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做。133txt.com 如今正当酷夏之时,成平安为了应景,倒也想了一首诗,他放下茶杯起身吟道:“懒摇白羽扇,裸袒青林中。脱巾挂石壁,露顶洒松风。” 吟完了还拱手为礼故做谦虚道:“一时着急了些,做的并不好,不过是个抛砖引玉的作用,诸位兄长自然比小可做的好。” 他这般说,不过众人还是连声赞叹。只说成平安长于诗才之名果然所言不虚。确实有急才。 只其中有一人却面露厌恶之色,这人是忠靖公小儿子郭颂,自来有些瞧不上成平安的做派,这时候见众人纷纷夸奖成平安。他便冷笑起来:“只这么点时间做一首贴合的诗确实有些为难了。可成兄也不能拿着旁人的诗来充数啊。” 一句话。瞬间有些冷场。 有人便问了:“什么旁人的诗?我怎就没听说过,这分明就是成兄现做的。” 郭颂笑道:“做诗的人没有什么名头,你们自然没听过。不过我却得了一本诗集,诗集上边的诗作都极富灵情才情,且其中就有这首诗。” 说话间,郭颂吩咐侍从将他的那本诗集拿来,倒也是这郭颂极爱其中的诗词,到哪里都带着,侍从不一时取了来众人传看,看完了均叹道:“确实是好诗,此人大才,只是为什么才不显现?” 郭颂道:“许是什么能人隐士,并不喜欢功名利禄吧。” 众人连声称是,只是成平安脸上有些下不来,他心中直打鼓,心说这诗分明就是唐时李太白所做,为何……也不顾别人有没有看完,一把抢了来看,越看脸色越是苍白如纸。 “该死。”成平安小声说着,这书中竟几乎将全唐时包含进去,如此,他以后还怎生做诗? 成平安哪里有什么文才,也不过仗着另一个时空的记忆,抄袭古人诗词文章混得了那么个名声,要真叫他自个儿做诗,他又哪里做得出来,恐怕他连平仄压韵都不知道呢。 要知道成平安在现代的时候混的不是很如意,全副心思都用来争名夺利了,而古代这具原身也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两个人所有的记忆中都没有努力用功读诗书的经历,又哪里能出口成章? 成平安紧握拳头,几乎将那本书揉烂,还是郭颂心疼的紧,使劲的扳开成平安的手将诗稿抢救出来。 “呵呵。”成平安压下心中慌乱,笑了一声:“没想着有人竟然和我写了一样的诗,实在是,碰巧,碰巧。” 他这话说出来,不由叫人看不起,你抄了就说抄了,乖乖承认便是,也没人说什么,却找这么个破借口,当真是脸皮子厚如城墙,不是,是比城墙还要厚。 不过参加文会的多是读书人,都是要脸面的,也不愿意与人为难,便也没人出言讽刺或者说上什么。 只成平安心虚的紧,在山上也呆不住了,寻了个借口早早下山。 他一进金陵城并没有回家,而是急匆匆到了锦衣卫所。 在卫所门口有几个小旗拦下成平安,成平安皱起眉头怒骂:“放肆,本公子也是你们能拦的?” 其中一个小旗冷笑一声:“真真是废话,怎生就不能拦了,这锦衣卫所除了我们指挥使大人和陛下前来,凭的是谁都要拦下问个清楚的,便是相爷来了都要客客气气的等着我们查问,更何况尔等。” 一句话叫成平安怒意满胸,今天他出了大丑,本来脸上就下不来,到了卫所还被那等小吏拦住,只觉得脸上更是热辣的紧,不由一掌拍了过去,打在那小旗脸上:“不识抬举的东西,我和你们指挥使可是好友,快些叫我进去。” 说话间,他也不管那小旗让不让路,直接将人推开闯了进去。 锦衣卫的人可都是横行霸道的性子,如何能受得住挨打,小旗眼中闪过一丝阴毒,扯着嗓门大叫起来:“兄弟们操家伙,有人犯上做乱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倒霉催的 “怎么回事?” 还没等成平安走几步,从卫所内跑出许多总旗小旗来,一个个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大刀,凶神恶煞般的冲了过来。 那小旗一指成平安:“这人明知道是锦衣卫,却愣是往里闯,瞧,还给了我一掌。”小旗指着脸上已经红肿的一片:“从我进入锦衣卫可还没受过这等委屈,今儿哥几个可一定得给我报仇。” “没的说。”一个总旗一拍胸脯:“且瞧哥哥们整治他。” 见了这么无法无天的一群人,饶是成平安自认胆子够大可也吓坏了,他扯着嗓子高吼一声:“知道我是谁么,我是成国公府的大公子。” “哈哈……” 一众人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成国公府的人了不起么,不说你只是成国公的儿子,就是成国公本人到了锦衣卫也得老老实实的。” 