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江男坐在简餐厅里,诚恳的对林迪说:我男朋友误会了,我代他再一次向你说声对不起,也不知道你那牙能什么时候,唉。” 林迪望着对面的女孩,他没想到只不过一年间,江男就能从那个小胖妞蜕变成大美妞,真的很漂亮。 如果他的女朋友也这么漂亮的话,他也会很紧张她和其他男生联系。 没事儿的江男,我那牙在里面,再说本来也松动了,就是一场误会,我真没往心里去。我今天答应你陪我去医院,其实是个引子,只是想把这个给你。” 林迪一边说,一边掏出曾经拍过的所有素材,以及用信封装的钱。 江男张了张嘴,林迪打断道: 你先听我说。我不清楚你当时为什么那么……呵呵,好像是想帮我,让我帮你拍照片。 说句心里话,我当时也确实需要这笔钱,因为家里确实很困难。 后来你没和我联系,我有一阵很怀疑你是偷拿家里钱出来随手乱花的大小姐。 大小姐嘛,gān什么就只凭心情,这个理由倒是能解释你从天而降,还不满十八岁就开着轿车出现在我面前。” 江男笑了笑。 林迪也笑了下,深吸口气继续道:所以,我很感谢你忽然出现,那两万块真的帮了我大忙,我买到了最喜欢的相机,用那相机无意中拍下的照片拿去投稿,没想到竟然获了奖。” 江男惊讶道:真的呀,你有带在身上吗?” 林迪点了两下头,笑得志得意满:你要看吗?” 好。” 江男很高兴看到这样的林迪,这在上辈子从没发生过。 林迪说:不止这样,我获奖后,虽然奖金不多,但是对我来讲也挺可观了。我就和一起参赛时认识的朋友,合伙开了一家照相馆,所以只攒下一部分钱给你。刚营业没有多久,我估计再过三个月,不,两个月,差不多就能还完你钱了,将来我还要开个大影楼。” 真好,希望你能开一个大大的影楼,摄影的足迹踏遍咱祖国的大好河山。 不过林迪,你不要再这样,这钱我不会拿的,素材我会拿走。感谢你用心拍下的这些,这些比两万块要值钱,我或许会拿它投稿也获奖呢,我告诉你,说不定的,到时候你可别起诉我。 如果你再和我磨叽一句,我只当不认识你。” 简餐厅门口,林迪一边倒退着走,一边对江男嘱咐:如果你男朋友还误会,你可以带他去我的照相馆,我来和他解释。” 江男望着渐行渐远要去追63路公jiāo车的男孩,她大声喊道:谢谢你,林迪,再见!” 挤上公jiāo车的林迪,咧开了被任子滔揍丢一颗牙的嘴,他笑容很灿烂不停对江男挥手:再见。” 这一刻,江男才明白,原来有些情感,真的可以释然。 抬头看了眼天,又看了看大街上来往匆匆的人,江男吸吸鼻子掏出兜里的手机打给任子滔。 任子滔此时正站在投影前,在给市场部的人在开会,他讲解的同时扫了一眼震动的手机,当看到宝贝贝”仨字在闪动时,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当即就停在那里说不下去了。 列席会议的人,互相你看我、我看你。 任子滔按断了电话:我刚才说到哪了?” 有人提醒:任总,您刚才说到……” 一个小时后,任子滔才从会议室里出来。 他静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喂,打电话了。” 王瑛正递给江男红糖水,江男却没接水杯,马上站起身握紧电话道:嗯,你晚上有时间吗?” 你有什么事吗?” 我,我想回去取些东西,你,你能不能?” 任子滔不耐烦地打断道:你不是有我家钥匙嘛,愿意去取什么直接去取。” 江男:……” 俩人通着电话,对着沉默,像是一场无言的对抗。 最终是江男先挂断。 任子滔听到嘟嘟的断线声,一把将办公桌上的文件全部扫落到地。 第88章 汤姆和杰瑞掰了 王瑛端着水杯看向江男。 她清晰地看到电话都挂断一两分钟了,江男握电话的手还在抖。 小心翼翼试探地问:江男,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俩吵架了?” 江男眼圈红红,咬牙道:行,任子滔你行,你还有理了是吧?!” 说完腾的站起身,扯过书包就往外冲。 王瑛在后面不放心地喊:嗳?江男,江男?”扯了一把都没拽住。 江男靠憋着一口气,是腿着走回家的。 这一道她脑子就没停止休息,乱七八糟的,乱到思维没有前后顺序了,想到哪算哪。 一会儿想:任子滔,你不问缘由上去就打人,你对我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过后我还得给你擦屁股,你有理了是吧! 一会儿想:任子滔,我没什么心虚的,我是重生的,你也是重生的,可你知道我是重生的,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你是,你这叫什么?不公平,欺骗! 一会儿想:你到底有几面?你是不是所有的表现也戴着虚伪的面具。 一会儿想:好,挂我电话,第一次挂我电话,你有种。我知道,你懂了,你好好去懂去吧你! 一会儿想:我告诉你,我可给过你机会,我打电话就是要和你谈一谈,是你没把握好机会,不关我的事,行,那就这么地! 并且江男头一次发觉:怎么学校离家这么近。 她打开门,两脚甩掉鞋,里外屋先胡乱地走了一圈儿,发现前两天爸爸来了,她已经抱走了不少东西。 将书桌上的书本钢笔装好,又去茶几上翻,看到猫和老鼠的碟片,捡起来瞅了瞅,不是好气的扔回茶几上:见鬼去吧汤姆和杰瑞。我可不就是个傻汤姆嘛,让你个小耗子戏耍。” 转身收拾完客厅,江男拐进卧室,把她和任子滔的照片、玩具熊,小猫头,会跳舞的娃娃,会敲鼓的米老鼠,她种的花、通通塞进…… 塞不下,江男抱着花盆去了趟自己家,将花连根拔起扔进垃圾袋里,然后才去找箱子。 结果拽出一个皮箱是任子滔给买的,拽出一个皮箱是任子滔给买的,气的她踹了一脚衣柜门子,抱着脚跳着缓半天。 最后翻出姥姥来时拎的为人民服务”的布兜子。 重新返回任子滔家,江男把卧室里她能看见的东西通通装好,并且她的衣服一向都是放进卧室的柜子里,并不会和任子滔的衣帽间掺和,上回就拿走了不少,现在只剩遗漏的,很好装。 又去了卫生间,将自己的牙刷洗面奶、洗发jīng护发素、沐浴露、洗那的,毛巾、浴巾、擦脚巾,拽开装手纸的抽屉,四包大姨妈巾也一并带走。 最后,当把拖鞋也拿回了自己家时,江男光脚站在客厅里环顾一圈,那一直在腾腾燃烧的情绪,好像忽然间哑然失火了。 没一会儿,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掉。 江男攥紧拳头蹭鼻涕,一动不动站那哭。 脑海里循环播放着,她和任子滔在这段日子里曾吵过架的片段。 忘了是因为什么了,只记得那一次,他故意把瓶盖拧紧,她假装拧不开瓶盖,吵架还没超过五分钟呢,他们就和好了。 晚上九点半,任子滔家的灯被关上了,接着是那道门。 鞋柜上放着两张银行卡,卡上压着一串钥匙。 午夜十二点半,任子滔打开家门。 第89章 二更 也许只有小孩子才挽留,才会问: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为什么要离开。 而成年人都是默许,连难过都会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