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高了嗓门,他的忍耐已经到了一定限度。yinyouhulian.com 何琳紧盯着他,“前提是我们能够确认他的确做过错事!” 赵勇咻的转身正对着她,“看来,这些年我把你给惯坏了!我一直把你保护得太好,给你由我的生存环境!可是,你看看,我换来的是什么?!” “是啊!”何琳凄然一笑,“所以很多事情看着仁慈,其实反而是最大的残忍,也许,你不帮我,这些年下来,我会学会妥协。” 赵勇愣愣地瞪着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仁慈与残忍,难道真的只是一线之隔? “这件事,就得按我说的办。”他慢慢地从牙缝中吐出这几个字,目光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冰冷,“如果你从前不懂妥协,那么,可以从现在开始重新学起来,我愿意教会你。” 他的目光中森冷的寒意像无孔不入的气流一样慢慢灌入何琳的体内,直抵他的心脏,渐渐地,她觉得自己的心一寸寸被冰冻起来,僵硬地几乎要停止跳动,最终,无形中发出“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在里卖弄破裂了。 “不必了。”她说着,从文件夹里 取出一封信,抬手递了给他,“也许我永远也学不会。” 赵勇把视线调到信封上,一看那上面的三个字,他就明白了。 他没接,望着何琳问:“你知道你这一走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何琳点了点头,“我无法把污水泼向我的员工,至于你会不会泼给我,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所求的不过是问心无愧。” 她呈上辞职信的动作一直保持不变,等着他的反应。 赵勇凝视了她许久,才缓缓伸手过去把信接在手里,“你觉得他值得你这么做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是在欺骗你怎么办?” 何琳转开了脸,她何尝没有考虑过这一层,“人与人之间,总的有点起码的信任。” 她很快有面向赵勇,眼眸中充满了坚持,“我相信自己的饿眼睛。” 赵勇阴冷的眸子里没有半分颜色,过了片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希望你有勇气承担一切后果。” 7-4 何琳辞职的消息犹如一枚投入深水的炸弹,轰的一声响后,引起波涛滚滚——联创上下的人听了齐刷刷地发懵,谁不知道何琳是联创的元老级人物,又深得赵勇的赏识,有关他们两人的绯闻更是明里暗里炮制了不知多少! “你疯了吧!”这是肖敬业听到何琳辞职的第一个反应,也是大多数人的反应。 “别人要走也就罢了,你现在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即便要走,也得等过了这阵子风头再说啊!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反正也是要走,晚走不如早走。”他尽量堆砌出完美的笑容,可是哪里瞒得了肖敬业的火眼金睛。 “是不是因为网络泄密的事?赵总查到是你们部门的人了?”他两眼死死盯着何琳,“肯定不是你,对吧?你代人受过?还是不忍心把别人推出来?我说你怎么总是这么死脑筋呢!” “没有的事,你别瞎猜了。”她胡乱搪塞着。 何琳打定了主意谁都不抖露真正原因,尽管他猜测肖敬业既有肯能从其他渠道打听到真相。 “其实,我想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说着,忽然感到一阵苍凉之感,放佛这句话已经深藏在她心底很久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产生了这种离开的想法?以至于当今天向赵勇提出来时,她感到的不是彷徨不安,反而竟有种卸下某种负担的轻松。 正如妹妹何静所言,能在一个企业做足七年,在如今的时代,她称得上珍惜动物了! 不舍终究还是有的,这里毕竟是她奋斗了七年的地方,它于她而言,某些时候,更有一些家的意味。 然而,天下终究没有不散的宴席,延续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躲不过一个“散”字。 肖敬业还在替她不值,不管她是以何种理由离去,是被逼也好,自愿也好,他都觉得她不值! 然后,他忽然反应过来似地问了一句:“你辞职,赵总居然批了?” 