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冬卿有了意识,但是,不多。 思绪迟滞。 是什么?什么意思? 为什么突然又提起这个? 唔,好香,好喜欢。 隔着一段距离闻,觉得岑砚身上是香的,离近了,那气息反倒淡了,但淡了并不代表没有吸引力,庄冬卿反而觉得,更难抵抗了。 怎么说, 像是一张网兜头洒了下来,四面八方地将他围困,让他无从挣扎。 岑砚将他按在怀里,他就控制不住地往对方皮肤上贴。 好似只有这般,才能舒服些。 庄冬卿分裂,更糟糕的是,他能意识到不对,却打不住。 他的手甚至伸进了岑砚的领口。 庄冬卿发出失控的呜咽,一边道歉,一边进行着更过分的探索。 但越是过界,庄冬卿就越是按捺不住惭愧的情绪,越是不断地、翻来覆去地道歉。 “对不起……” “抱歉。” “我也不想,呜……” 岑砚安慰,甚至制止了几次,都无效。 受毒素影响,庄冬卿脑子本来就晕乎,内疚的情绪一上头,便像是陷入了某种自我厌弃的恶性循环,用道德枷锁,将自己一层层更深重地鞭笞捆缚,不得挣脱。 “庄冬卿!” 岑砚蓦的抬高音量。 庄冬卿一愣,抬头,借着窗外的月光,岑砚看到了一双水润的眼睛。 一如那夜。 心下一片柔软,岑砚又唤:“卿卿。” 庄冬卿有刹那的恍惚。 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他的小名了,自从来了这里。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泛起,庄冬卿忽的生出些许委屈,他已经好久都不是他自己了。 “卿卿……” 感觉有效,岑砚又唤了一声,伸手触碰庄冬卿的脸颊。 委婉的听不懂,那只有直接说了。 “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问题。” “再说,” “也是我自己来的。” 在被子里,牵着庄冬卿的手落在自己内裳的系带上,带着庄冬卿抽出绳结,更方便他在自己身上施为,甚至为所欲为…… 静静地看着庄冬卿,那琥珀色的眼瞳一派柔和。 “你身上的毒需要去除,听我的,我们一点点来……” 忍耐不住吞咽了下,岑砚:“可以吗?” 太温柔,宛如诱哄,庄冬卿呆呆点头。 随着系带的松散,岑砚的衣襟敞开,庄冬卿手贴上去,忍不住滑动。 岑砚换了口气,吐息烧灼,见庄冬卿冷静了下来,便再也按捺不住的,顺着心意,在他鼻梁上印了个浅吻。 庄冬卿很乖觉地闭上了眼睛。 乖死了。 岑砚落在他脸侧的手忍不住下滑,捏住他下巴,庄冬卿睁眼,眼底一片迷蒙。 手指微微用力,下唇稍稍和上唇分开,翻出些些水光。 岑砚眸色变深:“张嘴。” 庄冬卿愣愣的,还没来得及。 岑砚便用舌头顶开了他牙关。 脑子再度混乱,但这次不是崩溃的,反而带着些甜蜜,庄冬卿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须臾,无师自通地闭上了眼睛,跟着岑砚,也主动追逐起那腻滑的纠缠。 喜欢。 不能发泄的躁动好似终于找到了出口。 随即而来的,便是更汹涌的宣泄。 岑砚要抽离的时候,庄冬卿甚至主动追了上去,扣着对方肩膀,不准他走。 动作幅度太大,一手按到了伤口上,岑砚眉头拧起。 没阻止庄冬卿,只是用手托了托他手腕,让力道不至于完全压在伤口处。 等庄冬卿胸腔被压缩到极致,不得不分开换气的时候,才发现,手下的触感不对。 摸了摸,终于迟钝地记起了是什么。 岑砚身上还有伤。 这个意识一跳出来,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般,庄冬卿手猛的往后一抽。 动作之快,岑砚都没握住。 “我……” 慌乱的语句才开了个头,便被岑砚动作打断。 