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是我。yinyouhulian.com” 去了封地也好,积蓄力量,十年八年他等得起。 “婚期定了?” 赵曜突然朝身边长随问道。 长随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主子是在问阮晋崤的婚期:“已经定下了,一个月后,崤太子迎娶镇江侯嫡女安平县主。” “安平,安平……” 赵曜反复念着阮沁阳的封号,当初惊鸿一瞥,倒成了他心中忘不了的人。 “章静妙想做什么?帮她一把。”赵曜扔了手中把玩的玉石,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她罢。 / 章静妙若能放下后位,对她来说活着还不如死了干脆。 “爹,我后悔了,当初我们若是辅佐赵曜,今日女儿也不会落得这不上不下的位置。” 章静妙一袭白衣,倚在榻上哀怨哭泣。 她一直要什么得什么,她努力了那么多年,甚至又多了一辈子,竟然栽到了阮沁阳身上。 “阮沁阳若是厉害就罢了,她不过是占了跟太子一起长大的福气,若是跟太子一起长大的是我……” 章太傅闻言皱着眉,拿了桌上的茶水就撒在了女儿脸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章家的女儿,难不成为了那个位置,你连列祖列宗都不认了!” “爹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不甘心。” 章静妙泪眼滂沱,嘴唇白的发紫,不知如今的日子比上一世好到那去。 如今让她随便嫁了,还不如让她死了干脆。 比起以往的自信模样,经过连番打击,章静妙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见昔日京城第一才女的模样。 不止是女儿不甘心,章太傅也不甘心。 阮家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就是他家飞黄腾达,而他们章家无功无过,还因为之前一些行为引起了明帝猜疑,被京城中心圈渐渐疏远。 “静妙不怕,爹听你的,毁了阮沁阳。” 章太傅摸了摸女儿的头,见女儿不哭了,朝她笑了笑。 / “你说你到底是什么运气啊!” 楚媏想起之前她问阮沁阳是不是给寺庙的香油钱格外的多,现在看来大概是给佛像塑了金身。 阮晋崤册封太子,随之而来的是阮沁阳不配为太子妃的议论。 阮沁阳的家世不用说,说的都是阮沁阳平日的奢华铺张,上次有人跪地拦轿,成了阮沁阳讽刺挖苦,置之不理。 太子是未来国君,太子妃是未来国母。 国母品德有缺,又如何母仪天下,造福百姓。 赐婚的圣旨中说,阮晋崤与阮沁阳自小长大,感情深厚,但众人议论纷纷,说阮晋崤出征时,阮沁阳在侯府贪玩享乐,别说祈福,每季的最新首饰都没落下,还把首饰师傅请到府中,终日沉迷俗艺。 一桩桩罪证列下来,楚媏听着不觉得担忧,只觉得越来越兴奋。 “我总算知道海棠当初说的先抑后扬,你平日瞒着你做的事,真是再对不过,你说如今他们现在这般说你,之后知道你铺桥修路,做了那么多其他闺秀做不了的好事,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特别是章静妙,不知道该花容失色到什么地步。 这事一想就是章静妙搞出来,阮沁阳贪图享乐,那不就衬托她大公无私了。 楚媏说完没听到声,侧眸见阮沁阳拢着眉靠着榻上,不解道:“你这是想阮晋崤了?还是海棠说的话是骗我的,你可别吓我。” “海棠的性子若是会说谎话,青葵就犯不着每日看到她就点她脑袋。” “那你这是怎么了?” “你问我两个问题,我回了你最后一个,不就是默认了你第一个。” 楚媏怔了下,那就是想阮晋崤了? 楚媏推了推阮沁阳:“你这姑娘就不能矜持点,这还没嫁呢。” 阮沁阳“啧”了下:“没嫁也耐不住我想。” 跟楚媏闹了两句,打发了她,阮沁阳的眉心又忍不住拢起。 名声的事怎么想她都不用担心,但她心里总是有种不安稳的感觉,可又想不出她能倒什么霉。 难不成是阮晋崤那边会出事? 阮沁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把一切归咎于婚前恐惧症。 