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醒来,宿醉一晚的姜铭,不停的揉着太阳穴。 我给他煮了解酒汤,又热了牛奶,亲自送到他手边。 姜铭抬眸看着我,眸中难掩意外,顿了顿,他伸手扯扯我的脸颊,笑着没做声。 吃完饭后,一行人去坐雪橇。 雪橇是由六只阿拉斯加带路的,他坐在前面,我立在他身后,将手压在他肩头。 姜铭负责驾驶,我只要抓稳就不会有事。 一切准备就绪,谢一舟蹦蹦跳跳出来,提议来个比赛,最后一名有惩罚。 男人们天生好斗,谁都不肯服输,尤其是这种具有赌约的项目上,他们一个个不甘落后,纷纷赞同。 谢一舟发号施令,口哨刚落,我只觉得身下一动,下一秒迎面的冷风扑簌簌吹来,打在脸上生疼,脚下跟着剧烈的抖动颠簸,几乎颤的我双腿都要发软,不由得抵住姜铭后背。 “别慌!”他说,“怕就抱住我脖子。” 我立刻听话的牢牢弯腰抱紧,姜铭低低的笑,风中都是他震动的气息。 这场比赛谁都没放在心上,本来就只是个彩头,玩得尽兴最重要。 耳边是呼呼风声,我却只记得姜铭的笑和呼吸,每一下都让我心尖尖发颤。 一场酣畅的雪橇赛结束,最后依旧是我们获胜。 在我印象里,姜铭好像不管做什么,都特别厉害,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 滑过雪橇之后,按照计划,是去游船。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还能游船的。 看姜铭信誓旦旦的样子,又不像是骗人的,他拉着我走路,我凑过去问他,“没有水怎么划船?” 他默不作声的看过来,咬着我的耳朵道,“你没水的时候,我的小船也能开起来。” “……” 他笑,搂住我的腰身,往前走着解释,“等下你就知道了。” 到了地方,并没有湖,仅有的滑板是小船模样的,除此之外,在眼前的是几条修建好的冰滑道,可以从上一路滑到下面的滑道。 姜铭率先做了示范,他坐在一块小船滑板上,一路顺畅的滑下去,然后站在尽头朝我招手,他张开怀抱,逆着光的俊脸,五官看不真切,但我直觉他在笑。 有他在那里,我怎么会不去。 我深吸口气,尽管有轻微恐高症,还是义无反顾的坐了上去。 当在滑道上的时候,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下面的姜铭,他起初保持着张开手臂的姿势,后来人群中忽然躁动,在他周围好多人都朝着东边的方向奔跑过去,我看见姜铭扭头瞥了眼,旋即变了脸色。 他立刻看都没看我,扭头拔腿跟着跑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 我的心立刻一沉,大喊他名字。 姜铭早已经冲进人群。 我心中焦急,好不容易等滑到底部,还没停稳便踉踉跄跄的去找他。 东边的滑道出了事情,说是有个女人在快落地的时候,忽然栽倒了,从两米多高的地方掉了下来,摔在冰上双腿动弹不得,在场的不少人都过去围观,因此人群拥堵的里三层外三层。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准。 我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习惯性自欺欺人,依旧安慰自己没事。 沿着拥堵的人群一个个找,姜铭长相出挑,往往是最扎眼的存在,在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他之后,我拨开层层人群,果然看到他正立在中间,怀中抱着一个女人,脸上情绪复杂,有震惊有心疼还有怜悯的爱意…… 我曾经猜测过姜铭有很多个女人,但我从没见过。 看这幅场景,就算是傻子,都隐约能猜出来的吧。 四周议论声纷纷,光滑的冰面上寒意作祟,我慢腾腾走上前,姜铭看见了我,下意识的把那个女人抱得更紧了几分。 我想问这个女人是谁,想问为什么不在终点等我,想问难道她比我更重要可以让你丢下我离开吗? 但哪一个我都没问出口。 烈烈狂风鼓动我的发,发丝吹到脸上,我听见自己牙关打颤的道,“她还好吗?你如果担忧的话,就先陪她吧,我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