岑砚拉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伤口下方。 就这么须臾,庄冬卿指尖都因为压到了他伤口,在愧疚地轻颤。 再度吻了回去,触碰的那刻,庄冬卿又被迷住了心智。 脸已经因为缺氧而红透。 岑砚清楚,这种红润还能遍布全身。 他看过。 但再度回吻,庄冬卿却不敢用力了,放在岑砚身上的手也是虚虚搭着。 等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庄冬卿已经彻底无法思考了。 脑子里像是万花筒一样,杂七杂八的,全是线条,模糊的色块,被岑砚亲近的时候,又像是放着颜色不同的礼花,一束束地炸开,让他应接不暇,只能被裹挟在这种绚烂里。 衣带被扯开了。 长指沾到身上,庄冬卿打了个哆嗦。 他好像成了岑砚手里的一块史莱姆,搓圆揉扁的,任君摆布。 “平时自己弄过吗?” 岑砚问他。 温暖气息喷洒在耳侧,庄冬卿困惑,“什么?” 于是岑砚稍用力地捏了捏。 庄冬卿颤抖起来。 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系带全都被解开了。 庄冬卿去推岑砚的手,反倒被那长指带着,一道给握住了。 呜。 欺负人。 张口刚要控诉,被温柔地含吻,庄冬卿顿时变得七`荤八素的。 ……喜欢。 岑砚吻他鼻梁的时候,庄冬卿又反悔,极度地羞耻道,“哪有这样的……” 他想停,但不能。 他与他的手,都在岑砚手中。 可恶,怎么一个都不听话的。 “继续,就这样……” 顿了顿,岑砚声音变得低沉,“还是你想主动……” “抑或,”垂目,掩过眼底的波澜,岑砚:“你想转过去……” 下流。 庄冬卿摇头,使劲儿摇头。 “不行,伤口要崩开的。” 字句破碎得不成话。 声调好像那春日里的猫儿。 岑砚:“那就继续。” 拇指往下重重一按,庄冬卿咬唇。 太难堪,把头抵进了岑砚肩膀,埋住。 但也只是刚开始。 后面便再顾不得。 混乱中,岑砚又来吻他,得到热情的回应。 羞耻得流泪,但是越羞耻,越是停不下来。 喜欢。 好喜欢。 堆叠到爆炸那霎,庄冬卿全身都麻了。 岑砚的手却没有停,慢慢从头顺到尾,庄冬卿又发抖,控制不住的。 空气变咸了。 混乱仿佛也跟随着一道离开,庄冬卿脑子空空。 岑砚扯过什么擦手,顺便也给庄冬卿擦了擦。 庄冬卿呆滞地颤了颤背脊。 “好了吗?”岑砚问他。 庄冬卿不知道。 张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其实也不用他说什么,岑砚又来亲他了,庄冬卿顺从闭眼,这个吻却很清淡,点到为止,仿佛只是想碰碰他。 有手指搭上额头,庄冬卿后知后觉到什么,躲避,“脏。” 岑砚好笑:“你还嫌弃你自己。” 庄冬卿不说话,羞得想死。 “应该是好了。” 岑砚松了口气。 没那么热了,万幸。 倒不是不想,就是……这里的条件实在是难以恭维,岑砚不喜欢。 且也不仅仅只是如此。 女子孕期这个时候大概是不行的,庄冬卿可不可以,也是个问题,需要回京后了解。 再者,第一次庄冬卿哭得太厉害,当时还是什么都有,眼下手边什么都没有,万一伤着人,总是不美。 最后的最后,大概就是他身上的伤了。 如果因此崩裂,也不知道庄冬卿第二天还会不会给他换药…… 林林总总,都不合适。 岑砚起身,拎着室内的茶壶,去屋外冲了个手,又站着吹了会儿冷风,让自己冷静下来,再回屋,仍旧上的庄冬卿那张床。 “嗯?” 庄冬卿困惑,但身体仍旧主动给他让出了位置,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庄冬卿眼睛都眯上了。 再摸了摸额头,确认没什么问题了,身上也不热,岑砚道:“睡吧。” 