赵勇不仅批了,还仅仅给了她一天的移交时间,作为公司的中高层管理人员,自由去意的那一刻起,他与公司的任何事宜都是接触的越少越好。 手续办得跟公司辞退极其类似,赵勇的用意不言而明,何琳窥在眼里,没有再由着性子提出抗议,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如今的她,俨然与赵勇站在了对立的面上,所以的谈话都是公事公办型的,不带一丝私人情感。 何琳自己想想都觉得无趣,可是她还能希翼什么呢》 他的挽留回事追悔? 她为自己的幼稚和多情感到可笑。 赵勇甚至提出要给何琳补偿金,被她婉拒了。当然,进公司初签署的竞业协议上所提及的赔偿金按照公司的规定领取了,这也意味着她在三年内不得进入同类行业从事与联创相似的职业。 整个下午,何琳都忙于各类手续,别说其他同事了,连跟本部门的下属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一切搞定已经是傍晚六点了,她跟随一名安保人员回自己的办公室。 市场部的办公区域,四个下属没有离开,连因为即将离职而上班频频缺席的姜岚也闻讯赶来了。 可是他们都没能跟何琳说的上话。 在保安的监督下,她清理完所有私人物品,保安对她还是很客气尊重的,帮她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走出来,在下属和本分尚未下班的员工的目送下,缓缓走出了联创的大门。 当何琳回到家,仰躺在沙发上时,她有种游走于梦中的感觉。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原来,曾经以为很复杂、很纠结的事情也可以处理得这样的简单! 她没有平静多久,手机此起彼伏的响着,无数询问纷至而来,闹得她脑子发胀,她索性把手机关了。 现在她最需要的是安静,但是没隔多久,,门铃又响了起来。 走到门边,何琳从猫眼里朝外张望,门口站着的确实许维桀,她犹豫要不要开门。 许维桀等了片刻,不耐烦地抬手擂起门来,“helen,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何琳扯了下嘴角,终究没有笑得出来,她伸手把门打开。 许维桀愣愣地望着她,他的眼睛忧郁而深邃,与往日截然不同,何琳看着这双眼睛,忽然觉得与自己心底深处埋藏着的另一个许维桀是如此契合,意念力的他与现实里的他神奇的合二为一了。 这念头不过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对自己此时还有如此的闲情雅致怅然失笑。 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都不动。 眼神却在这无声的寂静中进行着他们独特的交流,仿佛她早就知道他要问什么,而他也知道她会怎么回答。 最后,何琳开口道:“进来吧。” 她让到一边,许维桀低头进了门。 “坐。”她指指沙发。 可是他没有坐,站在客厅里,眼睛一瞬不转地盯着她,“你为什么要走?” 何琳把头微微扬起,“我有我的道理。” “我今天一整天,在公司里听到了太多的谣言,关于你走的,可是我都不相信。” 何琳走过去给他倒水,故作轻松地说:“那不就行了,你自己都说是谣言了。” 杯子力度饿水续满,她直起腰来,一转身,许维桀就站在她身后。 “是不是因为我?”他的目光直直的投向她,眼里含着一丝下显而易见的激动,“是不是因为你昨天晚上问我的那些话?我一直都觉得奇怪,今天终于想通了!” 何琳一哂,把水杯递给他,“你想的太多了。” 许维桀把水杯接过来,反手就置在餐桌上,他伸手过去,握住了何琳的胳膊,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 “真正应该走的人是我,对不对?” 何琳抬起头来,四目相对,她慢慢地道:“你跟我承诺过,不是你干的。” “是!我没干过!”他忽然拔高了声调,因为愤怒,他的嗓音居然有一点恶狠狠地味道,“可这事也不是你干的!他这样对你,不公平!”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何琳没有随着他一起激动,她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如果我告诉你,你被要求对这件事负责,你会愿意接受吗?” 许维桀愣住。 她缓缓转过脸去,不再看他,“与其让我的员工觉得不公平,不如我自己来承担。” “我的员工”四个字被她用缓慢的语调说出口,在许维桀的耳朵里忽然形成了某种刺激。 他咻的放开她,转身往门口走去。 何琳一惊,“你上哪儿?” “我去找他!”他在门口停驻脚步,回身对她笑了笑,仿佛又恢复了昔日的不羁,“不就是辞职走人嘛!” 