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不知道为什么沈茵突然就生气了，但还是实话实说：“我不在乎什么学业成绩。” 沈茵心中那股烦躁的感觉越来越浓。 但她在乎她的梦想，难道他就没有这类东西可以在乎吗？这么一对比，搞得她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 王亮悄咪咪揪了揪周扬衣服，在对方的耳旁说道：“队长，你有没有发现，每次一到这种场合，你发表的意见就格外与众不同，然后沈哥和嫂子就会吵起来。” 周扬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但他也只是站在客观的角度实话实说。不过他也不想看到那两人闹僵，沈茵因此不开心的样子，赶紧调解道：“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实在犯不着现在就为这个较劲，对了，沈指导，刘主任还说什么了，有说是谁去招教练吗？” 周扬的台阶递的正好，沈茵目前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费过多心思，于是把刘任刚刚给她讲的话语又传达了队员们。 “刘主任在想屁吃呢，助教的工资都不止这点吧！五千一个月的教练能保证下水不淹死就不错了！” “我家的保洁阿姨工资都多个零呢。”程亦琢磨着道。 王亮给了程亦一记栗子：“每次话题扯到钱的时候，你给我闭嘴！” “任务已经下死了，刘主任找的教练我可不放心，无论是好是坏，自己找的教练总归自己心里有数。” “那肯定有数，我现在心里就有数了，游泳队完了！” “要不我们把上次准备买器材钱再筹集起用来招聘教练吧？” “不行。”沈茵坚决否定这个提议，“说过了，你们没有为这种事情出钱的义务，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式。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供我们考虑，当务之急不是钱的问题，是找到合适的教练人选，找到满意的人后，再根据具体需求细想要钱的办法。” “沈指导说的对。”周扬赞同，“先想办法找教练吧，教练的目标人群可没有队员的目标人群这么广，找到合适的人选更加困难。” 见陆舟一直保持着沉默，沈茵说道：“陆舟，招聘新的教练并不代表你在游泳队的位置会受到影响，队员们依然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有幸招到一个能力不错的教练，说不定会让你轻松很多。” “就是。”很快有队员答道，“陆舟是我们游泳队必不可少的，我到目前为止已经完全适应了他的训练模式，再来其他教练我肯定接受不了。” 其他队员们也纷纷赞同。 陆舟笑了笑，没说话。 王亮不知道看到什么，突然脚底抹油，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小妹妹，别靠近游泳池，那里地滑，你会掉下去的！” 众人顺着王亮奔跑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一个很小的女孩正在捡滚在泳池边缘的皮球。 不一会儿，皮球滚进了泳池里，小女孩差点掉进泳池，幸好王亮及时抱住。 当看清小女孩的模样时，陆舟的眼睛缓缓睁大，整个人瞬间僵硬。 沈茵也愣住。 这个小女孩的长相，和陆舟在速写本上画的那张肖像画简直一模一样。 笑起来的时候，也有两颗尖尖小小的虎牙。 “瑶瑶……” 沈茵听到了身边陆舟轻轻呢喃的声音。 “哇，好可爱的小朋友。”程亦见到可爱漂亮的小孩，就容易少女心泛滥。 “小朋友，刚刚很危险知不知道，哥哥帮你去捡皮球。”王亮跳进泳池，把皮球捡起递给小女孩，“你说你要是掉进水里怎么办，以后可要小心了。” “谢谢哥哥。”小女孩的声音很甜，还带点调皮，“掉进水里没有关系呀，我游泳很厉害的，第一名哦。” 陆舟的眸光闪烁，睫毛微颤。 妹妹当初掉湖里的场景再一次浮现在陆舟的脑海中。 由拼命挣扎，到奄奄一息。 妹妹一点也不会游泳。 