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蓁被禁足,但是老夫人却在病中,还需要她的药来治疗。 她是不想搭理将军府的那些人,可是老夫人是无辜的,老夫人身为女子也曾征战沙场,就这一点,谢蓁都是敬佩她的。 所以她还是回了将军府给老夫人诊治。 老夫人醒来了,身体还是很不好,但是看到她精神却很好。 谢蓁想给老夫人下一点安眠药,悄悄的给她打点滴,这样会好得更快。 下安眠药,那就是怕老夫人对她的身份起疑心。 她现在真的是怕了。 “小混蛋。”老夫人扯着嗓子,“过几天就是太后的寿宴,这府里都说你医术超群,你必须得让我站起来。” “我要走着进宫去给太后祝寿。” 老夫人苍白布满皱纹的脸庞,提到太后的时候都是幸福的笑容。 谢蓁一个激灵,“祖母您也要进宫?” “那是。”老夫人躺在床榻上,“老身当年可就是跟着太后去征战的。” 老夫人和太后,乃是手帕之交,还有着战友情谊。 谢蓁点头,“祖母若是相信我的医术,那我就可以做到。” “都让你来医治了,还不相信你么?”老夫人笑了一下,“你这小混蛋倒是聪明。” 谢蓁点头,“那我为您挂一点药水。” 谢蓁给老夫人打了一剂强心剂,就是怕老夫人问东问西的,到时候她说不出这些奇怪的药的来历,那就糟糕了。 谁知道打点滴的时候,老夫人很安静,几乎是谢蓁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连一句话都不问的。 谢蓁心底感动,这老夫人或许是真的宠爱孙女。 “你已经嫁到王府去了,太后寿宴你作为王妃也得出席。”老夫人打盹的时候,又突然醒来,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其实谢蓁嫁给南宫胤也没有什么不好,南宫胤的身体她倒是知道的,但,必须要的时候只怕只有南宫胤才能护得住她。 她也不知道,她的孙女什么时候还会医术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可以为谢家争光,那就是好事。 谢蓁才把她给点滴挂上,“我去不了。” “南宫胤禁足我了。” “所为何事?”老夫人也来了精神。 谢蓁本是不想说的,心底实在是气得很,她就三言两语的说了和瑶光夫人的争执。 老夫人听完,眼神一冷,“这妮子居然敢欺负到我孙女头上了!” 她当初在战场上,别人可是叫她女魔头的。 “算了,她把南宫胤当个宝,和我争,我还不屑呢。” 谢蓁说起这事就觉得烦,她是招谁惹谁了? “而且,我还巴不得不去宫里,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她庆幸自己禁足不用去了。 老夫人拍她手掌,“没出息!” “你是王妃,你怎么能不去?”老夫人正色,“你现在代表不是你一个人,而是谢家以及王府。” “你若是不去宫宴,去的人便是瑶光夫人。” “你岂不是告诉所有人,你这个王妃不受王爷待见,到时候是个人都会轻看你。你的处境,只会比现在更艰难。” 老夫人言语间已经有了担心。 这孙女是个出色的,就是性子太率直了。 不过,想来装傻这么多年,只怕也不是简单的。 但那都不重要了。 谢蓁无言。 早知道就不该说这事了。 不过她还是听进去了老夫人的话,“太后的寿宴不能马虎。” “你身为王妃,第一次去祝寿,你想好送什么礼了么?” “这不是南宫胤该思考的问题吗?我可是一穷二白的。”她耸肩。 她哪里有钱买礼物。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啊你啊。” “时间还早,你得仔细着多琢磨一些。” “我要提醒你一句,太后喜爱舞刀弄枪,最讨厌文绉绉的那一套,送什么东西你心里要有掂量。” 这个不用老夫人说,谢蓁都知道的。 能够上战场的太后,难道还能喜欢弹琴绣花? 这怕是不行的。 “小混蛋。”老夫人意味深长地说,“你要想在王府里站稳脚跟,把瑶光压下去。” “那你就得讨太后的欢心,在王府里你便什么都不怕了。” 谢蓁明白。 明白得很…… 她也不傻的,她现在暂时是回不去现代的。 她还要在古代很长一段时间,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为自己找个靠山? 太后嘛,就不知道这个人的大腿好不好抱了! 想来也是,南宫胤不受帝后的宠爱,那她只能抱其他人的大腿。 因为老夫人的提点,谢蓁这几天暂时放下了药的问题,而是想该送什么礼物给太后。 南宫胤送的那是他送的,她要自己送的,才能聊表自己的心意。 可什么礼物,才能脱颖而出呢? 谢蓁真的觉得这事挺头疼的,她对这个是一窍不通。 最后。 她想到了一个人。 要论谁最了解太后,那南宫胤铁定比她了解。 她想到这个,就忘记了禁足的事了,直奔南宫胤的云霄院。 她急匆匆的跑过去。 云霄院没有一个人守着,就连和南宫胤形影不离的清风都不在。 谢蓁直入院子,一边走一边大喊。 “南宫胤——” 她看到房门关闭严实,直接就走过去推门。 门一推开,她看到里面的光景就直接愣住了。 窗户关闭得严严实实的,房间里放着一只冒着热气的浴桶。 一个男人布满疤痕的后背,就那么映入她的眼帘。 在浴桶一侧的屏风上,挂着一张黑色的面具。 毋庸置疑的,这个人除了是南宫胤,还能是谁? 谢蓁愣住了。 也不知道是看到这人愣住,还是因为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 天色这时候已经有些昏暗了,但屋里点了一盏烛火。 恰好,就映在他的周身。 她看得清清楚楚。 南宫胤背对着她,原本低沉冰冷的嗓音,因为这热气的晕染,而有几分喑哑。 “谢蓁。” “你好大的胆子。” 他没戴面具,也没带人皮面具,要是这个时候回头,她就会发现他的真面目。 不过,清风怎么那么没用,把这个女人放进来了? 谢蓁剧烈的喘息着,看着男人光溜溜的后背都忘了呼吸。 她甚至在极致的尴尬和窘迫里,都忘记了自己是要先退出去。 她呢喃着,“天还没黑,你怎么这么早就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