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抬起头，表情困惑的问道，“等一下，你怎么知道那是从福岛偷渡过来的日本人？” 周克尔反问道，“警察同志，请问除了福岛之外，你还能在哪个地方找出上半身是鱼下半身是人的美人鱼吗？” “草……什么伊藤润二画风的美人鱼！” 周克尔的描述听得刑侦队长头皮发麻，但是又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跟着精神病人的思维走，连忙摇摇头，摆脱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警告自己千万不要落入对方奇怪的闭环逻辑之中，连忙正色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们，为什么要盗取精神病院的电疗仪器，你到底在河里看到了什么？” 周克尔一副很委屈的表情，解释说道，“哎，警察同志，你们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呢？我可以发誓，我真是准备去行善积德放生高压电的！” 一旁的老警员终于忍不住了，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住口，你以为我们人民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上次我们逮到一群犯罪分子在进行非法交易，他们表面上宣称袋子里的白色粉末是面粉，结果经过警方的化验，里面的东西竟然是骨灰！” “……” 在对方威逼利诱之下，周克尔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老实交代，其实我看到的不是上半身是鱼下半身是人的美人鱼。” “那你看到的是什么？” “左半边是人右半边是鱼的美人鱼。” 老警官嘴角一抽，“这特么还是印斯茅斯来的美人鱼？” 王警官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当猴子耍，脸色铁青的正准备发作，与此同时，王警官拿着一份报告快步走过来，将报告递交给面前的王队。 王队看完报告之后表情一怔，随即整个人陷入沉默。抬起头神情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周克尔，挥了挥手，说道，“行了，没事了，让医生送他回精神病院去吧。” 做笔录的警员一愣，紧张的反问道，“王队，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法医尸检结果出来了，这几具尸体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法医判定死因都是意外跌入河中溺水身亡，而且身份信息跟前几天报警失踪的钓鱼佬对上号了。” 王队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自始至终固定在周克尔的身上，从事刑侦多年的直觉和经验告诉自己，这个精神病人身上肯定有别的秘密。 周克尔刚被送出审讯的房间，便看见两位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护工抓着张德的胳膊，拉扯着往外走。 张德一边拼命挣扎一边绝望的喊道，“警察同志，我没说谎，我发誓！真的有水猴子要抓我去配种啊！” 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护工牢牢地钳住张德，一边拖拽着往外走一边哄骗说道，“没事，我们只是带你去接受一下检查。” 张德急眼了，“放开我，我很正常，我不去精神病院治疗！” “呦，老哥，你也来我们医院治疗啊。” 看到一脸绝望的张德，热情的打招呼说道，“没事，我们医院的医生非常优秀的，之前我去拍x光，医生说我脑子有点问题，换做别的医院可能就要做高风险的开颅手术，没想到我们医院的医生医术高超，仅用ps修图就帮我给修好了。” “……” 张德一听，吓得脸色苍白，疯狂的挣扎，“放开我，我不要进去！我要回家！” …… 哔波，哔波，哔波。 伴随着救护车鸣笛声结束，周克尔重新回到熟悉的精神病院后，医院内的主治医生看到他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眼神中都多了一丝的敬畏。 作为连续两次登上新闻报纸头条的精神病人，周克尔甚至已经破了这间医院越狱记录。 被捆绑在平台车上的周克尔热情的朝着路过的医生咧嘴一笑，吓得他们腿肚子都在颤抖。 “小周啊，你可总算回来了。” 一看到周克尔的回来，老胡连忙兴奋的招手示意，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不知道现在医院里的病人都把你当做偶像，天天蹲守在法制栏目面前等着你上镜呢。听说这些天舒院长非常头疼，已经考虑让杨教授研发磁暴线圈和光棱塔了。” 周克尔留意到病房不远处坐着一位陌生的面孔，试探性的问道，“老胡啊，这家伙是谁？” “他啊。” 老胡瞥了一眼，说道，“听说是什么茅山来的林道长。” “嗯？林道长？” 周克尔疑惑的问道，“那他是怎么进来的？” 老胡连忙解释说道，“听说是因为进劳力士手表店驱邪收走好几块绿水鬼，店员报警后被送到我们精神病院来了。” 林道长抚摸着胡须，突然抬起头目光严肃的盯着周克尔，随即伸出手掐算着什么，突然脸色骤变，快步的走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年轻人，你最近是不是被鬼上过身？” “啊？” 周克尔脸色骤变，神情严肃的点点头，说道，“林道长果然神机妙算，您怎么知道我是个死穷鬼的？” “……” 林道长嘴角一抽，完全没想到对方的回答出乎意料，严正的警告对方，“小伙子，我没跟你开玩笑，听我一句劝，离那些鬼东西远一点，纠缠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周克尔一本正经的说道，“没事的，林道长，我病房里也供奉了诸邪莫近的神像，很灵验的。” 林道长瞬间吊起好奇心，问道，“什么神像这么灵验？真武大帝？大威德明王？耶稣？” “不是。” 周克尔摇摇头，“天庭号阿宙斯。” “草！” 林道长突然发现自己实在是太正常了，简直与周围的精神病人格格不入。站起身准备告辞，周克尔却从背后突然叫住了他。 “林道长，能教我如何驱魔吗？” “驱魔？” 林道长抚摸着胡须，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林某一生驱魔只打高端局，不过据我所知，大部分邪祟都惧怕符箓，如果你遇到不怕的，那只能说明符纸还不够多。” “感谢林大师，我悟了。” 周克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忙站起身朝着林道长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林道长半信半疑的问道，“你又懂了？” 周克尔点点头，语气坚定的说道，“下次我就开一辆贴满符咒的泥头车撞死厉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