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门,地处天元大陆。 拂晓时分,天龙门的练武场上已经是热闹非凡了,上千名弟子站成数排,他们都是清一色的白色短袖露出结实的肌肉,或同时吸气,或同时吐纳,脚步生风手掌轻柔。 “气息吐纳!是一个修炼气术的基本神韵,一吸一吐之间都该有意境,才能收放自如弹指一瞬间!才能有气格!” 这些弟子之中,站着一个神情严肃的中年人,他双眼敏锐的扫过练武场上的弟子,他就是天龙宗门下气宗宗主萧放。 “心神合一,气如流水完全主宰意念之间,气入神,神入气!”萧放大声说道。 弟子们瞬间闭上眼睛,脚步矫健手掌轻柔,深深的吸气吐气,全神贯注。 瞬间,在万物复苏的拂晓,展现出千万种气流的声音。 在数千弟子的最前排,一个弟子双眼气定神闲,脚步隐隐生风拳掌之间更是来去自如,吐纳之间没有发出半点声息,而在他的头顶之上冒出了层层气格。 “萧然,你领悟到了气境!出现了气格” 萧放走到了少年身边,神情振奋。 被称作萧然的少年,在数千弟子中是唯一一个没有穿短袖的弟子,反而是一件蓝色棉袄加身,听到萧放大惊的赞美,他清秀的脸上显露一丝笑意,但是脸上甚是苍白。 这萧然不是别人,正是穿越重生的萧然,他是气宗宗主大师萧放的独子,他虽然才十七岁,但是已经是气术中的气者境界了。 十七岁气者境界,不说天赋异禀,也是千百年难以一遇了。 萧然无尽的疑惑,因为为了摆脱神寒体,自己苦练了一夜,但是丝毫没有结果,怎么一下子就出现了气格,那可是人气合一的至高境界! 也就在这一刻,萧然脸色比之前更为苍白,不停的咳嗽,浑身发抖,他显然出奇的冷,然而在他捂在嘴边的手掌放下摊开的瞬间,他的手掌心出现了红色血丝。 “来人,快扶萧然回去吃药!”萧放脸色巨变,一手扶住了萧然。 顿时,几个弟子匆忙的跑到萧然身旁扶住了萧然。 面对天龙门气宗的众弟子,萧然抿起嘴唇喃喃的说道:“我倒是悟到了气术的气格了,可是我的不治之症......” “哎,可惜啊,可惜萧师弟气术天赋如此之高,却活不到多久了......”萧然身旁一个弟子遗憾的说道。 “嘘!轻点声,让师傅听到你就惨了!”一个弟子提醒着。 “哎!真是天妒英才啊,像萧师弟如此高的悟性将来我们气宗一定前途无量,谁会想到师弟他竟然活不过十八岁!”萧然旁边的一个弟子轻声说道。 “没办法,谁让萧师弟是神寒体呢!这可是上天的诅咒,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命运!”之前提醒的弟子无奈的摇头,眼中充满了惋惜。 萧然今年十七岁,不仅悟到了气术的气者悟出气格,而且他还是天生的神寒体。 神寒体,是受到上天神府诅咒的体质,千百年来没有一个人能打破这个诅咒,逃脱生死命运,对于整个天元大陆而言,神寒体就是死神的象征,从古至今没有一个神寒体能活过十八岁。 萧然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萧然推开扶住自己的弟子,对萧放笑了笑说道:“爹,孩儿自己回房去了!” 因为萧然不相信,不相信自己会真的死在神寒体这个诅咒里。 说完,萧然发抖的身体一抖一抖的走向自己的住处。 萧放目睹萧然的背影离去,双眼中闪现一道痛楚的目光:“然儿,你在气术一道中拥有至高的天赋,为什么你会是神寒体呢?为什么......” 萧放心中悲伤,如受锥心之痛。 “看什么!继续练气!”萧放神情严肃对着众弟子大声训道。 萧然走进了气宗东边的一间卧房,卧房和气宗的其他房间完全不同,其他的卧房都是大扇的窗户,而萧然所住的卧房没有窗子,唯一与外界通光的是卧房临山那面墙上的一个巴掌大的洞口,那洞口是为了不让萧然窒息而设置的通风口。 因为不管一年四季中的任何季节,萧然都会极度寒冷,那都是可怕的神寒体造成的,所以为了让萧然的卧房保持一定的温度,他的卧房没有窗户,而且卧房里燃烧着两盆炭火,炭火发出的青烟把卧房的墙上熏成一种焦黄色。 看着摆在床头柜上的一个白色丹瓶,萧然靠在焦黄色的墙壁上,眼神极度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是神寒体,难道我堂堂的七尺男儿,竟然依靠着这些丹药活着吗!” 啪啪...... 萧然一手把柜子上的白色丹瓶摔在地上,目光恐惧。 咳咳咳...... 接着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接着又是满手掌心的红色鲜血。 也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萧然的卧房前,他面对着卧房,不能看到他的真面目,能看到的只是他的虎背熊腰。 他窥视着卧房里萧然的一切举动,身体的动作相当谨慎,而且气息匀和,显然也是一个气宗的高手。 “哼!既然你们不义,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一个生来就是神寒体的衰人,凭什么能在十七岁突破武道武者境界,这之中分明就有鬼,他一定是有什么其它的秘籍可以走捷径,否则,还能怎样解释他十七岁突破武者境界!" 门外的高大人影心里一阵的愤慨不平之后,他提上真气,步法如疾风般伶俐,心中说道:”萧然,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父亲不公平!“当他迅速的到达萧然的身后,刚刚准备一掌打下去的时候,萧然口里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激烈的挣扎倒在了地上。 看到突发的一幕,他惊愕了一声,慢慢走到萧然的面前。 萧然的蓝色棉袄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萧然,萧然!“他故意的呼喊,看看萧然没有回应心里庆幸的说道:”萧然,不是我要亡你,是天要亡你。“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拔出了身上的锋利匕首朝着萧然的心脏猛地刺去。 也就在匕首隔着心脏毛发之间的距离时,突然一道金光在萧然的丹田之处闪动,转眼之间那道金光完全笼罩了整间屋子,那一刻一把金色长剑从萧然的丹田处破体而出,那一刻手拿匕首的人匕首落地,那个人被金光刺瞎了双眼,惊恐的落荒而逃,他一不小心打翻了炉子里熊熊燃烧的炭火。 顿时间,炭火在密封的空间越烧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