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的, 跟魏村长的确是亲戚, 但并不是特别亲近, 一个村的总归是亲戚绕来绕去算不清楚, 所以, 把他的豆子提回去, 不会有问题的。”楚楚悄悄说着。 “厉害!”林屿竖起大拇指夸耀, 这收集情报的能力真是绝了! 楚楚得到想要的夸奖,露出无齿的笑容,舌头抵到门牙又迅速收了回来。 缺牙,太难看。 “大哥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揭穿那人呢?我还是想不通。” 林屿低头说,“那个魏村长,一看就是个爱面子人,在人前就需要给足面子,那个闲汉再过分也是他们魏家铺的人,而我们再有理也是外头的,所以才需要避开旁人单独跟他说。” 说到林屿耸了耸肩,“但是话又说出来,这世上又有几个人不爱面子呢?不然也不会有“人活一张面”的说法,就是我也不能免俗。” 楚楚仔细回想着人活一张面,想想他们几个为了争夺荣誉榜的榜首,天天努力积攒分数,不由得慎重的点点头。 好像是这样的,大哥就算指出他们的缺点,都会尽量避开旁人,单独说给他们听。 楚楚还在思考人生时,休息时间已过,又有零零散散的村民过来卖豆子,就这样他们gān一会儿歇一会儿,很快就收齐了两千斤,整齐堆在牛车上。 清点无误后,就是发放铜钱,同样是按照流水作业,楚楚负责念名字和斤两,林屿点出铜钱,然后由林青山jiāo给村民。 那个送湿豆子的男人没有再出现,想必是吃了教训。 领到钱财的村民欢天喜地,辛苦一年就是为了此刻的收获,村里虽然饭菜够吃,可添置零碎的玩意儿买新衣,全靠这些来换。 趁着天色还没黑,林屿他们还要把牛车赶回家,及时放进库房里,而三叔家的库房已经被塞的满满,连住人的房间都堆了七八袋。 但是,三叔乐开了花,这些都是钱呐!一斤豆子能够做成八两的豆gān,一斤豆gān就是十文钱, 就是再来几千斤他都不怕! 三叔铆足力气存够了豆子,只等着收获了麦子,就等着麦子收获,继续开gān。 如今,他们光是靠着每个月做豆gān,就能赚到五六两银子,一年下来比种麦子还赚得多,家里的生活条件也改善了,连孩子都不再到处乱跑,只要有空就会上山去捡gān柴,帮家里减轻负担。 虽然累,但是有奔头啊! 林屿本来是过来商量收麦子的事,刚一开门就看到青山媳妇敞开大门,瞧见是林屿眼睛一亮,热情的把人往里面请,还张罗着去倒糖水。 “大嫂,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管多少次林屿还是不习惯这种热情,jī皮疙瘩掉一地。他只能用喝糖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甜滋滋的红糖水,放在村里可是招待贵客的待遇,只有特殊客人来才能享受。 林屿放下碗,“大嫂,那个三叔还没回来吗?” “爹去县城里买农具去了,往年的农具锈的锈,破的破,早该修了,可能下午会回来。”青山媳妇说。 “那我下午再来吧。”正主都没在,他的事也没法说,还不如先回去。 青山媳妇把人送出门,目送林屿的背影,好像头一回发现,林屿都长这么高了,看背影都像个大人了。 她是大嫂嫁过来早,林青山跟林屿差了十五六岁,那时候林屿还是个小屁孩,拖着鼻涕一丁点大,这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都快成人了。 青山媳妇心里感叹着,就跟回家的林青山顺嘴说了出来,这时间过的真快啊! 林青山顺着她说,“是啊是,想想咱家的狗蛋也快九岁了,日子过得就是快。”他的思绪又跑到狗蛋身上,再等个七八年就该给狗蛋娶媳妇了,要是搁以前想到房子彩礼他能愁的睡不着,现在嘛,只觉得浑身都是劲儿。 “你说,给他说个媳妇怎么样?啊!回神呐,我问你话呐!”青山媳妇扯了一把发愣的丈夫。 “啊?岁数也太小了吧?”狗蛋才九岁啊! “也不早了,说亲什么时候都不嫌早,要是有合适的,先定亲再一起培养培养感情,等到十七八成亲也还行。”青山媳妇心里算着年纪,不过很快泄了气。 “可是我家根本没有合适的女孩子啊!岁数太小了!一个七岁,一个六岁,都还没长大呢!”至于别的女孩,她又没有接触过,不敢保媒。 “啊?七岁六岁,这不是刚好合适吗?”林青山给闹糊涂了,跟九岁差的也不大啊! 两人jī同鸭讲,好半天才说清楚,原来两人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 “给小屿说亲啊!那还是算了吧!”林青山心里想的清楚,“小屿脑瓜子灵活,以后一定会赚大钱的,他如何好咱们都知道,可总有那些眼皮子浅的,只看得到表面,光是听表面条件就会拒绝,别到时候保媒不成功,还把两边人都给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