庄冬卿含混地应了一声。 被岑砚抱着,刚开始挣了挣,挣不脱,睡得迷迷糊糊了,反而又往他身上靠了过来,头埋靠在他肩侧挨着,睡踏实了。 * 一觉天光大亮。 六福在外面唤了一声,却是岑砚回答的。 穿好衣服起身,岑砚去外间洗漱,六福想进去,被拦住了,“让他睡吧,昨天夜里又有点问题,折腾了一阵才睡踏实。” “哦哦。” 六福倒是没多想。 岑砚看了看天色,“一会儿王府的人就要来了,先收拾东西吧。” 六福依言。 岑砚料得不错,他刚用上早饭,便听到了马蹄急促的奔袭声,细细分辨,还夹杂着马车车轮滚动的骨碌声。 两个护卫意识到什么,出门去查看。 岑砚不动如山地喝粥,吃着热腾腾的包子。 包子刚吃完,便听得外间护卫激动地唤“郝统领”“柳主管”以及“徐统领”。 听起来,人都来齐了。 须臾,院门大打开。 “主子!” “主子。” “主子!” 数声呼唤,让岑砚皱了皱眉。 郝三上前几步率先跪下,头深埋着,愧疚难当,“属下护卫来迟,求主子惩戒!” 情绪激动的一番话,只换来了岑砚淡淡的一句,“小点声。” 岑砚:“庄冬卿还在睡,多的人都出去,我吃完再说。” “是。” “是。” “是。” 王府亲卫向来令行禁止,岑砚发了话,没一会儿,院内就安静了,其余人退守小院外,最后一口粥喝完,放下筷子和碗,岑砚一回头,便见背后跪了一排。 倒也不奇怪。 岑砚问:“赵爷呢?” 柳七:“在车上,此行我们带了伤药与换洗衣物,主子您和庄少爷的都带了。” 提起庄冬卿,柳七又紧张,“对了,庄少爷他……” “他无事。” 柳七放下心来。 不怪他们如此,为了快捷,岑砚只递了他们所在位置的消息,其余的,人安好与否,情况如何,只字未提。 话刚落,听得屋内唤了声六福,庄冬卿醒了。 岑砚往后看了一眼,六福会意,推门进去服侍。 岑砚:“让赵爷过来,一会儿给庄冬卿看看。” 有护卫领命,出院子去寻人。 岑砚给自己倒了杯水,视线这才看向跟随自己多年的三个随从。 郝三徐四情绪外露,一个因为激动与愧疚脸红脖子粗,一个双眼通红,但平日里内敛如柳七,此时竟也红了眼尾。 岑砚:“这段时日不好过吧?” 郝三:“只要能找到主子,得知主子无恙,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说说吧,马匹和亲兵的损失几何。” 郝三咬牙,“跟随主子的那一队亲卫皆中了蛇毒,不治身亡,我率领的那队,为护我出埋伏,连我在内剩下三人,带出来战马两百匹,经此一役,清点的时候只剩下一百一十二匹,徐四率领的两队人,护驾过程中,有伤无亡,柳七带领的小队亦是如此。” “属下无能!” 郝三重重低头,眼眶深红,手在身侧紧紧握拳。 岑砚了解这种情绪。 是愤怒, 与不甘。 岑砚:“尸身安置了吗?” “能找到的,都已经妥善处置了。” 岑砚:“厚葬吧,传书回封地,厚待其亲属,按老规矩办。” “省得的。” 说完,在场皆是静默,好一阵,岑砚才再度开口:“朝中呢,没说我什么好话吧?” 话音刚落,便见郝三面色愤愤不可止,柳七忙道:“我来汇报吧。” 岑砚端详一阵郝三的脸色,抬手制止了柳七,“郝三继续说。” 汇报倒是没什么,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消息的转述都极为精准。 岑砚消失的头两天,定西王府的人疯了一般地寻找无果,倒是还有人赞两句忠心耿耿、精忠报国,随着岑砚消失的时间一久,且又未发现尸身,生死未卜,渐渐的,朝堂上就有了别的声音。 前两天王府才被以三皇子为首的派系参了一波。 称岑砚假死,实则是与废太子勾结,意图谋反。 郝三与岑砚率领两队亲卫的伤亡,皆是障眼之法。 