那总旗一指成平安:“弟兄们,绑了。” 成平安双眉一立,虎目圆瞪:“谁敢……” 一众锦衣卫将成平安围的团团的密不透风,眼瞧着刀子就要招呼上了,此时一个百户慢悠悠的出来笑了笑:“得,给他些教训便成,指挥使要见他。” 一听这话一众小旗虽有些失望,可还是笑着招呼了成平安几下子,从头到脚哪都没落着。 如此,成平安头发散乱,衣裳也给弄破了许多,脸上带着灰尘一瘸一拐的进了二进院的正厅。 这正厅布置的犹如山寨上的聚义厅一般。显的很是粗犷,当间放了一把虎皮椅子,成怀瑾半靠着椅子正在喝茶,抬眼瞭了成平安一眼:“你又来做甚?” “我说老乡,好歹咱们也是一个地方来的,你怎么这么不给哥们儿留面子。”成平安见屋里只两个人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过去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脸上露出一些痞意来,指指自己那一张脸:“看到没,这都是你手下那些人弄的,我好歹是堂堂国公府的公子。就这么被揍了也太没面子了。你可得给我找回场子。” 成怀瑾这回眼皮子都不抬了:“这里是锦衣卫,人人如你这般横冲直撞,我们还如何给陛下做事。” 说到这里,成怀瑾放下茶杯。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地下某处。似乎那地上青砖都比成平安来的有趣的多:“养锦衣卫须叫他们有血性。养的他们天不怕地不怕才能办事,我是不能惩治他们的,不然。不得以服众。” “好,好,全当我没说。”成平安见此也不再要求如何惩罚那些小旗,心里想着求人不如求已,总有一天他自个儿将场子找回来,他拉下脸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我来是要问问你为什么将全唐诗抄出来?” “全唐诗?”成怀瑾挑了挑眉。 “对,就是全唐诗,你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又不要什么名声,又不考科举中状元,为什么抄全唐诗,你分明就知道我指着那些赚取文名,偏要堵死我的路,你这是老乡么?堵人才路犹如杀人父母,你分明是和我结仇的。”成平安一说起那本诗稿就觉得无限憋屈:“你到底想干什么?” 成怀瑾并不知道全唐诗是什么,也不知道成平安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却觉得成平安有些胡搅蛮缠了,他性子本阴冷,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也不屑于解释什么。 成平安这般怒气冲冲的对他发作,成怀瑾自然也是不会忍受的。 他猛然起身,一甩袍袖:“我写了便是写了,你凭的什么质问,诗书在那里放着,你能抄,我便也能抄。” 看都不看成平安一眼,成怀瑾迈步便走:“来人,送成公子出去。” 一晃神间,成怀瑾已经出了屋子,气的成平安握紧拳头就追:“你凭什么?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先到的,诗是我先写的,你凭什么断我路子,你给我解释,你个臭不要脸的,狗贼……” 成怀瑾顿住步子,目现阴冷,脸上满是冰霜之意,他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却带着无言的威严和凌厉血腥气势,将成平安压的缩头探脑再不敢说话。 成怀瑾抬了抬手,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来:“滚!” 他的手并没有接触成平安,可成平安已经整个人倒退出一丈来远,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等成平安站起来再寻的时候,哪里还有成怀瑾的身影。 “成公子,请吧。”一个百户轻手轻脚的过来,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虚手为引,意思便是叫成平安快滚。 