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檠以为许云兰这是不反对,当即也背起了许云丽的柴禾。 许云丽和许云雷轻松了不少。 许云雷扬着小脑袋问:“时檠哥,你真的是陆老师的儿子吗,我们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陆时檠笑着回答:“陆老师是我的父亲,我也是第一来你们这里。” 见到父亲,解开心结。 那些过往的yīn霾也随之散去。 许云丽好奇地问:“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我看我们会写吗?” 陆时檠一本正经地说:“时间的时,孤檠的檠。” “哦,我们不认识,不知道哪个字。”许云丽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出来是哪个字。 许云兰开口:“上面是尊敬的‘敬’,下面是个‘木’,上下结构。” 她没有打算要瞒陆时檠自己重生的事情,不过也没打算直接告诉他。 让他自己猜出来,感觉他会更有成就感。 陆时檠诧异,“你上几年级?” “一年级。”许云兰心不慌气不喘地说,“是不是发现我没那么笨?” 陆时檠哈哈笑起来,“小丫头还挺记仇。” 许云qiáng背着柴禾走到他们俩中间,翻了个白眼说:“谁敢说我妹妹笨,我妹妹可是最聪明的,就算经常旷课也能全做对。” “对呀,我二姐可聪明了。”许云雷也听不得陆时檠说许云兰笨。 许云丽搭着许云兰的肩说:“别看我妹妹人小,懂得可多了,大部分都是陆老师教的。” 陆时檠自然知道父亲的学问好,可前世父亲学问也好,许云兰第一次见自己时都不认识“檠”这个字? 他觉得某个答案呼之欲出,某些事也经不起推敲。 没等他想通,已经到了许云兰家门口。 热汤面的香味飘到鼻尖里,许云qiáng第一个奔回家。 当然还不忘催促慢吞吞的许云兰、许云丽和许云雷。 唯独没有叫陆时檠。 陆时檠骨子里又不是十二岁的小孩子,也没把许云qiáng这些小孩心性放在眼里。 反倒是觉得许云兰的家人都挺好相处的,最起码表里如一。 不像别人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打jiāo道都要打起十二分jīng神。 许云兰走在后面对陆时檠说:“我哥这人你别介意,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爹娘没让我们几个受过累,所以我哥也比较直率。” 陆时檠点点头,“我明白……” 也很开心许云兰特意跟他解释。 许云兰前世就跟他说过,许云qiáng也是在父母离世后才成长起来。 现在他们父母俱全,许云qiáng在亲情的呵护下晚熟些,也无可厚非。 这人啊,都是经一事才长一智。 吃饭的时候,许云qiáng心里就是对陆时檠有想法,也不敢表现出来。 怠慢客人不是他们家的待客之道。 陆时檠在许云qiáng心里不断的嘀咕中,硬着头皮吃了一碗。 张慧芳一看他放下碗筷,立马拿起陆时檠的空碗说:“婶子再给你盛一碗,别怕不够吃,你多吃点。” 陆时檠赶忙拦住,“不用了婶子,我真吃饱了,你快吃吧。” 张慧芳还没吃,就算陆老师把自己的碗也拿过来,还是缺一个。 许云qiáng撇撇嘴,忍不住说:“娘,你都没劝我多吃过。” “你还用劝吗,劝你你不得把这一锅吃完。”许国华瞪了儿子一眼。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越看许云qiáng越觉得许云qiáng没规矩,都十三岁了,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许云qiáng缩缩脖子,“我就是这么一说,没想多吃。” 许云丽补刀,“想吃也得看有没有啊。” 其实锅里没多少,最多多出来一两碗,那是准备给陆老师和陆时檠的。 那句话说古了,穷大方。 越穷越想让别人觉得大方,从心里不想让别人小看自己。 眼下就是这么个情况。 面袋里就够吃一顿的面粉,做热汤面的菜是从地里掐的大叶子草。 陆老师自然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吃了一碗也放下了碗筷。 其实他就想把儿子来找他的好消息分享给许国华一家,真没想蹭饭。 儿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像个小大人一样了解过去的事,非但没怪他,还安慰他,让他多年的纠结归于平静。 可牛棚四面透风,打的饭连一个人的量都没有,他实在不忍拒绝许国华家的热情。 腆着脸,带儿子留下来吃饭。 将来有机会,他一定好好报答许国华一家。 陆时檠将父亲的心里话听得清清楚楚,父亲跟许云兰一家jiāo好,是来之前所没想到的。 前世许云兰很少提起过去的事情,他知道的也有限。 想找个机会再跟许云兰聊两句,可是许云qiáng的眼睛就像长在他身上一样,他走到哪儿跟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