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谁主动结果都一样。takanshu.com” “哼,你不稀罕就算了。” 夏长宁便贼笑着说:“稀罕,我一直等着呢。” 我也贼笑:“我要是考上了,我就主动一次!” 他无奈的看着我说:“福生,你就不明白,我压根儿就不想让你考上?还读什么书呢。你要么考市里的大学,要么就别考了。” 我刚开始想考研,是想离开这里,在新的环境里重新生活。可是现在,我和夏长宁好上了,这个念头就犹豫起来。 “可是我把工作都辞了,就等着考上。” “难道我夏长宁还养不起你?” “不是你养不养得起……哎,我还没说要嫁你呢,我还不了解你。” “我可不是闹得玩的,我恋爱就是找老婆!”夏长宁认真的告诉我。 可是,我才和他好上多久?有一个星期没有?这也太快了点吧! 夏长宁定定的看着我,展颜一笑:“算了,你好好考,也就这几天了,我不来打挠你。考完再找你。” 之后几天他真的没来找我,每天晚上会发短信。我开始有点心神不宁,考上了就要分开三年,考不上就找份工作这样过呗。 一咬牙想,都到这份上了,随便吧,考上就读,考不上我也没什么负担。 考试的时候我一点也不紧张,就这样顺利的考完了。 夏长宁在考场完接我,见我笑意盈盈的就拉下脸来说:“看来考得不错嘛。离开这儿去读书多好啊!” “嗯,我一点也不紧张,考得还算顺利。出去读书是挺好的,免得看见有些人碍眼睛。” 他望着远处喃喃自语:“也没什么,研究生也能结婚的,结了婚再去读也一样!” “你说什么?” 夏长宁笑了笑,很拽的重复了一遍。这厮睥睨着我说:“福生,我就这意思。” 我哭笑不得。这时候觉得他这样的性格也很好。虽然强势了点,但是也很真诚。我家自小的教育也没有教会我把谈恋爱当成娱乐。 见我微笑不语,夏长宁便说:“等过了年,明年你要是考上了,七八月先嫁给我,九月再去读书?” “人家说爱情的保鲜期是十八个月,过了这十八个月,你还没变心再说吧!”我白了他一眼。 “我是前年认识你的吧,至少也有十二个月了吧?到明年七八月,早超过十八个月了。” “夏长宁,我是给你机会,好好了解你!我对你不了解!这才多长时间啊?不干!” 他笑了笑马上转移话题:“我给你机会了解我,快过年了,朋友都嚷着要聚会,一起去吧。” 我马上想起了初见面时他们叫我生姐和夏嫂的时候,脸就红了。要是再让他们看到我,不会就真的从此这样喊我了吧?我受不起。 “福生,你知不知道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忍笑忍得肚子都痛!” 我嗔怒:“还说?还敢说?我不去!我才不要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玩呢。” 我不去,夏长宁有的是办法让我去。比如逛街累了,他就说去喝茶歇会儿。结果又像第一次那样,从两个人变成了很多人。 只不过这一次,这厮没有坐在离我很远的地方。他坐在我旁边,爪子随时握着我的手,照样面不改色谈笑风生。 可能是他打过招呼,反正这次来的人没有再喊出雷人的称呼,一律喊我的名字,很亲切的模样。 我第一次知道夏长宁的世界有多么神奇。夏长宁的逻辑有多么强悍。 今天来的七八个人里有五个都是女的。二十来岁的,也有三十来岁的。陈姐也在。 她看着我就笑咪了眼睛,变得很和气。 喝茶本是闲聊,夏长宁却笑嘻嘻的对他们说:“快过年了,我们也该搞点活动才是。” 大家就笑着附和:“夏哥点子多,今年咱们玩点什么?” 夏长宁慢条斯理的说:“现在流行选秀,什么超女快男都挺热闹的。今年咱们圈子里也搞评选好了。评最佳姐姐和最佳奶奶。” 我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意思。 众人哄堂大笑:“夏长宁你这主意太馊了!” “怎么是馊主意呢?你不是找了个比你小十岁的小男生正甜蜜嘛,还有你,比你小七岁是吧?现在流行姐弟恋圈子里评个最佳姐姐出来有什么不对?把你们的弟弟们全带出来亮相,大比拼,不够爱你就踹了。” 我目瞪口呆,擦了把冷汗,这叫最佳姐姐?那最佳奶奶不会是…… “给人当二奶的。咱就比谁当得舒服吧。评评谁吃得更好穿的更好用钱比大房还多!”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直捏他的手,这人怎么这样说话的?