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被他夺走了全部的呼吸,她报复似的咬了一下他的嘴唇,血腥的味道弥漫整个口腔。 修奕毫不在意,继续横冲直撞,一只手捧着她的下颌。 白萱猛地瞪大眼睛,推拒着他的肩膀,嘴巴呜呜的:“不要,不要……” 不要? 现在还能由着她拒绝? 多少天了,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修奕几天不见白萱觉得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想她想得抓心挠肝的。 他捧着小人儿的脸,深邃漆黑的眼眸看着她,声音沉沉的有浓重的鼻音。 “为什么不听话?嗯?就这么想离开我?” 说话间,白萱全身紧绷。 白萱又羞又恼,这些天的委屈心酸全部涌上心头,像小孩子一样控诉道。 “我听你的话,是因为你对我好。现在你对我不好了,我为什么还要听你的?” 修奕眸色深深地看着她,眼底渐渐寒冷。 她气愤地想哭了,小手抓着他的胳膊负隅抵抗着。 “反正你也不在乎我了,那我还在乎你做什么?我就是要离开你!“修奕一顿,望向她的眼眸乌黑乌黑的,释放着丝丝冷冷的寒意。 白萱被他看得呼吸一窒,下一刻人就被提着从地上抱起,她一脸惊惶地看着他。 “想离开我是吗?那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他将人兜手扔在床上,大手摁在她的脑袋旁边,与她耳鬓厮磨…… 白萱红着眼睛看着他,“你凭什么这么霸道?你不要我,还不让别的人要我,凭什么?” 修奕就是霸道。 “就凭,你是我的女人!” 起初白萱还作势推他两下,后来实在敌不过他的力气就放弃了抵抗。 这辈子,从来没遇到比修奕还霸道的男人。 他宠她,却也伤她。 她爱他,却也恨他。 从小跟在他身边长大,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给的,他是她喜欢的男人,是她的天。 她喜欢他的纵容,喜欢他的霸道,喜欢他身上的薄荷香味,喜欢他吻着她的耳垂柔柔地唤她“小五”…… 这辈子,她怎么可能离得开这个男人? 怎么离得开呢? 修奕凑过去吻她的耳垂,温凉的气息直往心里钻:“小五……” 带着哄弄的味道让白萱再也绷不住。 白萱因为委屈,眼眶子通红,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修奕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修奕健身是日常,胸肌、腹肌、肱二头肌,男神该有的东西他都有。 小麦色的肌肤上覆了一层精干利落的肌肉,别提多MAN。 白萱上下其手,毫不留情。 修奕微微挑眉,眉心有些发红,脖子脸上蒙了一层汗珠,勾勒着线条分明的肌肉纹路,闪闪发着亮。 他猛地一个鱼跃龙扑,就将人摁倒,目光发着热。 修奕外表内敛,端的是一副冰山面瘫的贵公子气度。 他摸摸她委屈巴巴的小脸,终究是心软了,咬着她的耳垂轻声道:“这次先饶过你。” 白萱无力地哼哼一声,男人唇角微微一勾,斗转星移地将人打横抱起,双双迈入了浴室。 …… 套房里酥油茶的灯光带着暧昧浪漫的意味。 男人手撑着头侧身躺在床上,把玩着女人柔软的发梢,乌黑的亮眸里像是住了条银河,冷峻的面容难得柔和。 可能真的给小家伙累着了,白萱抱着被子像个小猪似的睡得呼呼的,身体蜷成个虾米,小嘴还微微撅着。 她睡觉从来不老实,腿儿不知道多少次从被子里滑出来,“哐唧”一下就搭在修奕身上,力道猛着呢。 修奕也不恼,好脾气地在她的小细腿上摸了两下,就给她塞进被子里,惩罚性地捏她的小脸,把可爱的包子脸捏成各种形状。 他想起以前,经常早上醒来床上就多了一个软软的小东西。 那时候白萱还小,被他养的胖乎乎的,像个糯米团子,别提多可爱了。 她就仗着她可爱,仗着他宠她,每回半夜就偷偷溜了进来,钻进他的被窝里,也喜欢侧着身睡,还总是把他的被子抢去。 有一天晚上,他是被疼醒的。 睁眼一瞧,小白萱正咬着他的胳膊,嘴边流着哈喇子呢,那叫一个垂涎三尺。 给他气的,一巴掌拍在她的小屁股上,才让小家伙撒开口,胳膊上落下一排整齐的牙印,渗着血丝。