郝三怒目切齿:“说如果陷阱真有那么厉害,蛇毒真的那般凶猛,早该找到主子的尸身了,既无尸身,内里必定有诈。” “又参我王府伤亡不正常,除去两队亲卫,其余分队皆是全须全尾,无有死者,伤者也全是轻伤,说主子早就和废太子有所勾结,废太子的残存势力能反扑得那般厉害,必定有人居中传递消息!” 而这个传递消息的人指的是谁,已无需多言。 郝三愤怒,“朝堂的弯弯绕绕属下向来不明白,可属下就是不甘心。” “跟随的两队弟兄们都没了,主子您也被蛇咬伤,生死未卜,凭什么那些言官们空穴来风的两三句猜测,就抹杀了王府的功劳,猎场中兵变的时候倒不曾见着他们谁挺身而出、奋不顾身,回了上京,反倒成了我们这些护驾的人的不是了!” “如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早知如此,我们……” “属下愚钝,想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小脸焦黄的半章呢~ 无奖竞猜,明天的卿卿会:a.羞耻爆炸b.通红通红c.白嫖到就是赚到,精神胜利d.全选 照旧掉落100个小红包~ —————— 感谢在2024-01-3122:00:00~2024-02-0223: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在座各位都是我老婆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过来转转44瓶;哦我的soft傻大儿22瓶;醉星辰20瓶;随夕14瓶;咕噜个棒槌、夏x212瓶;遐迩、酸菜饺、彼堓埖稥、回山雀、苏格里西酱~10瓶;禾悠悠悠球9瓶;摘星星给你8瓶;一条咸鱼6瓶;帅气的美女、一只小咸鱼、qwq、咸鱼很闲、木鱼bb、o(≧口≦)o、尘、春不许再回头、涂图、小橘碎片5瓶;荀甜甜、珉珉994瓶;娘口三三、yhl杨花落3瓶;chloe、丨、想喝奶茶、禾令、空白的冬日、小谭、仲冬、伊佐那社、随意、猪肉它不香么、菜色炊烟、芝士木头、黄豆芽、摩尔曼斯克、溯洄露霜、三月多云、头疼、1225、709445982瓶;江也、君临、找不到书可看了呜呜、戚莫、叶梓、苏回回、毛茸茸、一张、zaye、陈附议、49860636、ending、喵了个咪、燕子、琵琶语荼靡、bunnycony、玄羽朝云、乖巧坐等更新、我的岩王帝君啊、11675036、清景微凉、是咩、洗洗睡吧、皖平宝宝、苦瓜煲台风、琉箫、yolanda、三克油少一克、快乐小空、metoo、43033774、歧路不知返、远归、、、听风说梦、有姝shu、缘自、沐木、vicky、一点白、50460727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庄冬卿有了意识,但是,不多。 思绪迟滞。 是什么?什么意思? 为什么突然又提起这个? 唔,好香,好喜欢。 隔着一段距离闻,觉得岑砚身上是香的,离近了,那气息反倒淡了,但淡了并不代表没有吸引力,庄冬卿反而觉得,更难抵抗了。 怎么说, 像是一张网兜头洒了下来,四面八方地将他围困,让他无从挣扎。 岑砚将他按在怀里,他就控制不住地往对方皮肤上贴。 好似只有这般,才能舒服些。 庄冬卿分裂,更糟糕的是,他能意识到不对,却打不住。 他的手甚至伸进了岑砚的领口。 庄冬卿发出失控的呜咽,一边道歉,一边进行着更过分的探索。 但越是过界,庄冬卿就越是按捺不住惭愧的情绪,越是不断地、翻来覆去地道歉。 “对不起……” “抱歉。” “我也不想,呜……” 岑砚安慰,甚至制止了几次,都无效。 受毒素影响,庄冬卿脑子本来就晕乎,内疚的情绪一上头,便像是陷入了某种自我厌弃的恶性循环,用道德枷锁,将自己一层层更深重地鞭笞捆缚,不得挣脱。 “庄冬卿!” 岑砚蓦的抬高音量。 