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宠妃(重生)

她乃武将之后,乳名阿蛮。前世为了表姐替嫁郡王府不得善终,重生之后,她惊喜地发现自己那个年轻俊美的爹还活着。他说:阿蛮什么都能吃,唯独不能让她吃苦。她激动不已:有爹万事足,千万不能让他再死了!后来又发现,诶,娘也还在,诶?如此甚好,一日快活胜似一日。...

第(92)章
    霍征屡立战功,也是了得,代军打仗少不了他在旁摆阵,也是年少轻狂,此人唯独对徐凤白唯命是从。

    再见到阿蛮,是在徐家。

    徐家老太爷没了,可能是因为她身份尴尬并未披麻戴孝,她穿着素衣,也站在远处,亭亭玉立。

    几年不见,竟是像极了徐凤白。

    那日过后,断断续续又在霍征那听说了许多关于阿蛮的事,她养了一只猫,她生辰日时候,家里偷偷给她办了小宴。

    霍征还拿了她的画像给他看,说徐凤白与他说了,等他功成名就,就将阿蛮许配给他。

    此时青城已是弱冠之年,不以为然地笑笑。

    霍征伴他十余年,真个相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他时常看那少女画像,说好喜欢她,偷看过她,还说她时常笑,却不似真个开心,等他回京了,就娶她,给她建大宅院,让她日日欢喜。

    可惜,没有后来。

    霍征战死,顾青城重伤,捡回了半条命,脸上留疤。

    时隔两年,再回京时,天子赐婚,他此生对娶妻并无执念,自然拒绝。

    徐瑾瑜得了人怂恿差点将女儿送进宫去,徐凤白有意将侄女指与他,不曾想,徐妧死活不嫁,yin差阳错之余,徐椀竟要替嫁。

    也是那时候,顾青城和徐凤白之间,达成了共识。

    顾青城应了婚事,dong房花烛夜,也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阿蛮。她小他七岁,本来不想碰她,但是她倒利落,看着他坦然得很,许是酒意冲昏了头脑,许是她肌肤太白,也许那红烛的火光,总之这便做了夫妻。

    之后的每一天,都想疼她。

    她喜欢吃的东西,她喜欢看的书,她喜欢什么颜色的服饰,她喜欢笑,时常和丫鬟们一起能笑得眉眼弯弯。

    郡王府偌大的宅院,她却从来不出来走动。

    她最喜欢在窗前,躺在躺椅上面看书,日头一出来,照在她身上,都要担心是凉是热。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倒是想她喜欢他了,可她似乎连这个宅院都不喜欢,怎么可能喜欢他。

    徐凤白将女儿托付给他之后,也是一意孤行,才惹下祸事。

    往事历历在目,在青城见到霍征的时候,顾青城还十分愕然,他差点忘了,早年为了刻意避开,根本没有去见。

    没想到,却由着徐椀,又牵连了一起。

    顾青城此生,只知进不知退,既成夫妻,怎能拱手。

    坐正,连忙叫了车夫,往东宫去了。

    万里晴空,浑身湿透的衣衫,都似乎被晒gān了。

    走过长长的宫墙,被清风一chui,冰冰的凉,徐椀手里攥着那块玉,脚步飞快,眼看着快到东宫门口了,身后马蹄声响起,离她是越发地近了。她一手扶着宫墙,回头,将军府的马车已经到了面前。

    窗帘挂着,顾青城脸色淡漠,光只瞥着她:"你以为东宫是什么地方,容得你衣衫不整这般模样。"

    说话间,洪福已经从车上去了她的身边:"小姐先上车把衣裙换了,这样好生láng狈。"

    徐椀被她一扶,只觉两腿发软。

    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顾青城随即下车:"我下车就是,换了衣裙即刻带你进宫。"

    也的确失态,见他退步,徐椀转身上车。

    车上摆着一套新衣,洪福在旁拿了手巾给她擦脸,随手将挂着的窗帘解了下来。

    车内有些闷,徐椀挑开一点缝隙,看见男人就站在车边,背对着她。

    她放下窗帘,解开衣带。

    这会已经冷静了许多,可这么多年始终不能介怀的事,如鲠在喉。

    就连她的音调,冷漠起来也像他了:"为什么不救我?问你怎么不说?"

    他就在车窗外面:"我说了,你就信?"

    徐椀里外都脱了,洪福拿了里衣过来,伸手穿上:"你说了,我就信。"

    说着,又掀了窗帘,看见他背影依旧。

    顾青城又是后退一步,紧贴了车窗前:"并没有多想,她在上面,随手救的,总不能让她去死,公主死在郡王府,难逃罪责。"

    在那样的情况下,徐家都在大牢里,只怕无暇分,身。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把这样的话说出来了,徐椀穿戴整齐,依旧看着他:"那我呢?我在下面,也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死了也没关系,对吧?"

    顾青城也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

    徐椀伸手挂起窗帘了,任洪福梳理着头发:"所以,我已经死在那里了,今生今世,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因为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想再那样死第二次。"

    他赫然转身,一手就扶在车窗上面,紧紧钳住:"没有那样的事,也不会再有那样的事……"

    不等他说完,徐椀已经笑了起来:"对,是不会再有了,不会再有那样的事。"

    钳得更紧,男人双目赤红:"我没想过会这样!"

    她扬着脸,眼底还有笑意,一脸讽意:"想没想过,也都这样了。"

    他眼底更红,看见徐椀起身下车,更是伸手来扶,她站在车上,低头看着他,前尘往事都浮上了心头。

    四目相对,徐椀甚至还笑了:"我也想过,如果有机会,定然要扯着你问问你,为什么不救我,但是就在刚才,我突然想明白了,顾青城,别骗自己了。"

    她歪着头,眨眼:"你我从未见过,成亲不过月余,哪来的情真意切?不过是无情罢了,还有心思衡量利弊,说到底,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所以,别骗自己了,你也不是什么非我不娶,我也不会非君不嫁,何必呢!"

    他也是目光灼灼:"阿蛮……"

    嗓音嘶哑,倒像是她欺负人了,徐椀笑笑,下车:"别,好像我负心了似的,说到底也要谢你,尽管不愿,还是送我来了东宫,我为何来东宫,你也心知肚明,所以,以后不要再见了,如此这般,慢慢我就忘了那溺水滋味,全当抵消了。"

    说着对着他福了一福,转身就走。

    洪福才待要跟上,徐椀侧身,却也是瞥了她一眼:"你还是待在你主子身边吧,半路来的,怕也是养不熟。"

    虽然看在洪珠面上没有挑明,但也是知道了,才这样待她。

    洪福脸通红,臊得很:"小姐……"

    徐椀拿了玉在手心里,也不回头,直走了东宫门口。

    因着李显早有jiāo代,也无人阻拦。

    顾青城站在车边,溺水二字犹如重锤捶在心口,已是失言。洪福回身忙是跪下,他摆了摆手,只说罢了,这就上了车,侍卫队离了老远,这会高等瞧着车动,赶紧过来了。

    "主子,去哪?"

    "……"

    "主子?"

    修长的指节在窗帘上一挑,凤目微扬,顾青城侧颜冷漠。

    沉吟片刻,才是说道:"走吧,去见见故友。"

    高等迟疑:"那徐小姐这……"

    马车调转车头,窗帘已经啪地落了下来:"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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