第97章 “崤儿的太子妃就是个福星, 别人想害她反而为她造势。” 安宁宫内檀香袅袅, 西太后笑盈盈地品着茶,跟黎贵妃闲话家常。 顶上没了皇后, 黎贵妃越发的娇艳动人,云髻凤钗,模样气质新鲜的就像是才进宫不久的美人,哪儿像是已经为皇上诞下一对皇子。 “可不是, 太子妃福气教人羡慕不来, 只是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却有这般本事,比起章家姑娘似乎都要更优一筹。” 如同楚媏所期待般,在阮沁阳铺张浪费的谣言传到顶峰, 侯府就开始澄清了。 所有人比起楚媏当初知道这事的吃惊只多不少。 不是说阮沁阳长得凶神恶煞,看着就不像是做好事的,而是阮沁阳太会玩, 在京城没待多久, 旁人提起她都是美貌如花,仿佛住在金屋的娇娇,哪里想到她能做那么多的好事。 铺桥修路,开设慈幼院, 收养孤儿。 这些事情, 一县之长十年任期都办不下来的政绩,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短短几年却做出来了。 而且侯府还特别谦虚, 说阮沁阳做这些事都是护哥心切, 才开辟了那么条补给商道,府中大人都不晓得这些事,都是小孩子小打小闹,不算是做了什么大事。 一副都是小意思的模样,格外的欠揍。 镇江的世家都知道阮沁阳的本事厉害,但没想到那么厉害,不管外头的澄清有没有夸张,都关紧了大门不去掺和,一番被打脸了不好看。 魏家还特意提醒了新妇和女儿,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丢人。 气的魏雪真跟黎韵霏几天没吃下饭。 当然跟她们一样吃不下饭的内宅妇人只多不少,以前的章静妙至少会做面子工程,打扮简朴,出口成章。而阮沁阳可不是,人家就是大大方方的爱美爱俏,奢华铺张,可偏偏人长得好看,做得好事多的能足以抵掉铺展,还让人不得不夸她真性情,人美心善。 不过这澄清出来,镇江人迅速接受,怕掺和进去被打脸,但其他地方不大清楚阮沁阳的,都觉得是阮家人疯了,为了给女儿造势,什么瞎话都说得出来,反而激起了更多人的冷嘲热讽。 可阮沁阳做事又不是胡扯,可想而知这事闹得越大,结果会朝什么方向发展。 西太后时刻关注着事态发展,听到有百姓知道了阮沁阳一直就是那个做善事不留名的“菩萨娘娘”,拉了黎贵妃在安宁宫叙话。 黎贵妃美貌动人,笑容起来更是真诚:“只盼太子妃能早日嫁入皇家,让两个皇子沾沾福气,多跟他们的皇嫂学习。” 西太后合了茶盅,瞧着黎贵妃脸上的笑,她那两个孙儿,她自然喜欢,只是好不容易弄走了田家,她可不想再冒出个黎家。 黎贵妃神情自若的让西太后打量,等她看够了,与她又闲话几句,才放她出了安宁宫。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话虽然是在夸未来太子妃,听着却像是敲打娘娘你。” 回了自己的地盘,黎贵妃身边的彩霞不满地道,她们家娘娘哪儿不好了,以前西太后见着夸得不得了,如今多了个大皇子就生分了。 话里话外都是暗示提醒。 “太后敲打本宫作甚,不过是闲话家常。” 黎贵妃取下了头上的凤钗,靠在贵妃椅上,“帮本宫按按头,这一日日的,脑袋涨疼的很。” “没了中宫,娘娘需要处理的事物又杂又多,太后还不体谅娘娘。” 彩霞是从黎家就跟着黎贵妃的,真心为自家娘娘不值,特别是她做的这一切还是为了别人做嫁衣。 “陛下,今日还过来用膳?” 听着这个,彩霞眼眸发亮,虽然太后讨厌,可耐不住陛下喜欢她们家娘娘,这些日子夜夜留宿她们娘娘的寝宫,这份荣宠独一无二。 “陛下的身体还好呢,本宫不着急,是这些人在旁太急了。” 解开了发髻按头,青丝散落一地,黎贵妃悠悠地道。 “外头的人都一肚子坏水,哪里比的上娘娘。”彩霞道,“只是未来太子妃做的事要都是真的,她的声望足以抵了太子曾经在沙场上的麻木残暴,而且还把太子的地位抬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阮沁阳这事若是平平静静的宣布出来,虽然是美事,依然叫人震撼,但不会如现在这般,全大明都在讨论她。 而讨论她自然会讨论阮晋崤,两个人一个是开了十几家学堂、慈幼院,免费施药,有村民刻像立碑的大善人;一个是击退外寇保卫河山的大将军,哪一代的继承人能有他们这般威风。 “两人都厉害,天上一对地下一双……”黎贵妃摸着手指骨节,拖长了声音,“可若是焦离了孟,该是什么一般模样。” “贵妃娘娘的意思是?” 阮晋崤看着强不可摧,就像是被神明眷顾的人。风光了百年的田家也栽在了他的手里,也让赵曜这个嫡皇子输的一塌糊涂。 强,但他的缺点也格外明显。 他离不开阮沁阳。 黎贵妃甚至觉得的阮晋崤对这皇位半点兴趣也无,不过想杜绝他人对阮沁阳的觊觎,或是想给阮沁阳最好,才愿意成为太子。 这样的人,若是他想守护的人没了,那他也毁了。 黎贵妃轻笑:“听说阮晋崤的亲母是个痴情的疯子,为了让心爱的男人永远记着自己,让心爱的男人手刃了自己。” “这也太疯了。”彩霞说完,突然想到阮晋崤的亲母心爱的男人会是谁,吓得捂住了嘴巴。 可不是疯了。 她设身处地的想过,她再狠也做不到那女人那般。那女人对爱人狠,对自己也狠,所以她成功了,让明帝被梦魔所困,让明帝与她在极乐时,还会恍惚叫出她的名字。 “太子身体里有她跟陛下的血,恐怕能更疯呢。” / 楚媏想陪阮沁阳到出嫁时候再回家,但郡王府怎么会愿意。 延平郡王直接派了心腹到镇江臭骂了女儿一顿,她比阮沁阳还大些,人家都出嫁了,她还没个着落,也不知道在旁瞎开心个什么。 连郡王妃也忍不住道了几句傻丫头,唤二儿子去镇江接人。 楚瑾心里有结不怎么想去,延平郡王气的踹了他一脚:“老子怎么就生了你那么个窝囊蛋!” 以免气死老父亲,楚瑾只有动身,一段时间未见,阮沁阳越发光彩照人,楚瑾心中酸楚,带楚媏走时,金珏栩送行都没注意到。 “姑娘,你说金公子会不会向郡王府提亲?” 海棠好奇地道,金公子可是镇江所有姑娘心中的美男子,栖霞县主算是自己人,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指不定。” 阮沁阳回想金珏栩骑马送行的模样,能从他脸上看出几分恋恋不舍。 缘分这事真说不准,不过金珏栩看着腼腆,但却比临鹤有自信就对了。 送走了楚家兄妹,嫁期一天天逼近,阮沁阳忙的脚不沾地。 她本该安安心心的在府中待嫁,只是她之前修桥铺路的事情宣扬出来,她想什么事都不做,在家躺着就不怎么可能。 之前做好事不留名,也没人上侯府来谢她。 如今都证明了那些好事是她做的,那些百姓所有的感激都有了个发泄口,她阮沁阳自己都觉得,许多人把其他不留名的好事,他们都一块按在她头上,她怎么否认都没用。 虽然累,但阮沁阳却不厌恶现在的状态,接受人的善意,梦里都忍不住嘴角上扬。所以这些日子,阮沁阳是累且开心,每天见不少的人,到了晚上就给阮晋崤写信,告诉他自己一天的所见所闻。 镇江跟京城就相隔半天路程,两人每天一封,不觉得够反而觉得越发越想彼此。 有日阮沁阳忍不住在信上道:“若是你想我,那就亲我,不想就别亲了。” 阮沁阳写完任性的写完就把信交给了信使,如果阮晋崤来信掰出几个亲吻的拟声词,她就算了,但要是没有,那就少给他写几天信。 信送出去,阮沁阳晚上入睡时还一直想,这般会不会太过分。 不知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什么,当夜她就做了一个颇为缠绵的梦,唇色交缠,阮晋崤含着她的唇若即若离,微糙的指腹流连地摩擦她颈部。 他的手指像是通了电,酥麻麻的。 甜蜜,温柔,粘腻。 醒来阮沁阳在被子里乱蹬了一会,她才十六岁的人,这做得都是什么梦,活脱脱像是个什么什么不满的大色女。 不过这种羞涩的情绪在触到枕边的纸就消散的一干二净。 纸上就一个字,铁画银钩。 ——想。 不用思考就知道这是出自谁的手笔,她在想阮晋崤会想什么拟声词来应付她,人家阮晋崤却身体力行,大半夜从京城到了镇江,啃肿了她的嘴巴。 阮沁阳照着镜子,心疼阮晋崤连夜赶路,现在可能正强撑着精神上早朝,可忍不住的心情明媚,看着阴天都觉得乌云是白的,中间落了个金灿灿的大太阳。 第98章 造石像立碑供奉, 这些话阮沁阳就只是听听,谁提起她都认真的拒绝阻止了。 她又不是真菩萨, 虽然有做好事的那颗心, 但想到自己被雕成石像,日日有人跪她拜她, 光是想想她都坐立难安, 承受不起。 “姑娘真要去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