谁当二奶还好意思在朋友圈里做宣传? 他却不理我,眼神斜斜落到角落坐的一个女孩子身上。我大吃一惊,这女孩子看上去和我岁数差不多,漂亮,却不张扬。她会是二奶? 听了他的话,那女孩子嘴一扁说:“他不是没什么钱嘛,工资都交他老婆了。” 夏长宁把茶杯子往桌子上一顿:“知道什么叫当二奶?跟小叶子好好学学。没钱,没钱当什么二奶?!” 那女孩子争辩说:“我和他感情很好。” “屁话!感情好叫他离了婚娶你,我夏长宁给你封万元红包!” 天啦,他说话直白得让人害怕,我小心的看着那个女孩子,生怕她不高兴。 果然小美眼圈一红,霍得站起:“夏哥,你不懂。我就图他的感情!” 陈姐她们赶紧拉着她:“小美你别生气,夏哥说得不错。给他当二房就得说钱,说感情那是骗人的,他怎么就不离婚呢?离了婚娶你,姐姐们祝福你。他一边说爱你,一边舍不得给钱,还要你自己租房子倒贴,叫什么话!” 夏长宁哼了声:“我把你当自个儿妹妹看。我这人说话就这样!我说错了吗?看人家小叶子,一样当二奶,会像你这么惨?女人得学着点保护自己,没感情总有钱傍身。老子就看不惯那男人,怎么着?原话转给他听,不服气叫他来找我。” 小美扭捏了下又坐下,小声地说:“他和他老婆结婚都十几年了,还有小孩。他也不容易。” 夏长宁便怒了。我是第一次看到他怒,他一拍桌子指着小美说:“以后你别哭着找我喝酒解愁,我啥话也不说,你愿意吃糠咽菜当二奶没人心疼!” 小美眼泪花噙着,这次真的站起身走了。 陈姐他们叹了口气:“小美也是,背着哭,当着面还对那男人好!” 夏长宁余怒未消:“医院副院长连租房子的钱都没有?他还敢口口声声说爱小美?听了男人一句我爱你就没脑子了?走了好,省得老子看她就想骂,骂也不听。” 我坐在旁边一言不发被他吓住了,我真想问他,他也是这样?钱与感情就分得这么清楚?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会小美的事,又笑开了。 那个被夏长宁表扬了的二奶小叶子叨了枝烟悠然说:“跟刘生之前有个男人找我,不离婚,我说好。钱不够多,我说也没问题。但是叫我自己掏腰包租房子贴家用,你趁早滚吧!这世界,男人没几个好东西。” 夏长宁便笑:“把我一块儿骂了?” 小叶子似笑非笑瞟他一眼,目光移到我身上,抖了抖烟灰说:“你不一样,你不带福生来,我们都以为你是同性恋。” 大家就全笑了。笑得不顾姿势,前仰后合的。 我想起那会儿夏长宁为学校装监视器,我骗学校老师说他是同性恋的话,也忍不住微笑。 陈姐便递了枝烟过来:“福生慢慢就习惯了。咱们这群人都没什么文化,就讲一个直爽义气。” 我摇了摇头说不抽。 她很遗憾的说:“不会啊,久了就会了。” 说得我又是一抖,看向夏长宁以为他会阻止。 夏长宁却拍拍我的手说:“不是只有流氓才吸烟,不过为健康着想,不会就不要去学。” 他的思想原来是这样的吗? 不仅他的思想,他的朋友,他在朋友面前的行为方式,都向我展示了一个全新的夏长宁。和我的生活圈子截然不同。总觉得不对劲,又觉得他说的话也没有错似的。我有点迷糊。总之这是个全新的圈子,我得赶紧适应了。想起陈姐那句,久了就会了,还是有点怕。久了,我会变得和她们一样抽烟喝酒满嘴粗话吗?而夏长宁似乎并不介意这些。 流氓的世界与众不同。 无处不藏奸 我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还在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夏长宁牵着我的手问我:“怕了?觉得低俗没文化?” “哦,不是,我是觉得……这样的事怎么变得很明目张胆。”我实在不觉得当二奶还要摆出来说各自的条件是件很光彩的事。女人和比自己小的男人恋爱就不叫谈恋爱,跟玩似的。而夏长宁而提出评选最佳姐姐和最佳奶奶,大家还笑得不行,我有些不能理解。 夏长宁哼了声:“像你这样,读书然后工作才进社会的人没办法理解她们。就说陈姐吧,她父母早下岗了,她拖着一个妹妹,两个人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干什么?没关系找不到好工作,她做过灯具城的售货员,在夜市摆过地摊,开过路边小吃摊,攒了点钱又开小店,一步步走过来的。你看她今天身上穿的衣服,全是名牌。都她自个儿挣的,我很佩服她。” 