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她还不满地控诉,人家正做梦吃烤羊腿呢,就被你一巴掌拍掉了,暴殄天物啊…… 修奕抬手掐了掐小妞的鼻尖,嘴角勾起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 这小家伙,怎么就这么勾人,这么稀罕人呢…… 许是他动作太用力,睡得正香的白小猫不舒服地哼了一声。 吸了吸鼻子,翻了个身,被子全压在底下,直接撅给他。 修奕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拍了一巴掌,伸手给她盖上被子,动作却是一顿。 该死! 他暗咒一声,看着睡得呼呼的白萱,总不能再把人折腾起来。 盯着小家伙的背影半响,懊恼地嘟囔了一句,还是下了床,进了浴室。 花洒喷下凉水,修奕闭着眼睛冲了一个冷水澡,澡洗了一半,敲门声就响了。 他眉头微蹙,捞过浴袍随手一穿就出去开门。 门打开,邵浚南欠扁的脸就闪了出来。 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将人上下一打量,似笑非笑地开了口:“完事了这是?今晚闹腾够了啊?” 邵三爷是混惯风月场所的人,脸皮要多厚有多厚,这人就从来不知道有“避嫌”这个词,更遑论“非礼勿视”了。 修奕冷冷地白他一眼,唇边抿出一丝淡到冷漠的弧度。 “关你屁事。” 哼。 邵浚南也不恼,只发了一个鼻音以示不满,傲娇的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修奕抢了他媳妇。 修奕好看的鹿眼一瞪,剑眉一蹙,“你在这房间里安了摄像头吗?” 由不得他怀疑,这小子掐点掐的太准了,他那边刚和白萱鸣鼓收兵,他就过来了,抓犯人也没这么会卡时间的。 “嗯哼。”邵浚南倚在门边,往嘴里塞了根烟,眯着眼道:“这是我的房间,你说呢?” 修奕脸色刷得冷了下来,覆满数九寒天才有的冰碴子。 邵浚南感受到了对面那座山碉一样的男人释放出来的寒意,微微抬起眼皮,口气带着耍无赖的味道。 “怎么,还想杀人灭口不成?当三爷爱看你们似的?你们比得过大片吗,比得过吗,比得过十八禁吗?” 话音未落,只见修奕眼底寒芒一闪,下一秒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邵三公子就被揪着头发拖进了浴室。 隔音效果良好的浴室里,一阵乒啷乓当。 “修奕你再敢动我一下试试,别以为三爷打不过你,我平时那都是让着你呢!啊……呃……唔……别打了!” 十分钟之后,鼻青脸肿的邵浚南蹲在浴室的墙角默默垂泪,薄薄的眼皮下朝不远处的修奕发射出一枚又一枚的小冷箭。 呜呜,明知道我打不过你,就知道欺负我,真讨厌…… 修奕半倚在浴室的门上沉默地吸着烟,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这人一贯心思重,邵浚南认识修奕快三十年,太了解这人的脾性了。 修奕这人天生性冷、淡漠,对大多数的人事物毫不在意。 能让他如此伤神,又露出这种表情的,从小到大还只有一个人,就是外边床上躺着的那位。 白萱,白小五。 “哎……”邵浚南主动打破沉默,别扭道:“这房间里是有摄像头,但我没开,我看谁的床戏也不会看小五的,找虐吗?” 修奕如山影一般岿然不动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凉凉地瞟他一眼。 “你要是敢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邵浚南怕冷似的打了个寒颤,决定避开这个话题。 摸了摸鼻子,也叼了一根烟,瞄他,“这些日子,和梅小曼闹得有点过啊,给小五伤得不轻。” 邵浚南对他们小两口也深感无语,从小到大修奕身边的游蜂浪蝶就从来没断过,来一个白萱就得跟他闹一回,乐此不疲似的。 不过这次,料有点猛,连他都差点被呛到。 修奕没说话,邵浚南不依不饶道:“就算是演戏给你大哥看,也不用这么逼真吧?你就真不打算,跟小五解释解释?” “没这个必要。” 修奕掐灭了烟蒂,顺手丢进马桶里冲掉了,口气一如既往的干脆霸气,“我修奕做事,跟谁解释过?” 邵浚南:“……” 这狂拽酷炫拽的口气,他怎么就这么听不惯呢。 “行,你就憋住了别解释。” 邵浚南气道:“早晚有一天,你把小五惹毛了,折腾丢了,等着后悔去吧!” 修奕冷冷一笑,眸色悠悠凉凉,说出来的话掷地有声。 “这辈子,谁离开我,她也不会离开我。” 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