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个深呼吸,语气尽量温和,纵使心底有些密密麻麻的疼痛,但还是牵qiáng地解释道:“于情,我当小斐是珍重之人,所以下意识地保护你,于理,方才事发突然,只有赶紧平息事态才有利——” “砰!” 辛斐突然一掌拍在她右侧的木板上,紧盯着她游移的目光:“我才不管这些,我问你……” “喝!” 路途中不太顺畅,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车夫急忙喝道。 而这一下摇晃,让本就近在咫尺的辛斐直接贴了上去,她本就有心得不得了,连信期都是故意服了药,赌在这一天来诱惑心仪的天乾,这下gān脆顺水推舟对着李祚清的嘴就亲了上去。 又啃又咬,愈亲愈烈。 她府上这只平时淡然温顺的猫儿突然撕下伪装,变成了大尾巴láng。 李祚清被亲得甚至有点恍惚,反思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一回想,平日那些对她和其他人全然两幅面孔的样子,和即使不习惯也极力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样子,无一不透露着暗藏汹涌的爱意,并且渐渐的,连她也…… 近水楼台先得月。李祚清握住辛斐倾身压在她上方的腰肢,将人拉下来对着坐在她腿上,无奈地承认:“你说对了,我确实是有些喜欢你的。” “……”辛斐无声地看着她,眸中的光似乎更亮了些,下一秒又用直觉表达爱意,李祚清眼疾手快地捏住她后颈,将又亲上来的人拉住,但还是被借位抱了满怀。 “但是呢,”李祚清顺着她的背轻轻拍着,“因为一些难言之隐,我暂时不能对你许下琴瑟之好的诺言,但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难言之隐?”辛斐听到这四个字,用力揪住了她背后的衣服,不安地动了动脑袋。 “嗯,小斐也有的吧,说不定对我藏着什么秘密?”李祚清开玩笑道。 不料辛斐放开了她,转而蜷着手臂整个靠近她怀中,像是极力去确认这份安全感,她迟疑地说道:“我的秘密……” “我说笑呢,你不是已经和我说过了吗?”李祚清察觉到她显而易见的失落,立马安慰道,“不管你是不是孑然一身,都不影响我对你的喜欢。” 辛斐埋着脑袋,语句含糊地低声道:“那什么会影响你对我的喜欢呢?如果我是你的仇人……” “仇人?”李祚清皱起眉。 “不、没什么,我随口说的。” 但违和感已经使她突然警觉起来。 辛斐不像是会随口说这种话题的人,虽然她看起来待人冷漠又疏离,却是个出奇认真的人,若非是真心这样觉得,否则不会轻易开玩笑。 可她也想不出能与辛斐结仇的理由,况且辛斐对她的喜欢如此明显,以前的长公主也不是她,所以她只要当前就足够了。 两人回了她在烟花庄旁买下的宅院后,因为辛斐信期第二次升起的反应,李祚清反手关门上锁,铺chuáng推倒一气呵成,再加上辛斐又主动又诱人,这幅收起利爪的模样让她喜欢得要死,先前那个小插曲便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给予信期地坤自己的信香作为安抚,原来也能让自己这么舒服。 李祚清在chuáng上散漫地想着,但辛斐作为地坤,在这种事上,似乎体力天然消耗得更快些,做了一会儿就跟迷醉似的晕过去了。 还是说自己的信香带有□□的效果? 她抬起胳膊嗅了嗅,啥味儿也没有,反而跟辛斐的信香搅和在一起时更明显些,大约是烈阳和谷香的味道,所以和辛斐这样清甜的信香融合在一起时才像煮沸一样。 想到这儿,她突然灵光一闪,甚至激动地握拳砸了一下掌心。 “是大麦茶啊!” “什么东西。”旁边的某人悠悠转醒。 “咳,没什么,你渴不渴。”李祚清麻溜起身倒了两杯水端过来。 辛斐又无言地抬眸看了她一眼,但李祚清愣是在她脸上看见了“满意”两个大字。 “嘿嘿。” “……”辛斐喝了一杯茶,又缩回被子里,左右辗转。 “小斐,你这信期今晚应该不会再来一次了吧?”李祚清贴着她耳边问道。 “不会了,你要去做什么?”辛斐说着便要起身,但被李祚清压回了被子里。 “我去澧州衙门加个夜班呀,你忘啦,知府那儿还有一堆烂账等着处理呢。”李祚清说道,“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明早……嗯,或许中午的时候再回来。” “……好。”辛斐接纳了这个建议,安分地在chuáng上躺平。 好家伙,又变成乖乖的样子了。 李祚清掖了掖她的被角,穿戴整齐后就出了房间,而在大门前院的屋檐下,看见了等候送她出门的温明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