我都不知晓该怎么回应? “妍宫女可是醒来了?”这个声音是管事林姑姑的,看来我在这里发生的事,她们都知道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进来救我,是的,在这崇昕宫,谁敢管三皇子的事? 我强迫自己清醒几分,不能糊涂下去。外面的人,指不定还觉得我有多么的高兴。 我吃力的将匕、首放回原位,再拉拉残破的宫装,关键部位还能遮住,于是便走去打开了门。 许是我的头发散乱,身上还有些血渍沾染,亦或者是他们从屋内的柔柔淡光中,望见了我露出来的肌肤上满满淤痕,令他们全都微微怔了一下。 接而仟副总管凝向我的目光又瞥到了一旁,许是他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愧疚地躲开我的目光。 林姑姑走到我身畔,不理会我的呆滞与怔愣,反拉起我的手说道:“妍宫女辛苦了,来,先披上。”说着,她为我披上了披风。 我强行咽下喉间的那股酸涩,蕴着沙哑与哽咽说道:“奴婢可以回去了吗?” 仟翼总管点点头:“殿下是喝醉了……我……我也没想到……” “奴婢先回去了。”我微微朝他们恭了恭身,便向前迈开了步子。 那林姑姑许是收到了仟副总管的眼色,迟了一步才追上我。 她先将我外披后的盖帽为我盖上:“这样回去不好看,姑姑送你回去吧!” 我没有停下脚步,双唇还是艰难地吐出:“谢谢林姑姑。” “妍宫女别多想,如今殿下收了你,以后你便有好日子过了。殿下从未有侍寝的婢女,你是他第一个……” “林姑姑,奴婢现在很乱,想安静一会儿。”我有些无力理会,却还是要恭谨地回应道。 林姑姑也不再说话,她以为我没有见到她那转瞬即逝的嫉妒神情。 我知道她心中也许是暗骂我故作神伤,但这些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理会,只想快些回到自己房中。 当我推开自己的卧房时,里面同屋的婢女竟无一人在里面,我有些暗暗庆幸自己可以安静一会儿。 “她们都被遣去干活了,里面已备了沐浴的水,妍宫女……” 林姑姑的话没有落下,我便有些不耐地回应道:“谢谢林姑姑,奴婢知道了。” 林姑姑一定是白了我一眼才对我说道:“那妍宫女就先休息。” 我朝林姑姑颌了颌首,便径自踏进自己的房间。 待我感觉屋外的林姑姑已经离去,我走近床榻边,将柜子内换洗的衣物取出。 屋子旁的木桶内,已经装好满满一大桶水,不过有些微凉,应是备下有些时候了。 我将自己全部埋入水中,脑中一片凌乱,无法清晰地想着该如何处理。 难道我就这样等在这里,等着那个侵犯我的三皇子放话如何安置我? 不行,我要去找楚渊,现在应该还是亥时,他应该会在老槐树那等我。 想到这,我立刻起身,将身上的水珠拭净,再套上换洗的宫服。 我打开门,外面无人,心中庆幸了一番,一般这个时候,没有值夜的人,也都已经睡去了。 我摸黑地往那座无人居住显得冷清的北苑而去,我的脚步匆匆,腹部的不适感虽然很强烈,但是我尽量忽视不去在乎,我只想告诉楚渊,让楚渊替我杀了那个混蛋。 在快要到北苑的时候,我看见小木子守在路口的身影,幽暗的宫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见到我,便立刻往里面跑去禀报,我知道他是去告诉楚渊我来了。 每次楚渊先来,都会让小木子在这苑墙下等我。可我被小木子有些急促地转身背影惊回了心神,也本能地顿住了脚步。 我质问自己这是要做什么?我是要让楚渊做什么?楚渊如今见我一面都这样遮遮掩掩,他与三皇子不同。 他从小在贞皇后手上操控着,所以除了贞皇后,他没有多少势力。 可三皇子不同,三皇子很早就没了母妃,但是却凭着自己的能力与部署才有了今日夺储的能力。 一个庶子,一个没有母亲为后盾的皇子,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到什么地步才能营造出这个局面? 所以楚渊虽是嫡子,但是不倚靠贞皇后,如何能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想到这,我暗骂自己愚蠢,竟然会想着找他诉苦。我没想过楚渊知道这个事情是要还是不要我,倘若他因为这个不要我,那他何以值得我托付? 可是这样瞒着他,明天三皇子醒来,会不会这件事就公开了呢?那楚渊不是也会知道吗? 越想越凌乱,越想越觉得我来这里是错的。跑?我忽然想让楚渊带我跑出宫去,因为如果留下来,三皇子不一定会放过我,不是把我留在身边也是会杀我灭口的。 因为就在他喃喃自己的碎碎念中,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不单单是他爱慕沈倾城的秘密,还有他母妃的秘密。 想到这,我有些呆愣起来。此时前方小木子又从那边苑门跑了过来,我知晓一定是楚渊等急了,让他出来看个究竟,怕我被人跟踪了。 我咽了咽喉间的闷堵,深深地吸了一口周围蕴着薄凉的空气,吃力与艰难地迈开了步伐。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还是要劝他回新房去,没准洞房小登科后,他再听闻我的事,便不会冲击太大。 我这样安慰着,心中也微微纾解一些。 待我迈进北苑,小木子很知趣的又到那巷口把风去了,可是我在老槐树那没有看见楚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