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吗?” 他凑过去吻了一下韩江阙的睫毛。 韩江阙有着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 “……” 韩江阙迟疑着说:“一点点。” 文珂的吻轻轻的、软软的。 Omega满足之后的身体散发出很淡的香气,沾上了他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他像是忽然之间又回到了少年时代那一场夏天里。 文珂亲了两下,然后悄悄钻进被窝,把头埋在韩江阙腿间温柔地含住那个部位。 韩江阙有些讶异地睁大眼睛,甜美的快感一下子包围了他,他闷闷地哼了一声,随即躺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Alpha的性器比刚才饱涨时要颓软一些,但仍然极为粗大,文珂这么含着,感觉那里微微发烫,好像的确是有一点点红肿了起来。 成结时的Alpha就像犬科动物一样,性器顶端要生生涨大一大圈才能卡死Omega的生殖腔,所以初次的话,应该是会疼的吧。 文珂这样想着,忽然觉得有点心疼。 他用舌头舔着顶端,然后又吃力地吞得更深了一些,用温热的喉咙细致地抚慰着那里。 这么口了一会儿,韩江阙忽然伸手捧起文珂的脸把他从被窝里捞了出来,然后和他轻轻地接了个吻。 “好点儿了吗?”文珂小声问道。 韩江阙点了点头,却不出声,只是安静地把脸埋到了文珂的肩窝里。 192的韩江阙这样缩到Omega的肩膀里实在太局促了,就像是大型的猛shòu硬要娇小的人类抱着,很难想象韩江阙这样呆着会觉得舒服。 在月光下,韩江阙只隐约露出小半个侧脸,凌厉眉峰下那道深深的伤疤更显得格外瞩目。 文珂温柔地摸了摸那道疤,又摸了摸韩江阙微微泛红的耳朵,小声哄道:“韩江阙,第一次……都是这样的,都会有一点疼的。” “是吗?” 韩江阙终于抬起头问,高大的Alpha显然对此有点耿耿于怀。 “是……吧。” 文珂有一点迟疑。 其实在这之前,他从没有想过这件事。 没有一个Alpha会因为这种事叫疼。Alpha是qiáng大的性别、是进攻的一方。 男性的Alpha更是站在六性顶端的存在,社会并不允许他们脆弱,所以他们自己也视脆弱为耻,这好像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 但是韩江阙是不一样的。 从十年前文珂就隐隐地这么觉得。 韩江阙是孤独的、游离在主流之外的,像是一匹被赶出族群落了单的小láng,在旷野中带着伤独自奔跑。 教导主任伤脑筋地给他拴上红领巾,一次一次狠狠地管教他。 而他却梗着脖子,从不归顺、从不融入。 矛盾的性格铸就了韩江阙的迷人气质,他天真又孤独,执着却也脆弱。 像是烈日下多面的玻璃,折she出五光十色的光。 美是那样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让人想要贪婪地占有,可是伸出手时却又情不自禁哀愁起来,因为人类的共同记忆告诉自己,美是不能长久的、是稍纵即逝的。 正是这种美感,让文珂高中第一眼见到韩江阙时就彻底沦陷。 “融入”,是每一个少年成人都必经的仪式。 十年过去了,韩江阙却仍然拒绝着这种成长。 文珂忽然想,即使是他到了三十六岁,四十六岁恐怕也不会变吧。 他始终会是这么迷人的少年—— 因为他将美永恒地保存了下来。 …… 韩江阙的手忽然轻轻覆盖上文珂的小腹,他低声问道:“文珂,那时候……你疼吗?” 文珂不由沉默了。 他当然是疼的。 还没发育好的稚嫩生殖腔被骤然打开,感觉自己躺在chuáng上,像是被掏烂了内里棉花絮的玩偶,那种疼法,几乎让他一次就失去了所有对性的向往。 可他的确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语气提起自己的第一次,轻描淡写似乎是不对的,可是历经十年后再次qiáng调赘述逝去的痛苦好像也太软弱了。 更何况,他甚至不想在韩江阙面前提起卓远这两个字。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平静地说:“也有一点疼。” 韩江阙漆黑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文珂,里面还是渐渐浮起了一丝忧郁。 他钻进被窝里,用舌头舔了舔文珂的小腹,把那里圆圆的肚脐都舔得湿漉漉的。真的是很奇怪的亲昵方式。 韩江阙舔了半天又爬了上来,他重新把脑袋靠在了文珂的肩膀上,声音很轻地说:“文珂,要是我们能一起疼就好了。” 文珂的鼻子忽然酸楚得要命,他转过身环住韩江阙,却讷讷地不知该说什么。 韩江阙的话总是能戳到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是一个世俗的成年人,所以哪怕再想摒弃那些糟糕的想法,还是会偶尔浮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