成平安哪里受过这些,只觉得脸红的紧,胸中怒气似要炸出,憋的他整个人难受极了。 他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便走。 若是平常成平安这姿态动作倒也有几分架势,只现在他嘴角带着血,脸上带着灰,衣服破烂,腿也瘸的,做这姿态便如猴子沐冠学人一般没的凭添几分笑意。 只是他还不自觉,硬要做出那等怒意冲冲盛气凛人的架势来,一路走来,倒引得锦衣卫中许多人来围观,好些小旗躲在暗处对他指指点点,更兼其中有一个锦衣卫中专门索影画图之辈手中拿了简易的纸笔勾勾画画将成平安这番样子留在纸上。 等成平安一走,许多小旗就围着那画图之人观看,一边看一边笑,其中一人道:“这画得存档,交与我,我好好存起来,且等多年以后拿了来再瞧,也好叫咱们那些后辈们瞧瞧咱们的丰功伟绩。” 另一个小旗道:“是得存档,与许多大官在狱中出丑的图放在一处,也算是留个念想。” 一总旗一掌拍在小旗头上:“留什么念想,你当他是春香档里的芳华姑娘么?还留念想,又不是你的小翠姐。” 小旗笑出一口白牙来:“好些日子没看小翠姐了,哎,想想小翠姐那身白嫩皮子就心痒啊,等得了饷银立时去寻小翠姐耍。” 他这一句话引来许多的话题,不一时,一群人聚在一处说起哪个楼里的哪个小姐长的好,哪个小姐皮子好,哪个小姐伺侯人的功夫最是厉害。 只才讨论了没一会儿,便有一个百户路过,咳了一声:“怎的,都闲极了么,聚在这里只说那些花花肠子,小心指挥使大人扣你们饷银。” 于是,一群人做鸟兽散。 今儿许是成平安的倒霉日,他从锦衣卫出去,看着身上这一套破烂衣裳,也无脸在街面上行走,只得就近寻了家成衣铺子买了身衣裳换了,又叫店里帮闲打了水他洗了头脸,涂了香脂这才出去,这回他连马都不骑,叫了马车坐着回府。 才回到成国公府,还未来得及歇息,便有丫头来传,说是成国公有请。 成平安立时胡乱的弄了弄,在脸上涂了些脂粉,将脸上的红肿遮住,双换了身见客的衣裳去了外院待客的小厅中。 他过去之后就见成国公陪一个白面黑须的官员坐着,那官员穿着便服,倒也瞧不出是什么品级,成平安隐约觉得见过此人,却一时想不起是谁了。 “过来给卢尚书见礼。”成国公一指那个官员。 成平安才知这是户部尚书卢有德,赶紧过去笑着见礼:“见过卢尚书。” 卢有德冷哼了一声,对成国公道:“成公,贵公子回来了,如此,咱们就分说分说吧,我待要问问令公子我卢家如何得罪了他,若有得罪之处,我也不是那等不讲理的,该如何赔罪我绝不推脱。” “卢尚书这话是何意?”一句话叫成国公有些发慒。 成平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卢尚书……这,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小子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了,若如此还请指出。” “不敢。”卢有德脸上还是不好看:“青雀街上原李大人家的那个宅子如今卖了,我听说正在修整,是不是成公子给出的主意?” 成平安笑了笑:“您说这个啊,确实是我出的主意。” 卢有德气的脸都红了,右手颤抖的指着成平安:“竖子,竖子尔,你,我卢家如何得罪了你,你如此断我卢家后路啊,成公,令公子实在……你们虽是国公府,然到如今地步我也不怕了,若今儿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别怪我要靠御状。” 这回,成平安和成国公都彻底愣住了,成国公也板下脸来:“卢尚书还请说明白。” 卢有德喘了口气,平缓一下心情:“那宅子前边就是我家,我原并不曾注意,然我家那小子出门正好碰着,却发现那宅子整日的雕刻鬼神之像,分明弄的跟个庙宇似的,成公应该也知道风水上的一些讲究吧,令公子将我家后边弄的跟个庙宇似的,到底是何意图?” 这回,成国公彻底的呆了。 他转头看看成平安,成平安也呆了,结结巴巴道:“什么意图?没什么意图啊,不就修几个神像么,你这也太……这有什么啊!” 啪的一掌,成国公气的一掌掴在成平安脸上:“孽子,还不赶紧给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