我哦了声,对陈姐风情万种又社会气十足的形象重新做了修改。 “当时我正好和小弟在一起吃饭,小弟接到出警任务正巧离餐馆不远。原来是她用自家开的茶楼为了方便客人来在墙上开了个门,要被强行补上。一有工商执法和110挨近她就大喊非礼满地打滚,泼辣得很。我觉得她挺不容易的。她也是运气不好,正好有小区居民投诉她了。这城里违章搭建这么多,就偏要拆到她辛苦开的茶楼。” “被强拆了吗?” 夏长宁叹了口气说:“福生,社会的阴暗面你接触的实在太少。从道理法规上说吧,该补回墙体。但是从情理上说呢,她家不临街是老小区,虽然改了建筑结构,那堵墙又不是承重墙,其实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她一家三口都没工作,生活不容易。所以,就帮了她一点小忙,执法队来过了,程序上决定补回去,至于什么时候,拖呗。” “现在呢?她的茶楼还开着?” “拖过时间,她赚了些钱做别的,主动把墙还原了。这不就结了?” 我哦了声,换了是我,根本就不敢像陈姐那样打墙开店,更别提后面的事情了。 “这些人哪,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爱情是排在金钱之后的,吃不饱穿不暖谈爱情在她们看来不切实际。别看不起他们,不能看轻任何一个人,明白?” 我仰望夏长宁,觉得他的侧脸线条很分明,很刚毅。我笑呵呵的问他:“你为什么和逸尘分手?那会儿你吃不饱穿不暖,不能谈爱情?” 夏长宁只怔了怔便笑:“我是外地人,刚退伍开公司去东莞进货,她爸妈觉得我是个不知底细的小瘪三,不同意。我也没那么多钱成天飞深圳,就干脆分手了。” “所以你的目标一直是挣钱才是硬道理?”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笑道:“还记得在茶楼的话?男人说我爱你不如把钱堆你面前更真诚。” 我点点头说:“我听了几个姐姐的传奇深有感触,决定再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 “那是别的男人,不是我!像我这么高贵的人,跟那些包二奶还把爱情挂嘴边的渣子不一样!” “啧啧,夏长宁,你皮厚得很啦!什么叫高贵的人?” 他笑咪咪的说:“花钱不舒服,倒贴没兴趣。自尊自爱,自强不息!明白?” 这家伙就知道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忽略掉别的,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他:“我刚开始觉得你是个没文化的流氓,你特别气是吧?自尊心特别受伤是吧?于是去背诗词?!” 我说完噗嗤笑出声来。 夏长宁清了清嗓子想维持形象,到底也没忍住笑,爪子便伸到我腰间开始作乱。 这是典型的恼羞成怒!我笑着扭着身体告饶。他哼了声说:“以后看你还敢不敢笑话我!” 我凑到他面前,月色下他的脸仍能看到一丝羞涩,我大笑着跑开:“夏长宁,原来你害害臊了!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呵呵!” 想必没有人这样说过他,夏长宁气得望着我直咬牙。这时候,我觉得幸福与快乐将我的心填得满满的。我猛跑了几步,笑得喘不过气来。 夏长宁慢悠悠的走近,我做防备状,他却没有扑过来,而是微笑着看我:“福生,过来。” 我摇头,怕他呵我痒。 他便正经的说:“我想抱抱你。” 我左右看了看,宁静的街道,行道树绿荫依然,路灯投下重重阴影。我走到他身边环住他的腰笑着说:“你这么大人了,还在大街上秀亲热,被人瞧见你多没面子。” 夏长宁的下巴放在我头顶,他轻声说:“福生,你笑起来的时候很明朗。” 我羞涩的偷笑。 “我就想,你这样开怀大笑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已经忘记了丁越,你的心里还会不会有这个人的存在。” 那一瞬间,我没有想起丁越,他已经离我太远太远了。我抬起头,很坦白的告诉他:“有的,我心里有他的。他是个好人。我只是觉得我该好好活着。” 夏长宁的眼眸在阴影中闪闪发亮,他微笑着说:“就算他活过来,也抢不走你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