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如被定住了,手放在车门上怎么也动不了半分。 谭勋,他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与暮 脑海中的两个小人开始打仗,徘徊在下与不下之间。下去,便意味着她又要见自己不想见到的人;不下的话,傅致一一定会奇怪。 犹豫之间,她咬牙开了车门,低着头便要往楼道里跑,后面传来的追逐的脚步声让她心跳不止,脚步也不自觉加快。 就在要拐进楼道的时候,她的手被用力一拉,接着整个人就被转过身去,谭勋紧绷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因为隔得近,她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她皱眉,想要甩掉他抓住自己的手,可他的力气大得出奇,一时间无法甩掉。 为什么这么晚回家?”他责问。 他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好糟糕,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在风中飞舞,衬衫的扣子松到了第三个,尽管这样更能增添他男人的魅力,可不符合他一向衣着严谨的作风。 我早不早,晚不晚好像不关你的事,谭先生。”与暮冷漠地看着他,恨自己心里居然还会因为他现在的样子而心疼。 你是我的女人,怎么不关我的事?” 你的女人?”与暮轻笑,你的女人可多了。” 不……我爱你,我爱的人只有你。”他眼睛微眯,依旧是她喜欢的神态,却不再能动摇她的信念半分。 你爱谁都跟我没关系。麻烦请你放手,我要上楼了。” 没关系?我爱的是你,怎么会没关系?”他的手猛地一用力,她就狠狠地撞进他怀里。与暮闷哼一声,刚想骂人,唇便被吻住。熟悉的吻,带着醉人的酒味,却不再那么迷人,留给她的只是深深的厌恶。 她张嘴便咬下去,不分轻重的力道将他咬疼,他皱眉放开她。 与暮立刻离得远远的,冷眼看他:谭勋,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厌恶你和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吻!” 厌恶?”这两个词成功地激起谭勋的怒火,他恶狠狠地盯着她,你说你厌恶?你忘记你那时候是多么主动,多么喜欢我吻你吗?” 是我犯贱。”她一字一句地咬牙道,是我犯贱才会追你、喜欢你,是我犯贱要你主动吻我,这样你满意了吗?” 谭勋,我从没有像这一刻如此恨你,恨我爱上你,恨我犯贱追你,恨我把能伤害自己的权利双手奉上给你! 两人僵持着。 与暮不断在心里警告自己,朝与暮,如果你还对谭勋有感情,你便自贱不可原谅。 连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谁还能帮你捏着那摇摇欲坠的自尊? 这时,傅致一的司机走下车,礼貌地询问了声:朝律,小傅爷问您遇上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 与暮转头,便看见已下车正倚靠在车边的傅致一,只觉得颜面尽失,老天似乎不想放过她,总是让她在他面前丢脸无尽数。 小傅爷?”谭勋眉头紧皱,好像听见这个称呼,酒都醒了一半。 与暮二话不说,趁着谭勋没反应过来之际,走到傅致一身边,大胆地挽住傅致一的手臂,朝谭勋道:你看清楚了谭先生,我现在已经有男友了,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做一些过分的事情,我不想让我男友不高兴。” 她本以为谭勋又会大发雷霆,却想不到,他原本怒极的眼神逐渐转换成冷,是寒心彻骨的那种冷。 他就用那种眼神瞥了他们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那种眼神,好像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 这应该是她想要的结局,可为什么她心里还会有种失落的疼? 与暮看着那辆熟悉的车发动,然后冷漠地掉头就走,她怔怔地将挽在傅致一手臂上的手放了下去。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过头看着一旁的傅致一问:你说的要我去四海阁上班的话,还算数吗?” 自然。” 好啊,我答应你,我明天会去面试。” 傅致一扬眉,不置可否,但听她继续道:刚才不好意思,让你冒充了我的男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趁机占你什么便宜的。” 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解释:我的意思是,以你的身份,如果女朋友被公开一定很麻烦吧。谭勋不是一个喜欢多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