庄冬卿一愣,抬头,借着窗外的月光,岑砚看到了一双水润的眼睛。 一如那夜。 心下一片柔软,岑砚又唤:“卿卿。” 庄冬卿有刹那的恍惚。 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他的小名了,自从来了这里。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泛起,庄冬卿忽的生出些许委屈,他已经好久都不是他自己了。 “卿卿……” 感觉有效,岑砚又唤了一声,伸手触碰庄冬卿的脸颊。 委婉的听不懂,那只有直接说了。 “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问题。” “再说,” “也是我自己来的。” 在被子里,牵着庄冬卿的手落在自己内裳的系带上,带着庄冬卿抽出绳结,更方便他在自己身上施为,甚至为所欲为…… 静静地看着庄冬卿,那琥珀色的眼瞳一派柔和。 “你身上的毒需要去除,听我的,我们一点点来……” 忍耐不住吞咽了下,岑砚:“可以吗?” 太温柔,宛如诱哄,庄冬卿呆呆点头。 随着系带的松散,岑砚的衣襟敞开,庄冬卿手贴上去,忍不住滑动。 岑砚换了口气,吐息烧灼,见庄冬卿冷静了下来,便再也按捺不住的,顺着心意,在他鼻梁上印了个浅吻。 庄冬卿很乖觉地闭上了眼睛。 乖死了。 岑砚落在他脸侧的手忍不住下滑,捏住他下巴,庄冬卿睁眼,眼底一片迷蒙。 手指微微用力,下唇稍稍和上唇分开,翻出些些水光。 岑砚眸色变深:“张嘴。” 庄冬卿愣愣的,还没来得及。 岑砚便用舌头顶开了他牙关。 脑子再度混乱,但这次不是崩溃的,反而带着些甜蜜,庄冬卿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须臾,无师自通地闭上了眼睛,跟着岑砚,也主动追逐起那腻滑的纠缠。 喜欢。 不能发泄的躁动好似终于找到了出口。 随即而来的,便是更汹涌的宣泄。 岑砚要抽离的时候,庄冬卿甚至主动追了上去,扣着对方肩膀,不准他走。 动作幅度太大,一手按到了伤口上,岑砚眉头拧起。 没阻止庄冬卿,只是用手托了托他手腕,让力道不至于完全压在伤口处。 等庄冬卿胸腔被压缩到极致,不得不分开换气的时候,才发现,手下的触感不对。 摸了摸,终于迟钝地记起了是什么。 岑砚身上还有伤。 这个意识一跳出来,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般,庄冬卿手猛的往后一抽。 动作之快,岑砚都没握住。 “我……” 慌乱的语句才开了个头,便被岑砚动作打断。 岑砚拉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伤口下方。 就这么须臾,庄冬卿指尖都因为压到了他伤口,在愧疚地轻颤。 再度吻了回去,触碰的那刻,庄冬卿又被迷住了心智。 脸已经因为缺氧而红透。 岑砚清楚,这种红润还能遍布全身。 他看过。 但再度回吻,庄冬卿却不敢用力了,放在岑砚身上的手也是虚虚搭着。 等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庄冬卿已经彻底无法思考了。 脑子里像是万花筒一样,杂七杂八的,全是线条,模糊的色块,被岑砚亲近的时候,又像是放着颜色不同的礼花,一束束地炸开,让他应接不暇,只能被裹挟在这种绚烂里。 衣带被扯开了。 长指沾到身上,庄冬卿打了个哆嗦。 他好像成了岑砚手里的一块史莱姆,搓圆揉扁的,任君摆布。 “平时自己弄过吗?” 岑砚问他。 温暖气息喷洒在耳侧,庄冬卿困惑,“什么?” 于是岑砚稍用力地捏了捏。 庄冬卿颤抖起来。 