何琳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往脑门上冲,她低喝道:“你给我站住!” 许维桀脸上的笑意凝滞,他机械的扭过头来。 “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何琳不得不深深吸一口气,让心情迅速平静下来,“你不要再去横生枝节,除非——你之前对我说过的话是在撒谎。” 她最后那句话在他眼里挑起一丝显而易见的痛楚,他赫然转身,眉宇间拧成一团,仰着头,狠狠闭上眼睛,犹如在与一个看不见的人做争斗! 何琳见他虽然心有不甘,搭在门上的手终于还是垂了下俩,她感到些许轻松,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倦。 7-5 晚饭是许维桀做的,简单弄了两样菜,一个汤,口味都偏清淡,他解释说他的手艺都是从姑母学来的,姑母是江浙一带的人。 “每次我们说才太淡,她必定纳闷‘我放了好多盐啦’!但是如果我们抱怨太咸,她一定又会说‘我才放了一点点盐呀’!所以我给她的总结的理论是:菜咸是因为盐放少了,菜淡市因为盐放多了。” 何琳听着,应景地笑了,她知道许维桀是想哄自己开心。 吃着饭,何琳又忍不住叮嘱他,“回去还是得好好做事,不要带什么情绪,即使要走,也等一阵子再说。” 许维桀一下子变得很乖,她说什么,他都答应,态度好得出奇,给她盛了碗汤,问:“你有什么打算?” 何琳想了想,“休息几天,再找工作呗。” 她忽然有些感慨,她把自己最好的纪念都奉献给了联创,“我在联创做了整整七年,其实,即使没有这次意外,我也想离开了。” 许维桀瞥了她一眼,“总在一个地方呆着,也会厌倦?” 何琳笑道:“要不然,你为什么喜欢跳来跳去?” 许维桀笑起来。 何琳抿了抿唇,偷偷打量了许维桀一眼,过了片刻,又道:“这阵子,我们也……少见面吧。” 许维桀脸色僵了一下,没吭声,听她继续说下去。 “联创现在的处境很微妙,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不能再有负面新闻了。” 她蓦的叹了口气,“其实赵总也挺为难的,出了这样的事,她得给董事会,投资人,还有国源方面一个交代。联创今年多灾多难,这一劫,也不知道能不能躲得过去。” 许维桀听出她语气里分明有留恋的味道,一时难辨滋味。 吃过晚饭,天色完全黑了夏利,外面已是万家灯火的景象。 何琳收拾了餐具去厨房洗碗,许维桀端了杯水靠在门边陪她。 两人随意扯了会儿,何琳下意识地朝窗口探了探头,委婉的提醒他,“不早了,快八点半了吧?” “恩。”他懒懒地应了声,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何琳不好意思频繁崔他,况且,内心深处,她其实是很愿意有他陪着自己的。 沉默了一会儿,许维桀突然走过去,在她身后站定,把茶杯搁在料理台上,俯头望着她雪白的颈脖,几丝散落下来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来回在颈间摩挲,瞥在他的眼里,只觉得连带心里都痒丝丝的。 他双臂一展,就默默地环抱住了何琳,把脸埋在她的颈子里,嗅到一股淡淡的女子特有的温馨体香。 何琳洗碗的双手顿时僵住,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动弹不得。 这个拥抱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即非安慰,也不是互相及暖,它是如此纯粹,那里面蕴含的信息足以令何琳身心颤抖。 可她是有理性的人,她不能让事态滑向不可控的一面,尤其是在眼下这样烦乱的局势之间。 况且,尽管置身于他的怀抱,她能深切体会出自己的欣喜与愉悦,但她还不能确定,他究竟是出于歉疚,还是真心。 她的机体停顿了数秒之后,再度恢复正常云转,她把碗放下,又将手在水龙头下冲干净,然后努力想挣脱他的怀抱,同时开口道:“frank!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就被他迅速转了过去,他扳住她的脑袋,让她的脸微微朝上仰起,呈现出一种迎接他的姿势。 他虽然油嘴滑舌的时候多,但在她面前一向文质彬彬,从来没有用这种强迫的手段对待过她,何琳又惊又慌,完全呆住了! 在疾如闪电的少许停留中,她捕捉到了他幽深的眼眸中掠过的几分狂热! 紧接着,他便俯首向她的唇边袭来…… 不再是唇与唇之间温情脉脉的将接触,他用舌尖撬开她紧闭的牙关,长驱而入,娴熟地追逐着她瑟缩的舌,肆意享受着她唇齿间的芬芳! 何琳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