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给她研究着了。 首先是木桌。昨天黑毛砍了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以前温迪从来没试过砍这么粗的树,一是难,二是就算真砍断了,以她的力气也不可能把这么粗一棵大树拖回山dòng。但是这棵树的重量对于黑毛却是小菜一碟,他看中后便把它砍断,轻易带了回来,就放在院子里,特别显眼。 温迪看见它的时候,黑毛正打算拿它开刀,用它做木桩。 “你等一下!”温迪赶紧把他叫住,叫他留下这棵原木,截取一米长度的树gān送到她面前。 黑毛虽然不解,但也照办。 然后温迪又取了四块木板,拼成一个大正方形,用钉子把四块木板摁在原木上。 一个木桌立刻成形。 接着温迪让黑毛把木桌运送到她预先看中的“用餐区”,在放木桌的地方挖一个稍矮的圆坑,木桌放到坑里稍微下沉,再埋起底部,使木桌得到物理固定,同时保持平衡。 椅子也是差不多的做法,但不需要动用钉子,直接砍出足够高度的原木就够了。 这种木头桌椅是绝对不可能拿出去卖的,一是丑,二是重。 但这对温迪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丑?她不介意;重?她有黑毛。 黑毛把木桌和木椅运送到用餐区,气都没喘,搬完接着去做木桩。 温迪留在原位,之前她钉桌子时已经让黑毛将前段时间收集的树藤拿到她身边,等桌椅做完,就开始着手处理这些树藤。她把树藤弯起来,然后用力拉扯,试验它的柔韧性,她在脑子里模拟了一下“对手”的力量,将两根树藤之间打结,再分别抓住两头,使劲地拽了几下。树藤呈现绷紧的态势,但并未崩断。 可以。 试验成功后,温迪就变了手势,迅速把几根树藤挽起来打结。 很快,她身边单独的树藤越来越少,一根根树藤在她手里紧密结合,成为一个网。 不知不觉,黑毛来到她身边蹲下:“你在做什么?” “做渔网。”温迪抖开手里完成了80%的杰作,“看看。” 四个边还没有收束,但中间的网已经织好,dòng眼也留得不大,仅能供半个拳头粗细的鱼穿过。她没有将渔网织得过大,毕竟她乘的不是船,如果装了太多的鱼,她也不可能打捞起来,更可能是鱼挣扎时将渔网破坏或者gān脆把她从竹筏上拽下海。 黑毛提出意见:“你想下海?” 温迪认真白了他一眼:“您能换个词吗?” 黑毛改口:“可我不会游泳。” “我知道。”温迪说,“所以我没打算带你。” “你要自己去海上?”黑毛瞪大眼睛问,“这怎么行?” “反正我觉得行。”温迪接着织渔网,扭头告诉他,“我就是通知你一声。” 黑毛:“……” 温迪催他:“别发呆了,你不是要接着做木桩吗?” “做完了。”黑毛闷闷不乐地回答。 “那太好了,赶紧打dòng,准备打桩。”温迪接着催工,同时手也不闲着。 黑毛不甘心地看她一眼,温迪狠下心,直接转头给他看个后脑勺,以示决心。 于是他不得不放弃,抱着木铲和鹤嘴锄走到旁边去gān活了。 温迪把渔网织好就放到一边,往前蹭点燃火灶,从藤条筐里拿了两块竹鼠肉和两块竹笋。有鉴于这道菜的简易程度,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都得吃这道菜了。温迪琢磨着要换口味,于是再次想起了前几日的雨林区一行。 等腿好了,还得再去一趟。 她抱着这个想法,把竹笋和竹鼠肉当成蘑菇和jī在炒。 等到午餐炒好,吃完,温迪感觉到双腿突然一阵轻松。 她心知肚明,负面状态已经消失——这么说,骨折的痊愈时间是72小时左右? 温迪立马换上鞋子跳下地,陪着黑毛一起打dòng。 两个人一起努力,果然加速许多,在夜晚来临时,工程量只剩下十米。 “先休息,明天再接着做。”温迪想得很明白,夜晚做事照明不足反而不比白天快,事倍功半之余还影响第二天的工作状态。人就是得劳逸结合,荒岛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如果连休息都得不到满足,这将会大大增加人的心理负担。首先,她是一定要休息的;其次,就算黑毛只是一段数据,她也不舍得真把他当机器人使。 黑毛不跟她争论,跟着她回到山dòng。 山dòng里依然很黑,但从两个打通的小dòng中仍然源源不断输送进清凉的月光。 好影响睡眠啊。 温迪琢磨半天有了主意,她抓了一束枯草对折,塞进小dòng正好挡住九成的光。由于这个小dòng又能防光又能防虫,她不管黑毛说光不影响他睡觉,又抓了一样大小的枯草对折塞进他chuáng头斜上方的小dòng里。光事小,万一有虫子顺着小dòng爬起来,一不小心就能摔人嘴里。温迪光想象那个画面就觉得嘴里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