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薄说的越多,两人听的就越来越如坐针毡,恨不得伸手去捂刘主薄的嘴,好在师徒三人叙旧时为怕旁人打扰,便将所有下人赶了出去,又远在莫州不怕太子一时三刻便知,不然哪怕顾着师徒情谊,也要扑上去用帕子去堵刘主薄的嘴可。 饶是笃定了不会传到太子耳中,二人依旧听的冷汗涔涔,严靖生怕恩师再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忙打断道:“可太子到底是太子,顺王只是藩王,即便再英明,恩师再推崇依旧只能远在莫州,恩师辅佐顺王好生治理封地便是,朝中之事还是不要再管了。” “不管?”刘主薄冷哼一声:“为师自然不会管的,为师读了那么多圣贤书,自然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为师如今只想着一心辅佐殿下治理封地,对于其他的事不屑理之,只是心中愤慨罢了,太子如此行事圣上关爱有加,殿下这般仁善却被圣上厌弃,要怪就怪殿下不是皇后所出。” 不知刘主薄想到了什么,长叹一声,神情里满是对顺王的可惜,完全忘了谢景安在穿越过来之前,顺王在长安城中人憎狗嫌的事迹。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新地图了,哈哈哈 第63章 先声夺人 谢景安丝毫不知道刘主薄勤勤恳恳的已经将自己的洗脑大业进一步扩大, 他与秦总管议完事, 一边打发崔同让他派人去刘主薄府中传唤, 一边让人开了花厅烧起火墙, 将住在客房以及城中客栈的世家们一一通知到, 趁热打铁的将这些世家暂时糊弄过去,好专心扩大工坊。 许是这些日子已经等的心急如焚, 谢景安刚将常服换下,在下人的侍奉下将整套的亲王服穿上,就听先前被崔同派去办差的扈从回禀:“启禀殿下, 各世家均已到得王府,如今正在花厅等着。” 听到不过这么点时间就全都到了, 谢景安颇有些讶异,同时悚然一惊,只怕今日不会让他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了, 不过他惊讶归惊讶, 却也没什么担心的,主动权在他手里,所有专利又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再者他到底是个藩王, 那些世家再不满, 也只敢在心里骂骂他,他就不信招标会上他才杀鸡儆猴将人震慑了一番, 还有人敢当众对着他口出狂言不成? 谢景安有了依仗,面上就一派气定神闲, 在他身边随侍的崔同却颇有些忐忑,一张小脸都皱起来了,待下人给谢景安整理好衣裳,又将玉佩香囊等物一一在腰间挂好退下去,才有些担忧的道:“殿下,这些世家来的如此之快,必然是急着好从工坊里拿货,可如今工坊里货不足,万一他们闹将起来,可如何是好,林将军又剿匪去了不在府中,不然有他在,晾那些世家再有胆子,也不敢在林将军面前胡言乱语。” 崔同说着一脸懊恼,又焦躁不已,仿佛恨不得缩地成寸,好去瀛洲将林言拽回来。 听到崔同对林言的推崇,谢景安十分赞同,说的没错,别说那些世家,就是谢景安自己不也第一次见林言时就被他满脸的煞气唬住了吗?也就是林言这段时间以来在府中时常走动,与众人相处久了,慢慢熟知他的秉- xing -才渐渐不再害怕,若是这回能让他在自己身边立着当个门神,怕是都不用他多解释,就能将这件事平息了。 只是想法是好的,林言已经出发剿匪五六日功夫了,怎么也不可能回来给他当镇宅凶兽的。 在心里叹息了一番,谢景安正欲出言安抚崔同,就听他精神一震,又道:“林将军是不在,可沈副统领却在的,属下听林将军夸赞过沈副统领,说他武功造诣颇深,想来也是个高手,不如属下去将沈副统领唤来,让他领着王府宿卫将花厅围的水泄不通,把那些世家吓一吓,说不得他们害怕了这事就解决了呢?” 谢景安以为崔同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初时还听的颇为认真,听到最后却险些被他说的话呛的咳起来。 还真是孩子啊,瞧这天真的,以为武功高强就能与林言相媲美了,那是武功之间的差距吗?那是气质之间的天壤之别,沈副统领是武艺不差,但长相周正,看着就一身正气,而林言却不同,不管林言的表情再和善,都让人觉得他不好惹,作为人类趋利避害是本能,对着林言他们不敢太过放肆,可对着沈副统领就不一样了,这才是林言的重要所在。 谢景安心里清楚两人的差别,可怕说出来打击崔同幼小的心灵,因此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到底没说出来,只是摸了摸他脑袋夸赞了他一句,又否定了他这个提议,便脚一迈,大步流星的往花厅走去。 这么一耽搁,花厅里的众世家更等的心急如焚,也顾不得有王府的下人在场,窃窃私语声越来越高。 “这顺王殿下怎么还不来?莫不是真如传闻中的一样,工坊的货物都叫姚斌那个贼小子拿走了,没有多余的分给我们吧。” 世家众人等的这些日子原本心里就七上八下,听到这句话更是炸开了锅,纷纷出言道。 “不可能吧,顺王堂堂藩王说话自然一言九鼎,怎么会诓骗我等,依我看乔兄还是不要胡乱揣测的好,毕竟你我是否能更进一步皆在顺王殿下手里,若是惹得殿下不高兴,让我们空欢喜一场可怎生是好。” “那可未必,”不等先前姓乔家的世家子弟出言反驳,另一位年纪轻轻却颇为老成的道:“若当真殿下的工坊里货物充足,足够你我均分,殿下又何以这么多日不露面,让我们苦等?依在下看,未必是空- xue -来风,说不得真是如同乔兄所说,那传闻是真的。” “传闻真如何?假又如何?我等问问方世兄不就知道真假了?他可是与姚斌同出易州,若论谁对姚斌更熟悉,非他不可。” 方源自打进花厅以来听到姚斌二字就知道大事不妙,因此他极力缩在邻座之后,想以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这样还是被人揪到台前,顿时一张瘦长的脸都涨红了,眼睛里带着难以察觉的绝望,在心里将姚斌这个坑友的熟识狠狠骂了一句又一句,才坐直了身子一脸为难道:“在下虽是与姚员外同出易州,但并不是友人,反而是世仇,平日里见了也是你来我往一番争执,因此对于他所做之事,在下的确不清楚。” 方源为了跟姚斌撇清关系,可谓是拿出了毕生最佳的演技,只差指天发誓与那人是敌非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