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可惜,这种小院也贵,最便宜的也要三百五十以上,差的钱实在太多了,不然他还真的想冲动一把。 “那铺子呢?”林屿最关心这个。 “铺子啊,倒是有七八处,撇开那些位置特别差的,也只有三个,算是踮踮脚还能够的着的。一个在新河街面积最大,前后两个小院,要价三百两,但是位置最偏僻。一个在市中心,面积不大不小,要价二百五,但估计没什么戏。还有一个只要二百两位置一般,但是屋子也最破,修缮都不止三十两。”三叔亲自去瞧过,那横梁啊大门都快被蛀空了,肯定是要花力气重新更换然后装修,才能做买卖的,隐形成本不低。 这三个都不是什么好选择,但已经是目前他们能够够上最好的铺子。 “三叔自己怎么看呢?” “我想的是,先去争取那个二百五十两的,要是拿不下再考虑那个三百两的,贵是贵了点,但多出一个院子!真的很划算!” 因为衙门往外卖这些院子,是采用“拍卖”的原则,价高者得,毕竟银子还要分给苦主,当然越多越好。 “我反而觉得去拿那个二百两的比较好,一是竞争者少,二是修缮的确要花钱,但这个钱又不是马上就拿出来用,等过个半年又赚了一笔钱,到时候宽松了再维修也不晚。” “好像也对,二百跟三百两,中间差不少呢....”三叔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到底该选那个好? 但不管选哪个,他都得先把银子凑齐,到时候买房子要求三日内把余款jiāo齐,不然就算购买失败,自动转给下一个出价高的人。 想到这点,三叔又坐不住了,风风火火的想要出门先去凑银子。林屿把人叫住,回身去房里拿出他提前准备好的银子,“三叔,我先把银子凑了出来,拿去用吧。” “这,怎么还多了一点?不是二十两吗?”三叔手里拿着银两,一上手掂量就知道不止二十两。 “安心啦,我提前算留好家里的生活费,就把能挪用的活钱都拿了,万一就差这么一点呢?总不能功亏一篑吧?衙门可是只认钱的。”林屿说道,“置办产业才是最要紧的,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三叔眼中隐隐带着泪光,重重的点头,捏着银子回家去筹钱,小屿对他那是掏心掏肺的好,就是亲侄子亲儿子也不过如此,偶尔有人说酸话,说他一直向着小屿比亲儿子还好,看看,他们自个能做到吗? 三叔回家发动全部亲戚凑银子,争取把铺面的事情一举敲定,而为了多赚一点钱,三叔家的三兄弟甚至开始加班加点的gān活,带着挑担到处去售卖豆gān,想要帮上一点忙。 偏偏这个时候,下河村的同行开始出幺蛾子了。 之前提过,下河村跟林家村挨的挺近,而下河村本来就有一个“豆腐王”,家里三代人都是做豆腐的,结果传到这一代,几兄弟在爹娘去世之后,想要分家。 但做豆腐的工具只有一套,根本分不均匀,再说,做豆腐是个辛苦活,要磨要煮,要搅要点,少了人手根本摆弄不了这一摊子活,他们一闹事,自然而然就降低了产量,被三叔家占据了市场。 但是三叔并没有把事情做绝,他们只卖豆gān和腐皮,加上刚做出来的腐rǔ,尽量避免同行竞争。 可是王家三兄弟不这么想啊,他们只觉得自己的银子被人偷走了,十分的不慡,调转枪头来,想要对付这边。而他们想出来的绝招就是,降价。 原来三文钱一块的豆腐,现在只要一文钱!这么便宜,谁不去买几块尝尝?本来chūn天豆子涨价成本增加,他们还搞这招,摆明了是想要挤兑三叔。 基本上临近几个村子的生意都被抢走了,豆gān生意一落千丈,谁不爱便宜?何况是这种骨折价格? 林屿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自损一千伤敌八百,到底是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绝招?纯纯的惠及周围村民,这种专门利人的高尚节操,实在太少见了。 正缺钱的时候遇到这种釜底抽薪的家伙,急的三叔嘴上长了三个燎泡,怎么喝huáng连水都降不下去。 “叔,跟他们对着gān,没必要,就等着看他们自己作死好了。”林屿安慰他,“你想想,去年秋天我们收了多少豆子?满满的一库房!堆都堆不下,这就保证了我们的成本比他低,再说了,三文现在卖一文?亏不死他!每卖出去一块,就要亏一倍的价格,家底子再厚难道还能禁得住这么一直亏?他们肯定指望这招打乱我们的针脚,然后跟着出昏招也降价,最后两败俱伤统统破产,我们稳住了,他们反而没办法,难道这个价格还能一直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