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系带全都被解开了。 庄冬卿去推岑砚的手,反倒被那长指带着,一道给握住了。 呜。 欺负人。 张口刚要控诉,被温柔地含吻,庄冬卿顿时变得七`荤八素的。 ……喜欢。 岑砚吻他鼻梁的时候,庄冬卿又反悔,极度地羞耻道,“哪有这样的……” 他想停,但不能。 他与他的手,都在岑砚手中。 可恶,怎么一个都不听话的。 “继续,就这样……” 顿了顿,岑砚声音变得低沉,“还是你想主动……” “抑或,”垂目,掩过眼底的波澜,岑砚:“你想转过去……” 下流。 庄冬卿摇头,使劲儿摇头。 “不行,伤口要崩开的。” 字句破碎得不成话。 声调好像那春日里的猫儿。 岑砚:“那就继续。” 拇指往下重重一按,庄冬卿咬唇。 太难堪,把头抵进了岑砚肩膀,埋住。 但也只是刚开始。 后面便再顾不得。 混乱中,岑砚又来吻他,得到热情的回应。 羞耻得流泪,但是越羞耻,越是停不下来。 喜欢。 好喜欢。 堆叠到爆炸那霎,庄冬卿全身都麻了。 岑砚的手却没有停,慢慢从头顺到尾,庄冬卿又发抖,控制不住的。 空气变咸了。 混乱仿佛也跟随着一道离开,庄冬卿脑子空空。 岑砚扯过什么擦手,顺便也给庄冬卿擦了擦。 庄冬卿呆滞地颤了颤背脊。 “好了吗?”岑砚问他。 庄冬卿不知道。 张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其实也不用他说什么,岑砚又来亲他了,庄冬卿顺从闭眼,这个吻却很清淡,点到为止,仿佛只是想碰碰他。 有手指搭上额头,庄冬卿后知后觉到什么,躲避,“脏。” 岑砚好笑:“你还嫌弃你自己。” 庄冬卿不说话,羞得想死。 “应该是好了。” 岑砚松了口气。 没那么热了,万幸。 倒不是不想,就是……这里的条件实在是难以恭维,岑砚不喜欢。 且也不仅仅只是如此。 女子孕期这个时候大概是不行的,庄冬卿可不可以,也是个问题,需要回京后了解。 再者,第一次庄冬卿哭得太厉害,当时还是什么都有,眼下手边什么都没有,万一伤着人,总是不美。 最后的最后,大概就是他身上的伤了。 如果因此崩裂,也不知道庄冬卿第二天还会不会给他换药…… 林林总总,都不合适。 岑砚起身,拎着室内的茶壶,去屋外冲了个手,又站着吹了会儿冷风,让自己冷静下来,再回屋,仍旧上的庄冬卿那张床。 “嗯?” 庄冬卿困惑,但身体仍旧主动给他让出了位置,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庄冬卿眼睛都眯上了。 再摸了摸额头,确认没什么问题了,身上也不热,岑砚道:“睡吧。” 庄冬卿含混地应了一声。 被岑砚抱着,刚开始挣了挣,挣不脱,睡得迷迷糊糊了,反而又往他身上靠了过来,头埋靠在他肩侧挨着,睡踏实了。 * 一觉天光大亮。 六福在外面唤了一声,却是岑砚回答的。 穿好衣服起身,岑砚去外间洗漱,六福想进去,被拦住了,“让他睡吧,昨天夜里又有点问题,折腾了一阵才睡踏实。” “哦哦。” 六福倒是没多想。 岑砚看了看天色,“一会儿王府的人就要来了,先收拾东西吧。” 六福依言。 岑砚料得不错,他刚用上早饭,便听到了马蹄急促的奔袭声,细细分辨,还夹杂着马车车轮滚动的骨碌声。 两个护卫意识到什么,出门去查看。 岑砚不动如山地喝粥,吃着热腾腾的包子。 包子刚吃完,便听得外间护卫激动地唤“郝统领”“柳主管”以及“徐统领”。 听起来,人都来齐了。 须臾,院门大打开。 “主子!” “主子。” “主子!” 数声呼唤,让岑砚皱了皱眉。 郝三上前几步率先跪下,头深埋着,愧疚难当,“属下护卫来迟,求主子惩戒!” 情绪激动的一番话,只换来了岑砚淡淡的一句,“小点声。” 岑砚:“庄冬卿还在睡,多的人都出去,我吃完再说。” “是。” “是。” “是。” 