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镜子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只……普通的镜子。 阿蛮才不相信这是普通的东西,如若是普通的东西,就不会震慑住七只鬼,她又敲了一下,隐隐约约听到一丝丝哭声,阿蛮想了一下,拿出一张普通符,两指夹住,随后低声默念几句,七只鬼如同被什么东西吐出来一样,呼啦一下一起挤了出来,符瞬间化为灰烬。 船舱里尚且不觉得,此时夕阳映照入室内,再看他们七个,真是……个顶个的丑,一个个的,灰头土脸,缺胳膊断腿,可怜巴巴。 “你们刚才怎么不出来?” 七只鬼委屈:“出不来!”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做人规矩多,做鬼规矩也好多哦! 阿蛮低头看向了镜子,心中明白几分,看来,这镜子真的是为了困住他们用的。她再次抬头看七只鬼,问:“你们都是遭到撞击死的?” 几只鬼迷茫的看她,似乎对自己是怎么死的,一无所知。 老太太鬼:“我只记得自己从早市买菜回来,后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女鬼羞答答:“我是去相亲的路上……” 男鬼咳嗽:“我不记得自己了,感觉还在睡觉呢……” …… 其他几只鬼,也是这么糊涂。 阿蛮感慨:“你们做人糊涂,怎么做鬼也糊涂。” 几只鬼羞愧的耷拉下脑袋。 阿蛮又问:“那你们总还记得自己的生辰八字吧?” 果不其然,几人一报生辰八字,阿蛮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她立刻追问了出生地与住址位置,事情果然如她所料一般,她眉头紧蹙,好半响,认真说:“我会帮你们的。” 大抵是阿蛮脸色不好,女鬼小声问:“大师,是不是……有大问题?” 虽然做人的时候是个糊涂的人,做鬼的时候又是个糊涂的鬼,可是她当初也是社畜一个,哪里不会看人脸色呢! 阿蛮想一想,也不瞒着他们。他们七个人的生辰八字,正好相辅相成,配合出生地,住址。不难看出,有人用他们的生命与血,聚集成了一个巨大的聚宝盆,从而旺自己。 听到阿蛮的分析,几个人气红了眼。 特别那个小少年,才不过七八岁,已经丢了性命,他红着眼,攥紧了拳头,几乎把自己会的脏话都骂了出来。 好在,年纪大的,总是有些见地,老太太连忙问:“那是谁gān了这缺德事儿,能知道么?我可得找他报仇!” 阿蛮摇头,“这个说不好,要看情况的。不过,我可以帮你们找到尸体,找到你们的尸体,我就能破了他的阵法,你们就能重新投胎,而做局的人也会受到反噬。虽然不一定会真的伤及性命,但是一定是有很大影响的。” “这样的歹人,就该让他不得好死!” “对,这人怎么就这么坏!” 几个人七嘴八舌,气的面红耳赤,配合那张诡异的脸,真是越发的恐怖。 “咔哒!”钥匙的声音响起,阿蛮飞快的扬起了镜子,几个鬼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吸入其中。 刚做完,就看景一白推开门,他扫她一眼,微微蹙眉,问:“你在gān什么?” 阿蛮眼神又开始漂移,她结结巴巴:“没、没gān嘛啊!” 景一白呵了一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虚撒谎的时候,眼神都要飘上天了,更是不自在的结巴。不过,他是没打算拆穿她的。 阿蛮想要缓解眼前的小尴尬,想到一件事儿,她立刻将自己准备好的极品符拿了出来,笑眯眯:“景哥哥,这个是我送给你的。” 景一白低头看向她献宝一样的小表情,挑挑眉,伸手捏住符,只是也就是很快的一瞬间,他一把抓住阿蛮的手,眉头紧蹙,语气严厉许多:“你的手受伤了!” 阿蛮的左手手指头,有个小小的口子,泛着一丝丝红。 景一白盯着她,“你自己弄的?” 阿蛮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是怎么抽也抽不动,她红着脸,低声说:“我不是、你放手呀。” 景一白却没有动,反而是一直紧紧捏着她的手,眼看她从脸蛋儿红到了耳根,慢慢蔓延,好似整个人都要变成一个水蜜桃了。他终于牵着她来到电视柜下,随后找到创可贴,为她贴好。 他十分认真,低头仔细做好这件事儿,平静中透着威胁:“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有一点小伤口,别人弄的,我帮你报仇;如果是你自己弄的,我就把你赶出去睡大街!” 阿蛮心虚的很,不过听到他这个话,赶紧忙不迭的点头。 毕竟,她也不是有病,非要把自己弄伤。 她这不是……不是为了让符的作用无限放大嘛! 这里没有灵气,可是,她却有啊!