但这个几乎和妹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说她游泳很厉害，是第一名。 “哇，这么巧，哥哥游泳也很厉害！”王亮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可爱开朗的小朋友。 “那哥哥游泳也是第一名吗？”小女孩兴奋地问。 “这个嘛……”王亮瞬间尴尬，“以后肯定会是第一名！” “那哥哥加油！” 王亮快被萌晕过去了。 沈茵发现刚刚还站在身边的人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陆舟已经走到了小女孩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陆舟微笑着问，声音十分温柔。 旁边的王亮都傻了，还是第一次见陆舟用这么亲和的态度主动和人打招呼。 小女孩说出了妈妈经常喊她的名字：“我叫瑶瑶。” 陆舟的指尖颤抖。 “这个哥哥好漂亮啊。”小女孩笑着对陆舟说道。 小孩知道的形容词不多，只要是好看的，就叫漂亮，不好看的就叫丑。 王亮又气又好笑：“小朋友，小小年纪就以貌取人不对哦。” 小女孩手指了下陆舟，又指了下王亮，调皮道：“这个是漂亮哥哥，这个是壮哥哥。” 游泳馆的队员们听到后都哈哈大笑：“壮哥哥，别不开心，小孩没说丑哥哥已接很给你面子啦！” 小女孩摇摇头：“妈妈说了，随随便便说别人丑是不礼貌的。” 队员们笑得更大声了。 王亮瞬间想撞墙，这还不如直接说他丑，被小孩安慰同情什么的也太掉底子了。 其实王亮长得还行，肯定不至于丑，只是跟陆舟凑在一起比较，相形见绌之下，差距拉大了。 小女孩看到了陆舟口袋里的弹弓，伸出小小的手指，害羞道：“漂亮哥哥，我可以看看你的弹弓吗？” 陆舟惊异：“你也喜欢玩弹弓吗？” 小女孩点点头：“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过，但是不能经常玩，妈妈说这是男孩子玩的。” 陆舟笑了笑，把弹弓从口袋里拿出来：“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弹弓给你玩。” 小女孩看着弹弓，双眼冒星星：“什么事呀？” “不要叫漂亮哥哥，直接叫哥哥就行。” “好！”见是这么容易的事，小女孩爽快答应，“哥哥，把弹弓给我玩会儿吧！” “好。”陆舟微笑着把弹弓给小女孩。 王亮近距离观察着小女孩和陆舟，忍不住说道：“陆舟，我怎么觉得这个小女孩跟你长得有点像啊？” “我也觉得。”有队员赞同，“刚开始看到这个小女孩就有这种感觉到了。” “我觉得长得好看的人都还挺像的，像我们这种被基因挑剩下的就各有各的丑。” “去掉‘们’，谢谢。” “就你丑。” “我拒绝被代表。” 小女孩的到来，使得游泳馆的氛围又活跃起来，关于找教练的事，似乎一下子就抛诸脑后。 直到游泳馆里走进一个不受欢迎的身影。 “瑶瑶，原来你在这里玩啊，害爸爸好找。” 当队员们看到来者是篮球部的负责人赵平之后，刚才欢愉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碎。 “爸爸！”小女孩看到赵平后，立刻离开陆舟，朝赵平跑去，跳在了赵平身上。 赵平一把奖励小女孩抱起，忏愧地笑道：“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我本来带着我女儿在篮球场那边玩的，小孩子调皮好动，跑着跑着就到你们游泳馆来了。” 陆舟手中拿着小女孩的皮球，目不转睛地看着赵平。 赵平注意到了女儿手中的弹弓，对陆舟说道：“这是你的弹弓吧？” “对的，是哥哥的弹弓。”小女孩说道，“哥哥刚才在教我玩弹弓，哥哥玩弹弓可厉害啦！” 赵平笑：“瑶瑶看起来和哥哥关系很好啊？” “我喜欢跟哥哥玩。” “好啦，把弹弓还给哥哥吧，哥哥们都忙着训练，就不要打扰他们了。” “好。”瑶瑶从赵平的身上下来，把弹弓还给陆舟：“那哥哥，你以后再教我玩弹弓！” 赵平重复了一遍小女孩的话：“你以后还会教她玩弹弓么？” 看着小女孩渐渐远去的身影，陆舟开口答应：“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