王府亲卫向来令行禁止,岑砚发了话,没一会儿,院内就安静了,其余人退守小院外,最后一口粥喝完,放下筷子和碗,岑砚一回头,便见背后跪了一排。 倒也不奇怪。 岑砚问:“赵爷呢?” 柳七:“在车上,此行我们带了伤药与换洗衣物,主子您和庄少爷的都带了。” 提起庄冬卿,柳七又紧张,“对了,庄少爷他……” “他无事。” 柳七放下心来。 不怪他们如此,为了快捷,岑砚只递了他们所在位置的消息,其余的,人安好与否,情况如何,只字未提。 话刚落,听得屋内唤了声六福,庄冬卿醒了。 岑砚往后看了一眼,六福会意,推门进去服侍。 岑砚:“让赵爷过来,一会儿给庄冬卿看看。” 有护卫领命,出院子去寻人。 岑砚给自己倒了杯水,视线这才看向跟随自己多年的三个随从。 郝三徐四情绪外露,一个因为激动与愧疚脸红脖子粗,一个双眼通红,但平日里内敛如柳七,此时竟也红了眼尾。 岑砚:“这段时日不好过吧?” 郝三:“只要能找到主子,得知主子无恙,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说说吧,马匹和亲兵的损失几何。” 郝三咬牙,“跟随主子的那一队亲卫皆中了蛇毒,不治身亡,我率领的那队,为护我出埋伏,连我在内剩下三人,带出来战马两百匹,经此一役,清点的时候只剩下一百一十二匹,徐四率领的两队人,护驾过程中,有伤无亡,柳七带领的小队亦是如此。” “属下无能!” 郝三重重低头,眼眶深红,手在身侧紧紧握拳。 岑砚了解这种情绪。 是愤怒, 与不甘。 岑砚:“尸身安置了吗?” “能找到的,都已经妥善处置了。” 岑砚:“厚葬吧,传书回封地,厚待其亲属,按老规矩办。” “省得的。” 说完,在场皆是静默,好一阵,岑砚才再度开口:“朝中呢,没说我什么好话吧?” 话音刚落,便见郝三面色愤愤不可止,柳七忙道:“我来汇报吧。” 岑砚端详一阵郝三的脸色,抬手制止了柳七,“郝三继续说。” 汇报倒是没什么,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消息的转述都极为精准。 岑砚消失的头两天,定西王府的人疯了一般地寻找无果,倒是还有人赞两句忠心耿耿、精忠报国,随着岑砚消失的时间一久,且又未发现尸身,生死未卜,渐渐的,朝堂上就有了别的声音。 前两天王府才被以三皇子为首的派系参了一波。 称岑砚假死,实则是与废太子勾结,意图谋反。 郝三与岑砚率领两队亲卫的伤亡,皆是障眼之法。 郝三怒目切齿:“说如果陷阱真有那么厉害,蛇毒真的那般凶猛,早该找到主子的尸身了,既无尸身,内里必定有诈。” “又参我王府伤亡不正常,除去两队亲卫,其余分队皆是全须全尾,无有死者,伤者也全是轻伤,说主子早就和废太子有所勾结,废太子的残存势力能反扑得那般厉害,必定有人居中传递消息!” 而这个传递消息的人指的是谁,已无需多言。 郝三愤怒,“朝堂的弯弯绕绕属下向来不明白,可属下就是不甘心。” “跟随的两队弟兄们都没了,主子您也被蛇咬伤,生死未卜,凭什么那些言官们空穴来风的两三句猜测,就抹杀了王府的功劳,猎场中兵变的时候倒不曾见着他们谁挺身而出、奋不顾身,回了上京,反倒成了我们这些护驾的人的不是了!” “如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早知如此,我们……” “属下愚钝,想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小脸焦黄的半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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