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事慌不择路,出门时撞到了一个人,他也没顾得上看,只是举着那张五十年的点卡,癫狂大笑。 有钱了。 他就知道,每次来这儿总能弄到一些钱。 有了这五十年,他就能翻本,先去找个赌场赌一把。 他有预感,今天手气一定旺。 夏妍有些悲伤的前来关门,看着门外站着的人,愣了一下,脸上更是难以掩饰的难堪。 可这种神情,转瞬就消失了。 也是,如果是他的话,无所谓的。 毕竟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 只不过在那之前,他都表现的很淡漠,毕竟他们只是邻居,只是青梅竹马。 那时候他的视线,永远在追逐着那个叫刘海燕的女人。 而且现在他已经瞎了,兴许,他根本不知道刚刚跑出去的是舅舅。 夏妍想挤出一丝笑容,只是挤了几次都失败了。 “你,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去了新月饭店了吗? 怎么样?那里的迷宫。” 周浩然叹了口气,一步迈出,站在了她的面前,然后伸手,把她搂在了怀里。 夏妍身体整个都僵住了,但很快便松软下来。 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是成事舅舅吧。” 实际上这个名字,周浩然感觉挺不错的,可以看出夏妍的姥爷对她这个舅舅的期望。 可能是姓不太好,这连起来意思就有些变了。 而这个莫成事,真是人如其名。 原主记忆中是有这个人的,可见这个家伙给人的印象是多么的深刻。 “你,你都看……不,我是说你都听到了?” 夏妍的声音从周浩然胸口位置传出,闷闷的。 周浩然点了点头,手在她如缎子一般的长发上划过。 “嗯,也没有都听到,只听到了一点点。” 周浩然做出了一个失去棒子市场的动作,真的只有一点点。 “你们两个,要腻歪,去你家,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少在这儿碍眼!” 嘭! 夏家的门被关上了,莫婕恼怒的声音从门后传了出来。 周浩然抚摸人家闺女的手僵了一下,就连夏妍也是怔住了,两个人仿佛石化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同时发出一阵笑声来。 夏妍心里的郁闷却是消散了不少。 “走吧,看来阿姨今天要消化情绪,去我家吧。” “我不去,那个王督查不还在你家住着的吗?不方便。” “哦,也就是说,他不在的话,就方便了?” “你……你就知道欺负我。” 夏妍终究是没跟周浩然一起回家,毕竟她要陪着莫婕。 不然一个人在家里,只会越想越气。 好啊,弟弟,弟弟不争气。 就这么一个闺女,还成天想着别人家的男人,这谁受得了? 周浩然表示理解。 在夏妍执意要求下,还是被她送到了门口。 “那,我回去了?” “要不然,进来坐一会?好歹到了门口,喝口茶?” 夏妍回头看了看旁边自己家的门,咬了咬嘴唇有些犹豫。 “那就一小会?” 这个时候躲在门后面的莫婕有些忍不了,嘭的把门拉开。 “现在不进来,以后你就别回来了! 还有你! 要不要进来吃顿饭!” 这最后一句明显是冲着周浩然说的,周浩然缩了缩脑袋,干笑了一声:“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衣裳还没收,阿姨再见,小夏再见。” 说着有些慌不择路,一头撞在了墙上,又赶忙后退了两步,摸索了一番,才找到房门。 莫婕看他这副模样,扑哧乐出声来,眼底闪过一抹歉意。 “妈,你看你把他给吓的,他眼睛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莫婕伸手就扭住了她的耳朵。 “你倒知道疼人,你怎么不跟人家回去啊?白养了你这么多年,胳膊肘尽往外拐。 别看了,都进去半天了,瞧你那点出息。 真有想法,你倒是动手啊,我就不信浩然能打得过你!” 夏妍闹了个大红脸:“妈,你说什么呢?” “哼!德行,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玩意。” 周浩然撞墙,自然是演出来的。 他很清楚,莫婕阿姨现在心里绝对是不痛快的。 这么一闹,应该能让她开心点。 周浩然进了门,反手把门锁上,刚进来就看到了一个人,大摇大摆的坐在了他的沙发上,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此时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看样子,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而周浩然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毕竟他是个瞎子。 一个瞎子怎么能看到别人呢? 照常盲杖折叠起来,揣在风衣的口袋里,把帽子摘了,挂在门后的衣架上,顺道把风衣也搭在了上面。 武构饶有兴致的看着周浩然熟练的做着一切,看得出来,他对这个房间的所有东西都很熟悉。 包括周浩然摸索了两下,就找到了热水瓶,以及杯子。 只是他没注意到杯子少了一个。 而少了的这个,正握在武构的手中。 武构看着周浩然喝下了杯子里的水,脸上勾勒出一抹笑意来。 看样子计划相当成功。 虽然他是三阶异人,周浩然只是一个一阶异人,虽然赵无咎无比笃定的说周浩然也是二阶,但武构觉得那只是赵无咎避免尴尬的说辞。 毕竟赵无咎是个天才,武构也得承认这一点。 但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就是因为其稀缺性。 他已经把周浩然的所有资料研究透彻,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天才。 杀人的手段有很多,投毒是个很好的方法。 只要周浩然一死,他从容离开,任谁也查不到。 很多人都觉得他是控火的,脾气一定很火爆,杀人手法一定很爆裂。 但恰恰相反,武构觉得自己是个善于用脑子的。 喊打喊杀,那是莽夫。 如果有可能,他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状态。 果然,周浩然喝完茶水之后,很快脸色就变了,惊恐的捏住了自己的脖子。 武构知道,这个时候是很痛苦的,想喊都喊不出来。 他有些想不明白,人死之前为什么要大喊大叫呢? 太不优雅了。 他晃了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